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常常感慨，就我这点道行，跟师父比起来简直就是关公门前耍大刀嘛！”
齐致远脸不红心不跳的拍着马屁。
一边说着，便又给坐在自己对面的人斟了杯酒。
这种“谄媚”的模样要是让剑尘和眸海温涟看了去。
准会让他们大跌眼镜，“道心崩塌”。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
其实只要搞清楚了他面前这人的身份，这一切便又会瞬间变得合理起来。
“师父，您……”
“诶，都说了不要把我跟老头子搞混肴。
我再提醒你一句。
无论你再怎么俯首帖耳，在我这儿可都算不得数啊。”
说是这么说。
但这个嘴上一套一套的，身体却很诚实的老头子。
却始终没有拒绝过一杯酒、一块肉。
从他那副美滋滋的小表情来看。
齐致远的恭维，显然是让他爽到骨子里去了。
齐致远心中也在暗笑呢。
“要真是本人，我还真不敢玩溜须拍马这一套。”
好叫列位知晓。
此刻正与齐致远对饮之人。
正是齐致远他师父……留存在此界的一道身外化身。
从性质上来看，跟无相是一个道理。
要不说这俩是师徒呢。
就算齐致远从未学到过身外化身之法，他的这项本事反倒是从自身的那项神通逐步演化而来。
可从表象上看，师徒俩这搞事情的手段，简直就是如出一辙。
至于他面前的这位。
按他自己的说法，齐致远当称他为“照庐师叔”。
是师父在贯通两界、慑服天道之时，特意从自我之过去斩出来的一道“尸”。
也就是执念。
而正如无相和苗飞这两个分身与齐致远之间的关系一样。
这位“照庐师叔”，同样也是被师父他老人家炼成了独立人格的特殊分身。
称一声师叔，的确并不奇怪。
而齐致远是如何跟这位照庐师叔相见，又是如何开始了这番“马屁轰炸”。
便要从那垢吴之灵现身之时说起了……
前面提到过。
齐致远在完成了对游戏世界的所有谋划之后。
便跳入了虚空之中，一个弥漫着动荡气息的所在。
他当时的这番举动，为的便是蹲守到“师父”这个独特的目标。
好消息是，他的推测并未出错。
所有计划都顺利的被执行了下来，直到剑尘和苗飞终于引动天道注视，迫使垢吴之灵不得不主动撕碎其围绕在身前的迷雾。
也就是在那时。
一个徒有一副仙风道骨的样貌，一身气质却老不正经的身影。
就那么云淡风轻的落在了齐致远跟前。
坏消息……没有坏消息！
更好的消息是，这个齐致远本以为是师父本尊的家伙，竟然只是他老人家的分身。
老天，谁能懂？
那种考完试后本以为要面对爹妈的询问，结果爹妈临时不在家，出来“审查”的是个不怎么相干的亲叔叔……
齐致远当时的心情，跟这个属实是没多大区别。
无论是胡安娴当初布下的那场幻境，还是百足师兄那家伙不经意间透露出来的信息，全都已经指明了——
师父他老人家最真实的人设，与其在齐致远心中的伟岸身影，其实是有着很大差别的。
现在咱们就知道啦。
那些可并不是谣言啊！
合理怀疑，师父斩出照庐师叔这道分身的最初目的，其实是为了抹除自己曾经的黑历史。
但显然，最后他老人家还是心软了……
总之，这位不怎么正经的照庐师叔带给齐致远的心理压力，比起师父他老人家本尊而言，可谓是小到足以忽略不计。
也正是如此，齐致远才有了搞搞小动作的底气。
所谓的“马屁攻势”，也正是由此而来。
“啧，别的咱先不说啊，你小子倒是个孝顺的。
就凭这——”
照庐师叔指了指面前的吃食，微微叹道：
“师叔我啊，就不能让你吃亏！”
