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石的盥洗台上。
温柔被轻柔地放下，倪易寒细心的帮她挤好牙膏，递过去，小姑娘哀怨的瞪着他，他失笑，半垂着眸子，“我帮你刷？”
“不用！”温柔抢夺过来，“你出去。”
倪易寒静静地看着她。
经过昨晚，小姑娘白皙无瑕的面庞更显娇嫩，一抹无形的艳色在眼中闪动。
他滚动了下喉咙。
昨晚没怎么睡。
离开部队的这几年，交往过不少女人，起初只是因为前十几年压制的性子，大概是迟来的叛逆，一种消遣。
他从不主动。
都是女人主动找上他。
他不重欲，即便再好的皮囊，做那种事时他都是清醒的，基本一次结束。
而在昨晚破碎的喊叫中，瑰色面容情动时的表情都让他沉沦，兴奋地抱着她做了一次又一次，食髓知味。
其实，早在酒吧那晚便有迹可循。
车厢一次便解了彼此困境。
是他食髓知味，抱着人上楼，开房，反反复复。
倪易寒分开手撑在她两侧，将人圈在怀中，低声道：“突然有些后悔。”
温柔刷着牙，不解地看他。
后悔啥？
要是还想再来，她……
看穿她眼中逐渐恼羞的神色，倪易寒亲了亲她的眉眼，他似乎很喜欢咬她颈间的软肉，他偏头咬了一下，“后悔怎么没在刚退役时认识你。”
温柔吐掉嘴里的泡泡，喝水漱口，提醒道：“你退役时我还在上高中，未成年！你可真刑！”
倪易寒慢悠悠地哦了声：“更刺激了。”
温柔：“……”
恼的推他，“你出去。”
她跳下来盥洗台，双手推着他，倪易寒没坚持，任由着她推，他要是不纵容着，单站着那，谁也别想推动他。
将人推出去后，温柔嘭的声甩上门。
重新回到镜台前，揉了下发红发烫的脸。
忍不住想。
他们要是真的在那个时候认识……
她又摇了摇头。
那个时候她喜欢裴颂，喜欢了很多年，应该不可能移情别恋。
倪易寒没走，在门口敲了敲门，告诉她：“上班去了，女朋友。”
温柔下意识看向镜面的时间。
10:34
这个点。
迟到了吧。
特意留着等她醒的？
有必要么。
不过心里还是忍不住雀跃了一下。
温柔洗漱完，去衣帽间换衣服，发现今天比昨天多了许多东西，有点迟疑，虽然确定关系，但这些是不是有点多。
下楼。
刚好午饭时间。
除了例行的午饭，餐桌多了好几份汤。
李妈解释：“这些都是补气血的。”
“咳……”
温柔被呛到：“……补气血？”
“是，少爷吩咐的。”
李妈热情地端到她面前，“温度差不多，你快趁热喝。”
刘妈笑眯眯的，一副我们懂的神情。
温柔：“……”
你们都知道了是不是？
这顿饭吃的温柔坐立难安，汤是没全喝完，只喝了半盅，撤餐的时候她听见管家对厨师说，“今天煲的汤温小姐不喜欢，晚上你再煲点其他补气血的。”
她惊得落荒而逃。
刚逃出餐厅，接到温志凯的电话。
让她去公司。
院子里的积雪仍旧在，离开前管家问她需不需要清理，愕然是将她当成做主的女主人了。
温柔想了想，“你问你家少爷吧。”
“少爷说听温小姐。”
“那就清了吧。”
说完，她步行往门口走。
倪易寒住的这地方，别墅在正常范围，地方却很大，听说绿化林那边有片草场，养着马，天暖和的时候，他还会去遛马。
管家看着她又不打算去车库开车，无奈地叹口气，想着是不是购入台小型代步车送她到门口。
这么走着，都得十来分钟才能走出去。
温柔坐车来到自家公司楼下。
她不常来，前台不认识她。
但温志凯秘书事先跟前台说过，“是温小姐吧？这是电梯卡，总秘让您直接上楼。”
“谢谢。”
温柔接过卡，朝电梯那边走。
前台打量了下她的背影。
姓温，年轻女儿，长相漂亮，气质好，穿着打扮皆不菲。
她心里差不多猜测出身份了。
来到温志凯办公室，老温坐在老板椅上喝着茶，鉴于他前几天毫不留情地把她扫地出门，温柔决定生一会气。
哼道：“不是不认我这个闺女么，叫我来做什么？”
温志凯吹了口茶叶的浮沫，从抽屉里掏出个东西丢过去，也哼，“我可没说认你，卖了我的车，你就给我来公司上班，打工还我车钱。”
温柔：？
她下意识接过向自己飞来的物件，低头一看，蓝色工作卡，上面贴着她的照片。
底下两栏分别写着。
姓名：温柔。
职位：总监助理。
温柔满脸疑惑，“你叫我来公司上班？”
温志凯喝一口高价茶叶泡出来的茶，“不然呢，你卖我车老子不跟你计较，但车钱你得还我吧。”
“我卖出来的钱不都让你收走了。”
温志凯哎呦一声，气乐了：“差价呢？我高价买的，你打折卖出去！”
温柔心虚：“我那不是缺钱吗。”
温志凯冷哼：“总之我不管，你给我来公司上班，啥时候挣够钱还我，啥时候我就不跟你算这账。”
“我不。”温柔走到办公桌前，一把员工卡拍回桌面，直视老温：“上班可以，但是我对你这行没兴趣，我……”
“你对啥有兴趣？”
温志凯瞥了眼女儿高领毛衣，陈述道：“跟倪家老二在一起了。”
温柔脸红着点头。
温志凯放下杯子，往老板椅上一靠，“你跟他在一起我不反对，他以前的那些名声……”说到这，老温眼里闪过忧愁，叹口气，“你是我女儿，我理解你，认死理，当初喜欢裴颂，一喜欢就是好多年。那这次呢？”
温柔沉默。
她知道老温在担心什么。
她之前抗拒，也是因为这个，倪易寒在外的名声实在不好，她其实心里也很怕，怕他只是玩玩，腻了就跟她分手。
所以她享受着跟喜欢人的暧昧，却不敢跨出那一步。
倪易寒或许不知道，他昨晚在她耳边一遍遍要求她跟他在一起，她是用了怎样大的勇气才能点下头。
温柔故作轻松道：“嗨，这有什么，我就当谈个恋爱，没人规定恋爱要谈一辈子吧？你女儿这辈子都没谈过恋爱，就当享受咯。”
“闺女啊，你不是。”
温志凯定定地看着女儿，“真到那一步，你只会痛苦。”
温柔咬着唇。
温志凯在写有她名字的工作牌上点了点：“你大概不知道跟你谈恋爱这个人的具体信息，爸爸跟你简单的说一下。”
“以前他在部队的情况我不清楚，只知道他曾做到副处级这个位置，23岁的副处级，即便有倪家的原因，他本人也是不可小看的，如果他没离开，是奔着最高级去的。”
“从商后，我说个让你比较直观的感受。”
“他管理的互联网公司一跃成为环宇旗下最赚钱的，赚钱能力能排进全球前十，今年还没过完已经赚了560亿。”温志凯看着女儿，补充道：“美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