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振轩拿过考卷,仔细研读,说实话,仅是第一眼,看到书面如此整洁,字体排列的方正完美的第一眼,她对此子的印象已然好了不少。
在品读下来,可谓是让她开怀大笑,不自觉大声高呼:“妙哉!妙哉!此子是个妙人,众位院士我将试卷赶紧交于陛下定夺。”
说完匆匆拿着试卷大步流星的走了,梁老戳了戳鲁老:“嘿,你说这人年龄几许,我家月儿还待字闺中呢。”
“你个老家伙,想什么呢,此子不管年龄几许,以后都是前途无量,也就我儿子才配得上。”
“嘿,你这家伙,还上脸啊!”
“怎么,想比划比划,可别说我欺负你,上次不知道是谁闪了腰,哎呦了一个月没上值。”
“你你你,我就说你这个老小子看我不顺眼,走,出去比划比划。”
陆振轩走到一半才一拍脑门,唉,忘了拿另外两份了,急忙回去取,就看到梁老鲁老揪着头发不放的扭打在一起。
打的热火朝天的两人,从余光扫到什么无光,瞅眼上去,就看到脸色铁青的陆振轩。
吓得急忙松开手,互相抱着说:“哎呀,多谢你了,梁老,这几日腰痛,麻烦你按了按。”
鲁老紧跟着姐两好,抱着拍了拍:“嗨,都是同事,小事一桩,我们继续阅卷,继续啊。”
说着默默的挺着一张被打的青紫的脸阅卷。
这把陆振轩也弄得,不好发作,阴沉着脸,拿上另外两篇面见陛下。
不出所料,被众人齐夸的试卷,也很得圣心,尤其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这一句非大爱之人,没有这般想法。
“好,好,好,此子有大才,把宗正叫来,看看怎么制作出水转筒车,朕倒要看看是不是可以用。”
“嗻。”女监领命起身拜退。
龙椅上的女人 眉头舒展,捧着考卷爱不释手,时常品到妙处皆要说声“妙哉。”
秦宣帝嬴正庭将手中考卷放置一旁:“奉常寺卿觉得此篇如何。”
奉常寺卿:“此子才十八,就有经世之才,实乃秦国大幸。”
秦宣帝:“哈哈哈,对,说的对,既然如此她便是本朝解元了,拆了名封,让人拟旨。”
贴身女监向阳赶紧上前,递上剪刀,由陛下亲自启封。
“程宫,恒州鲁山郡考生,呦,还是陆奉常的发迹之地呢。”
陆奉常跟着话头:“鲁山多求学之士,估计也是为名师而来。”
秦宣帝好似在追忆什么:“名师,名师啊,朕记的许典客在哪里教书育人,也不知这些年过去,她还在与朕置气。”
陆奉常垂头,不敢多言。
秦宣帝也没想着得到回复,拆掉另外两封,“唉,这两人才学可谓旗鼓相当,可惜比起程宫所做,还是失了些东西,这宁糖糖名字甚是有趣,朝堂里也没见过,至于王嘉宇,朕记得是太尉的孙女,”
陆奉常拱手:“陛下圣明,王嘉宇自小遍读诗书,年仅十二已周游各郡和众多名士座谈辩论,年仅16便已得生员,没曾想今年19竟然参与秋闱。”
秦宣帝起身,“陆奉常可谓说的客气了,太尉怎么舍得让如此惊才艳艳的珠玉在磨砺几年,想必还是胜券在握得。”
陆奉常:“臣不知。”
秦宣帝指着人说:“滑头,既然如此封为亚元吧!我记的你家孩子送了高家的那个孩子,叫什么来着。”
陆奉常:“陛下,您说的是高云书?”
秦宣帝背着手,“是他,高司马夫郎也是温家的吧?”
陆奉常:“是的陛下,生产时血崩,人虽救了回来,也一直挂着病,前两年刚走。”
秦宣帝:“温家自古出情种啊!温雅、温墨两个孩子也是命运多舛,萧温就是为了他远离朝堂。”
陆奉常不太懂为何皇帝突然说出这么早的事情,感觉不妙:“是的陛下。”
秦宣帝从案几上拿出一份奏章:“拿回去看看吧,明日就重新放桂榜,将确定买卖考题的学子抓起来革除功名、永不录用。”
陆奉常疑惑为何将此事交给她,但也只能接下:“臣遵旨。”
时至午膳,天空阴沉的厉害,又落起豆大的雨滴,宫门开启,马车已经备好,马蹄声哒哒地敲击着路面,溅起巨大的水花。
陆奉常拿起手中密折,其中牵扯二十年前的穆家军叛国的证据,想着年少那一抹意气风发的身影,逐渐湿了眼眶。
【穆狼将军一代英豪,虽为男子之身,报国杀敌,却未曾想落入文官之手,落得一个“莫须有”的罪名,若是能找到长子穆昭昭....说不定还能翻案。】
手里的密件被捏的变形,陆奉常也没过多在意,将考卷名次定下,交由属下去各郡重新放榜。
疲惫至极的陆振轩才得以回家,主君陆云清早早在门外等候着,见到妻主递上雨伞撑开。
“今个回来的晚了,天气不好,可别病了,我准备了姜汤,赶紧回去喝口,热热身子。”
陆振轩简单回应:“嗯,就听夫君所言。一依这孩子睡了吗?”
云清想到自己的孩子,笑的眉眼弯弯:“一依这孩子最近迷上看话本,还拉着我去,这故事讲得好,正为书里的人伤身呢。”
陆振轩坐在桌边,喝着热汤:“让这孩子准备准备,隔些天去鲁山郡走一走去拜访一下恩师。”
云清疑惑:“怎么这么突然,是恩师身体有恙嘛?我让管家准备一下,过些日子就走。”
陆振轩脸上漏出笑容:“这鲁山郡出了个珠玉,让一依提早和人接触一下,若是能成就一番缘分,也是极好的。”
这勾的云清更是好奇:“妻主,那这是谁啊,是哪家的青年才俊?”
陆振轩笑了笑:“不是世家,应当是个钟灵毓秀的人,要不然也当不得圣上的夸赞。”
云清惊讶:“这今年的解元还是陛下亲封的?”
见妻主点点头,云清知道自己不便多问,“那我让一依和思谦准备下,男儿家家,一个人出行还是危险,让她姐姐陪着,还能去和解元学上一些。”
陆振轩点头:“那就一起吧,此子程宫,也不知如今还在鲁山郡不,若是找不到人,就尽快回来,明日把它们姐弟叫来说说此事。”
“行,今个也累了,早些歇息吧。”云清伺候着陆振轩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