要的就是这句话！
齐致远在心中给自己比了个“耶”。
刚想提点小要求。
但可惜的是，这照庐师叔同样也不是个好糊弄的主。
“诶~打住啊，我这儿可不兴顺竿爬。
小没良心的，还想敲竹杠呢？你不想想当初搞到琉璃群岛那块飞地是靠的谁？”
齐致远心里跟明镜似的，那会不晓得，当初那个天道赐下的“天官权限”和一系列的福利，恐怕都是这位日常跟天道搞在一起的照庐师叔的手笔。
但知道归知道。
怎么回这番话，同样也是有技巧的。
照庐师叔这么明晃晃的邀功，咱当然不能不会来事儿！
于是齐致远眼一鼓，嘴一张。
立马一副惊掉了下巴的模样。
可谓是给足了情绪价值。
“原来……原来都是您在帮忙啊！我说呢，天道岂会如此大方……这必须得敬您一杯！”
啧，作为长辈，从徒弟这里也没什么好图谋的。
非要说有，要的不就是这么点敬仰和恭敬嘛。
老实说，如果是齐致远印象中那位“师父本尊”在这。
就算借他三个胆子，恐怕也迈不过从小在“高压教育”下形成的那道坎。
但眼下嘛，他显然是已经开始如鱼得水咯~
“哈哈哈哈哈哈，不错不错，不然你以为？哈哈哈哈。
个狗天道，本事没多大，脾气还不小。
你师叔我呀，当时为了帮你可是狠狠吃了番苦头！”
其实他哪吃得上什么苦头？
不过是借题发挥，想要多享受享受徒弟辈的敬仰罢了。
齐致远自然是乐得惯着他，顺其自然的就把手给搭在了照庐师叔的肩膀上，力道适中的捏了起来。
“要不说咱们流云观能如此坚挺的传承至今呢，就咱们这师慈弟子孝的氛围，旁的那些宗门他们学的来嘛！”
又是一记精准命中爽点的暴击。
照庐师叔已然忘记了自己其实只是个分身的事实。
从师父那里继承来的七情六欲，在这一刻俨然将他给腌制成了一块乐呵得找不着北的快乐老咸鱼。
徒弟好啊，这徒弟可太棒了……
之后的事，便已经无需多言。
就像人世间大多数喝开心了的父辈一样。
照庐师叔那张本就不怎么严实的嘴，开始一件件的抖露起那些本来不该如此轻易让齐致远知晓的事情来。
有师父他老人家的黑历史，比如说当初是如何凭借一张巧嘴，喷得“江湖上”年轻一辈再不敢在与他对决时使用心理战术，也就是“垃圾话”。
也有一些隐秘的修行界秘辛。
比如说那一气正道盟的六个隐世宗门，其实就是历史上几个落魄了豪门强族，为了寻求长生而搞出来的奇葩玩意。
他们的行事作风以及趋利避害的本事，倒是从侧面印证了这一点。
只是其中三家竟然会修炼到脑子坏掉，各自遗忘了自身根源，变成另类的“儒释道”三小宗，却连借助天道俯瞰世间的照庐师叔都没想到的事。
还有关于一个意想不到的角色的信息。
那便是在后来被齐致远几乎彻底遗忘的那位“浪人苏”。
据照庐师叔所说。
这人本该是剑尘成长路上的一桩大难。
他的罗汉传承是实打实的佛门正统，正是在末法时代后，佛门在神州埋下的一颗暗子。
为的，就是在灵气复苏后，继续谋划神州正道大统！
啧，只是没想到，齐致远都没有主动针对他，仅仅只是他其余谋划的些许余波，便将这颗暗中汲取神州国运的小蛀虫给整得命途多舛。
这同样也是照庐师叔完全没有料到的事。
当然，抛开前面这一切不谈。
最令齐致远在意，或者说重视的。
也就只有照庐师叔连捂嘴都来不及，只能在不小心脱口而出后无限懊悔，有关齐致远的另一个真相了——
“你知道吗？原本他安排的人选，其实是剑尘那个小子来着……”
怎么说呢？
事实上齐致远对此倒并不感到意外。
从一开始，剑尘的“剧情主角”身份，在他面前便是明牌。
主角这俩字的字面含义，是个人都能看得明白吧？
