为了自己师傅,程宫现在想去许老师哪里,师傅一定很怀念挚友,如今最后时日,更应该让两人见见面。
想到这,脚步加快,前往许家,许老师为师清廉正直,尝尝收留一些贫困但资质尚可的孩童,教导他们学习认字,所以在百川书院及时被一些夫子排挤,也因为极好的教学经验,吸引不少达官显贵将孩子送过来,培养学习。
但程宫能感觉到,许夫子教导那些学子,常常只是尽力教导,从不像对待孩童那样,因材施教。
程宫没问的原因太简单了,许老师在学院,只有对待自己最为特殊,不只是因为是师傅挚友的原因,还有一些其他因素。
只是她有些自私,不想去问,也不想去深究,打破这份唯一殊荣。
见到许老师的时候,她正在和孩童玩闹,还会一边讲些小故事,这个灵感还是来自程宫,毕竟程家吃饭的时候还是遵循讲个小故事在开饭。
这样的氛围让初次感受到小饭桌文化的许言一受到冲击,尤其看到可以侃侃而谈的朝朝、彩彩和金金,甚至李十安也能说出很多人生小故事的时候,好奇心达到顶峰。
开始尝试给孩童教导的时候,加一些小故事,反响很不错,也就慢慢习惯了。
看到程宫,许言一放下怀里讲故事的孩童,“今个怎么出来了,身子骨好了吗?”
程宫执弟子礼,“老师,有一事要告知您,能方便一叙嘛。”
许言一看了看程宫,将孩童赶去读书,带着程宫到她的书房,程宫简单说了师傅最近所遇到的事情。
听完全貌的许言一,大手拍桌:“都是些酒囊饭袋之辈!!!!!这大秦朝迟早要毁在这些蛀虫手里,这疫病不除,迟早会以燎原之势席卷全郡,这哪里是区区城门可以抵挡的。”
程宫站在一旁,没有表达自己的看法,国家大事如今自己只能嘴上说说有何作用,还不是要考上状元才能开始进一步去推行。
许言一气的破口大骂奸臣佞人、贪官污吏、中饱私囊的奸佞,直骂了一个时辰不带停歇,还没重复的语句,程宫终于忍不住了,打断输出。
“老师,我师傅如今生命垂危,我不想她留有遗憾,她一直认您是她唯一的挚友,我想您能多陪陪她。”
许言一喝了口程宫递来的茶水,润润喉咙,想到曾今的挚友在那满是污迹的朝堂之上,一步步肃清着黑暗,没想到最终会是这样的结局。
“我一会在去看看,如今的我,不知道还配不配与她能结为挚友,是我的错啊,我该信她,如今的朝堂早已不是当初的样子,唉.......”
程宫没想到,许老师竟然还曾入朝为官,听这样子,自己师傅也曾入朝为官???这让她更是好奇,到底什么事,竟然逼得两人推出朝堂,一个偏安一隅,一个远走他乡。
只不过还没等程宫开口询问,许言一一开口就是王炸:“我和你师傅曾今任职少府寺卿、典客寺卿,她是我的学院前辈,也是我生死相托的挚友。
少时的萧温青年才俊,以状元之姿入住朝堂,祖宗也常庇佑,当初的萧家也是现今的四大世家之一,朝堂上也有不少党羽,可就是硕大的世家内部,像萧温这样的才俊,也是少之又少。
少年一腔热血抛洒朝堂,可惜朝堂的黑暗并不是一簇火把就能照亮。”
程宫被许言一的形容,头脑有些发懵【这......说的是我师傅?】
可能是脸上的疑惑太过明显,许言一娓娓道来:“当今大秦帝王秦宣帝,执政已有数二十年了,与这些老狐狸交手,手上还能有些军政大权。
可遥看当初的帝王,仅有寥寥几个心腹。
奋勇杀敌的穆家军将领穆狼将军,以男儿之身,镇守西南大军整整三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最终只得了莫须有的叛国罪,全家抄斩流放,唯一的儿子也不知所踪。
还有你师傅,虽是萧家所出,但是为人赤诚,很受秦宣帝的喜爱,有意提拔她为九卿之首,甚至是有可能位极人臣当丞相,只为制衡当今太尉王有德,可惜人祸弄人,在朝堂争斗中,你师傅痛失夫郎,无心在理朝堂之事,最后也不知娶了谁,直接远走他乡,未留一丝踪迹。
我也因朝堂失去了挚爱亲朋,最后不愿在淌这趟浑水,辞了官,安心当个教书先生。”
程宫听了全部,只觉得脑中有什么想法一闪而逝,但并没抓住,干脆直接询问:“老师,为何如今告诉我这些?”
许言一沉默一会才说:“若是我去见了挚友,肯定不会再和你说这些了,她必定以命相托,让我重入朝堂,保你无忧。”
程宫尴尬,“可这与我也并无很大关系吧,只是考取状元,还要在国子监磨砺几年才能正儿八经入朝为官。”
许言一品着茶水,“你师傅可不是这样的人,走一步看十步才是常态,她让你来找我,何尝没有这个心思。
如今我已年过半百,对争权夺利已经没有多余心思,能说的我会言无不尽,就像京都舞弊,这几年来,买卖考题已成常态,卖官售爵也是常有。”
程宫听的头都大了:“老师,这你可都没说过啊!”
许言一撇了一眼:“这不是就告诉你了!怎么就这么多废话。”
程宫还想说些什么,许言一摆手打断:“就这样了,你先消化消化,我去看看挚友,不用送了。”
许言一大刀阔步的走了,徒留一个被震碎的程宫。
【不是吧,老师!你这就把我扔下了。
这买卖考题,我还能当状元嘛???
我还有机会吗?别卷子没上去,人家看都没看!!!】
看着逐渐消失的背影,程宫赶忙追上去,结果只见到马车逐渐走远,苦笑一声:“老师,你至少也该给我多说一些,不就是害怕,临终托孤,至于甩我这么大的秘密然后就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