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明便带着纤柔在此居住了下来。
只不过自从纤柔晕倒后,醒来便变得闷闷不乐,一直不是很开心。
而且纤柔的眼睛也非常的糟糕,处于视物不清的状态,最后慢慢的似乎也没有了光感。
宣明虽然可以帮他治疗眼睛,但是目前纤柔的心情极为糟糕,宣明虽然想治疗却也没有了更好的办法。
宣明虽然有高超的技艺,但是却一向不习惯强人所难,如果纤柔同意他去治疗,他觉得这是他的职责。
但如果纤柔不同意,他也不好强求去治疗。
这时两日已经过去,这里除了仙鹤,便只有他陪着纤柔了。
这样看来也算是孤男寡女一般,居住于此,有诸多不适,纤柔两天未曾进食,仅靠自己输入的真气维持度日,这样也不是办法。
自己是可以不用吃东西,因为自己有修为。
但是纤柔她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所以不能够凭借自己的真气度过节日,但是却不能长此以往下去。
纤柔也明显感觉到了异常,觉得身边的宣明似乎不同于寻常人那样简单。
但是这两天他却什么都不想说,随着眼睛越来越模糊,看不到任何东西,甚至连光线都没有了。
她也不想再去麻烦别人,想着只看他们自己去下手或者去别的地方,总之待在友人的身边,他觉得自己迟早会连累别人。
宣明为纤柔打来了山间的露水,想让她进点东西,保持身体的活动力量可以继续。
“喝点水吧,今天早上收集的山间晨露。”
宣明用竹筒装着露水,向纤柔这边递了过来。
纤柔已经完全失明,伸手之间,根据他声音所在的方向,便摸了过去。
这让宣明意识到,纤柔的眼睛可能已经失明了,这么明显的动作。
但是他依然没有继续追问,只是握住了纤柔的手,将手中的竹筒递到了她的手中。
随即又轻轻的拖住了竹筒的底部,送到了纤柔的嘴边。
看着纤柔慢慢喝完了竹筒中的水,宣明也将心放下了。
只是纤柔的伪装明显不够格,放下竹筒的时候,竹筒并没有放到平整的石板上,在高一处低一处的地带。
导致竹筒便掉了下去,惊慌失措之间,指尖慌乱了许久,宣明毫不避讳的上前握住了他的手指,随即将纤柔挽在了自己的怀里。
“还在难过吗?”
“人死不能复生,有的事情发生了,我们也只有接受下去,不要太过于劳心伤神了。”
宣明看着纤柔的模样,心也不自主的跟着难过,刺痛感让他浑身没有力气。
纤柔知道,在宣明的眼里生死是小事,任何人的生命都是不值得去纪念的。
但是对她来说,夏夏与那一群人对自己有恩在身,实在是不忍心就这样四去。
随即,便对宣明问道。
“他们,是都死了吗?”
“不确定呀,我看到的时候,因为有其他的一群人闯入,所以只带走了你,没有顾得上去查看其他人,确实挺对不住你的…”
宣明一边说着,声音越来越小,一边将握着的手松开。
纤柔的眼泪又从眼角划过,她实在是想不通,那样的一队人马,那样的亲切平和的人,为什么会遭遇如此不公平的待遇?
虽然很想安慰她,但是此刻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纤柔算是彻底失明了,看不见了,任何的东西,只不过他的心里似乎在规划着一场更加缜密的计划。
当然,宣明也会一直陪着他走下去。
然而,离开了山里的文星与尚平,他们二人骑着快马。
尽管跟着车队的方向行驶,也花费了两天时间才赶到了那处峡谷地带。
只不过看到的就是已经死伤惨重的伤队,货物都被洗劫一空,值钱的东西都没有了。
尸体也是草草的放在了一边,尚品与文心不免担心起了纤柔,将整支队伍都查看了一遍。
却没有发现纤柔与夏夏二人,只使他不免的担心不知道他们两人是被人给抓走了,还是直接炸到粉身碎骨的程度。
文星与尚平暂且不敢妄下定论,但是这又不免使二人增加了寻找的负担。
尚平将整支商队的人粗略计算,却发现尸体的完整程度太低了,而且尸横遍野,没有办法去识别啊,只是确实没有发现上夏夏与纤柔的踪迹嗯。
“会不会他们被人救走了?”
尚平看着文星,如此担心漫无目的,却又很着急的在商队里穿行着。
所以出言安慰他,让他往好的地方想,毕竟纤柔与夏夏确实没有找到的痕迹。
“如果他们二人不在这里,那即使没有消息,也可以证明他们是活着的。”
“可是除了我们,还有谁能救得了他?玉竹?玉竹也已经不在这里了。”
文星这时候眼睛已经红润。
他在一旁走着看着,想迫切的找到答案,只不过过了好一会儿,也没有发现任何踪迹。
抬头望去,却看见了悬挂在两个山谷之间的巨大石头。
这时他非常的气愤,是不是有人故意想抓纤柔,然后连累了整支车队,他越想越生气。
随即文星纵身一跃,借助了两边山崖的力量,横跳了几下,便向着巨石砍去,刹那间。
尚品感觉自己头顶的天空变了,颜色灰蒙蒙的,一片沙石乱拱,扑通扑通,几下头顶,便恢复了光明,只不过沙石弥漫了整片区域,使他呼吸困难。
“咳咳咳,文星!文星!你在哪里?文星,你别做傻事,文星!文星!文星!你在哪里?”
尚平焦急地呼喊着他,不知道文星会不会被乱石砸死。
随即向文心发出了声音,想着文星可以向他这边出来,因为他这边尽管有砂石弥漫,但却没有巨大的石块砸下来。
“文星!文星!文星!你在哪里?文星!文星!”