再一个，齐致远自幼就能够感受得到。
师父对自己的关爱虽然作不得假，但他老人家对自己天分的失望……嘿嘿，那也是实打实的。
真不是他老人打压式教育啊！
齐致远觉得，纯粹是他老人家眼光太高的同时，自己又太过平庸了。
事实也的确如此。
如果不是下山后莫名觉醒了那个直到现在还不能知晓其名字的特殊能力。
齐致远自己都不觉得，自己能走到如今这样的程度。
但反过来看的话，是不是同样也意味着……
他的这项特殊能力，就连师父也没能察觉呢？
其实如果这一路走来所发生的种种事件中，将剑尘与齐致远的身份互换，咱们就能发现。
好像这才是更加合理的剧情走向。
齐致远下山，偶遇剑尘，锁妖塔破封，师兄弟二人携手面对各种困难。
之后呢？如果是那个平庸到修为都维持不了的齐致远。
那么他的剧情，理应在他为了大义，主动将流云观的各种传承广传世间后结束。
似乎作为“人形修行典籍储存卡”，才是师父他老人家对他的唯一期盼。
事实也证明了，从小到大，唯独在“背书”这件事上，齐致远从未让师父失望过！
而从那以后，剑尘这位剧情主角，便会承担起所有的艰难险阻。
他会带领着管理局不断抵御各种邪祟带来的灾难。
同时，他也会在这种种困难之中迅速成长。
他依旧会结识文欣，并在不经意间沉沦。
而没有了齐致远这个被他视作正道之标杆的“心灵坐标”。
剑尘便会像所有他这个年龄的少年一样，谈一场痛彻心扉的恋爱——
因为没有了齐致远，魔道的力量将会为神州带来无穷无尽的压力。
而在这种压力之中，必然会出现更多的牺牲。
如此，才能不断刺激剑尘，让他成为那个可以拯救世界的救世主。
也许在这个故事里，一切都会像所有的英雄故事那样结尾。
至于剑尘？
或许他会在一切结束后飞升成仙。
但齐致远却觉得，常坐于故人坟前，于无尽思念中蹉跎一生，似乎才更加符合这个故事的基调……
总之。
这也许是游戏世界的本来剧情。
也有可能是师父为了救世而特意为之。
但无论哪一个猜测是对的，齐致远都无比庆幸自己越过了这些悲哀的可能性。
直到此刻，他才真正意义上的感恩于自己那个特殊的天赋能力。
最初见到了世界真相时的道心崩溃，在这种堪称绝望的故事里，简直不值一提。
齐致远不觉得自己有责任拯救世界。
但如果能够做到的话……
又有何不可呢？
在这之后。
照庐师叔是大死也不肯多说一个字了。
不过他倒是将自己在最开始许下的“好处”，老老实实的送了出来。
“所以……就这？一块镜子？”
齐致远把玩着手中那枚巴掌大的小……“化妆镜”？
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
因为他完全没办法从这块镜子上感应到一星半点的特殊。
就像……它只不过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小镜子一样。
照庐师叔白了他一眼。
视线不经意间在齐致远腰间悬挂的长剑上扫过。
他依旧不肯再说一个字。
但那小眼神里传达出来的意思，却再清晰不过——
“小样，不识货了吧？到时候你就知道师叔我对你有多好啦！”
齐致远笑笑，不再纠结。
他索性将镜子贴身放好，甚至都没有将其纳入丹田温养的打算。
酒杯再次斟满。
齐致远毕恭毕敬的举杯示意。
“弟子多谢师叔指导，这一题该怎么破。
弟子已经心中有数了。”
其实这句话并不是对照庐师叔说的。
从他那摸不着头脑的小眼神就能看得出来。
他完全搞不明白，齐致远要如何将眼前的困局破除。
亲自下场？
别闹了，从他能够来到这片虚空，便已经注定了他无法再亲自插手下界之事。
物质世界承受不住他们这样的存在。
甚至就连“不可名状之态”，都已经没法维持。
那么，仅凭之前他布下的那些手段与准备。
该如何战胜垢吴之灵？
该如何战胜，那个跟他照庐一样，同样是从老家伙自身中斩出来的存在呢？
说是考验……或许有点过分了，这世上就没有这么不要脸的考题。
照庐更愿意相信，这是老家伙为两个世界设下的最后一个保险——
就算人类文明灭绝，但至少世界依旧存在，垢吴之灵也留下了一批种子。
等到下个元会，下下个元会……
世界，总有再来一次的机会。
所以齐致远这小子的底气是什么？
那个小分身和他的大地狱？还是那些本该死去，却被他强行从命运中拽了出来的人？
总不会是眸海温涟那个小徒孙吧？
嘿嘿，他恐怕还不知道，那个小徒孙已经偏离……不行，不能再想了！
这小子鬼精鬼精，跟老家伙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可不能让他察觉咯！
照庐师叔紧紧闭上嘴巴，连眼神也不再泄露半分波动。
但齐致远只是笑笑。
我的底牌？呵呵，我的底牌，哪是谁都能看得清的呢？
所以说……
还好不是师父啊！
……
此时正处于战场中的人，却并没有齐致远这么乐观的心态。
尤其是魁和他的小伙伴们。
仙人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就连那些最底层的十字教圣骑士与神职人员。
在垢吴之灵的随手赐予之下，都几乎进化成了另一个物种。
就更别提那个“光球触手怪”了。
可这还远远不是结束。
【战栗游戏】的束缚已经解开。
同时也就意味着。
原本封闭的战场，与外界正在爆发的战争全面接轨。
乱是肯定的。
而最令人感到无力的是。
那些圣民阶级，似乎也被垢吴之灵看在了眼中。
格兰皇室在其组建的“人类文明保卫军”分裂之后。
便始终处于弱势地位。
圣民阶级借助着自己通过阴谋得到的力量，再次掌握了相当大的主动权。
就算在超凡力量这一层面上，被“夺走”了邪神之力的它们被格兰皇室与魔女反超。
也依旧改变不了它们的声势愈发壮大的事实。
而自打邪神们在垢吴之灵的指挥下开始大举进攻。
它们的这一丁点劣势，便再一次烟消云散。
剑尘和苗飞这两个全场最强者，已经顾不上“天父”那个光球触手怪了。
他们必须得一刻不停的与散布在整个罗拔大陆上的整整五六十头邪神战斗。
如此，才能勉强抵消掉双方之间在高端战力上的不平衡。
可即便如此，圣民阶级以及十字教皈依者依旧在不可阻挡的一步步走向胜利。
此刻，哪怕是最乐观的人也说不出此战必胜之类的话。
尤其那些本没有被圣民阶级的阴谋欺骗的“人类文明保卫军”，也在这种绝望的情绪下开始产生动摇。
要知道，高端战力的不均衡便已经形成了如此劣势。
如果就连底层作战人员都纷纷倒戈。
那就真可以叫做是无力回天。
事到如今，所有人都不过是在咬牙坚持罢了。
但在另一边……
此刻逐渐向着绝望跌落的人们并不知道。
新的希望已经在酝酿之中。
遥远的东方，神州在【护国大阵】的庇佑之下，情况可谓是一片大好——
虽然依旧无法组织起有效的反击。
但相较于世界的其他地区，神州已经好了太多。
不过眸海温涟知道，这种状况并不能长期维持。
随着其他地区的接连灭绝，聚集在神州外面的邪神只会越来越多。
而【护国大阵】在开启最高功率运转后的消耗又实在太大。
总有那么一个时刻，神州也会面临此刻全世界受难者都在面临的状况。
若是等到那时还无法打开局面。
一切就真的结束了。
所以他果断接受了那个离谱的任务。
虽然无论怎么看，在现实世界接收到如同游戏一般的任务。
都显得格外诡异和危险。
但事到如今。
他已经顾不得会不会牵扯到游戏世界的大劫这种事了。
就算是饮鸩止渴，也比活活渴死要强得多。
最坏的情况，无非就是从一个绝望，增加到两个罢了。
横竖都是死，为什么不赌一把呢？
但很快，眸海温涟便发现自己大概率是“小人之心”了。
当他按照那个“宗门任务”的指引做出一件件令人摸不着头脑的事之后。
他愕然发现，自己心中的那种不安竟然不知不觉消除了不少。
但凡他脑子没坏就能意识到——
这事的确靠谱！
那么任务要求他所做的事又是些什么呢？
也不麻烦。
就像那些传统RpG游戏一样，提供给他一个坐标，然后赶往那里。
每每等到眸海温涟抵达目的地时，便都能在那里发现一堆【百家总盟】的残党。
而当他解决这些残党后……
“千门传人候五爷，见过流云观主。”
“彩门传人罗兴邦，见过流云观主。”
“铁算盘张三郎……”
“断海刀杨奇峥……”
……
一个个身怀古怪气息的强者，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冒了出来。
见鬼的事。
这些家伙不正是【百家总盟】幸幸苦苦搜集来的那些隐世高手吗？
怎么立场转变得这么快？
眸海温涟有理由怀疑，【百家总盟】或许从一开始就被某个强大的存在算计死了。
仔细想来，除了一个“垢吴仙岛”之外。
这些个“强者宝可梦”，好像都没有满足【百家总盟】那些家伙的期待啊。
至少在剿灭它们时，这些原本被眸海温涟格外忌惮的人，连一个跳出来作怪的都没有。
让人不禁怀疑，他们就是特意混到【百家总盟】里蹭饭的！
不过现在重点不是这个了。
眸海温涟难得的抛开了自己心中的算计。
专心致志的依照着任务的要求，将这所有十四个……不对，怎么只有十一个人？
眸海温涟心中浮现出一丝古怪。
更进一步的任务提示中表明。
他需要集齐所有被【百家总盟】招揽到的“强者宝可梦”共计一十六人。
其中魁和拉忒早就已经是自己人，不在这个行列里的理应就是十四人。
不过联想到罗拔大陆那边，关于“冒牌圆桌骑士”的事。
或许另外那两个跟魁混在一起的，也在这十六人之中？
可即便如此。
目标数量不也还有十二个吗？
少的那个……是个什么情况？！
现实的转折容不得眸海温涟细细思索了。
事实上站在上帝视角来看，咱们倒是能给他一个准确的答案。
在十六个齐致远分身的阵营分配方案中。
最强的术道、剑道、武道分身，此时正跟魁这个“妖尸之道”混在一起。
而术道分身高文则依旧隐藏在暗处并未主动现身，也不知道是在谋划着什么。
少的那个，自然就是他。
诶，不对不对！
这么算的话，【百家总盟】这边不还是少了一个吗？
还是说……
是啊，我们从来都没有考虑过一个事实。
那就是，谁说狼神拉忒，不能是齐致远的分身之一呢？
所以他是假冒的妖族身份咯？
不不不，天道茫茫，又哪来的所谓真假呢？
眸海温涟没法思考出答案。
但他的任务，却已经显示完成。
天空之中——可不仅仅只是神州的天空。
整颗星球的外层空间，都开始浮现出一个个巨大的涟漪。
正如科幻作品中描述的“虫洞”。
但从里面出来的，却并不是神秘的外星生物。
“嗷呜！终于回来了！”——
妖族，响当当重回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