好一会儿,尚平还是感觉到呼吸困难。
但是依旧呼喊着文星。
周围的沙石将自己的视线模糊了,完全看不见前面的景况,只是头顶的巨块掉下来,使整个山谷就好像再次经受爆炸的声响一样轰隆轰隆响作一团。
这声巨响也引起了周边人的注意,山上的那群身着原始动物的野人,一般的村名也听到了这样的响声。
与镇上的人都同时在思考着,发生了什么事,出现了这声巨响,也引起了周边人的注意啊。
大家都听到了这样的响声,与正常的人都同时在思考着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是天灾还是人祸?
好半天不见文星的影子。
尚平不免得担心了起来,正当他起身打算进入残局里,继续寻找文星的时候,却听见了焦急的马蹄声。
他听得出人很多,似乎是周边的村民,又或者是大家皆是的强盗,只不过步履尤为匆忙,明显是朝着这边走来的。
这时尚平既担心身后的事,又担心文星的安危。
但是尚平也不顾不得这么多的事情,随即便冲向了雾中,去寻找文星。
只见得文星被巨石砸伤,落在了一处扶着墙的地带里,整个人灰头土脸的,就像是被埋葬的大活人一样,眼睛眨都不眨的,定定的站在那里。
尚平看着文星的样子向前走上几步。
“文星!文星!你怎么了?文星,我们快走吧,好像有人要来了。”
尚平说着,正要上前去拉着文星,让他赶紧走,却发现文星没有了意识,突然倒地。
“文星,文星!”
文星只见得尚平突然出现了在了自己的眼前,随即便没有了意识。
看着尚平的靠近,他便筋疲力尽的倒地了,或许是哀莫大于心死,或许是被刚刚的巨石给砸伤了。
不过这可难为了尚平,一个大男人让他该怎么带回去呢?
而且身后传来了焦急的马蹄声,他向后赶去是不可能的。
向前的话,山谷里比较崎岖,而且路行越来越窄,他不知道会通往哪里呀,但是他顾不了那么多。
随即背起了文星的尸体,便向山谷里跑去,正要跑的时候看见路边有一匹马。
好像是因为刚刚受惊的缘故也站了起来,尚平便二话不说,也不知道是自己本身就具有武功,还是被这紧张时刻给激发出的潜能。
他竟然一跃而上,便将马给制服,随后他就将的马带到了文星的旁边。
然后抱起了文星,放在了马背上,他骑着快马随即挥舞了一下手指,拍在了马屁股上,马便嗖的一下向前奔跑而去。
马匹身后尘土飞扬,瞬间将他们的行踪淹没,连地上都没有留下马蹄印。
伴随着尚平耳边风声传来,不知道过了多久,已经脱离了山谷,而且身后也没有听到急促的马蹄声。
随即尚平便放慢了脚步,想观察一下周围的环境,好看看哪里有栖身之地,将文星放在平地上休息,毕竟这样颠簸对昏迷的人来说可能不是很好。
只发现这里的山谷尤为狭长,站在这里看向远处,仍然只看到窄窄的一道路,便没有了尽头。
尚平对这里的地貌不是很熟悉,很警惕的环顾着四周,害怕会突然被人袭击。如果在这里遭受埋伏的话,可能九死一生。
正想着遭遇埋伏的事情,便听到了山顶处传来的声响,抬头望去,正好有一伙黑衣人死死的盯着尚平与文星二人。
此刻尚平顿时慌了神,加快了脚步,让马儿飞奔起来。
可是此刻这会儿,人盯着确是尚平,心里愈加不安,害怕再出什么事情,越是飞快的跑,越是心里慌张。
正当尚平此刻,想着如何去摆脱他们的时候,只听见嗖嗖的声音,转头看去,利箭便从顶部倾斜而下,直直地袭击向两人。
尚平一个躲闪不及时,便被利箭刮破了左肩,随即他拍向马儿,试图赶紧离开这里。
可是悠长的峡谷中没有任何的遮挡物,只凭他的力量,似乎很难摆脱,而山顶上的箭也没有减少,一只连着一只向他们射来。
随即,尚平便拔出了文星的配件,用来挡住利箭。
今天可能是尚品的高光时刻,因为他之前一副什么都不会,只有蛮力的模样。
而在今天却能够轻松自如地抵挡住敌人,显得尤为轻松,这也不免让人觉得尚平是武学天才。
可是仅凭他一人的力量,如何能抵得住这千只万只的利箭呢?
不一会儿,尚平的左手左肩已经连连遭受到了三箭,使他的整只胳膊难以动弹。
尚品凄惨的叫声响彻在了峡谷之中,顿时从马匹上便摔了下来,只是利箭却未曾伤到文星分毫。
一只箭直直的射向文星的时候,却被尚平及时起身,用剑给挡了下来,只是自己精疲力尽的同时,鲜血流了一地,疼痛难忍难忍。
只见得尚平的额头上挤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一颗连着一颗划过了他的眼眶,从眼颊边流了下来。
额边的神经高度紧张,青筋暴露,起伏着一闪一闪的神经,正在跳动着。
右手握着利剑绊,跪倒在地上,利剑穿透着泥沙,直指而立,左手吊在一旁,血也顺着手指滴落在沙石里,显得格外的鲜红耀眼。
半跪下的膝盖顶在了一旁的小石块上,疼痛难忍,却显得格外的坚毅。
蓬乱的发丝飞舞着,随着山间的石块泥土混为一体,就好像是耕作的农家一般,发丝上缠满了尘土,眉毛微微向上挑去看了一眼站在顶部黑色的人群。
眼神里是挑衅与不满,嘴角抽搐着一口鲜血,猛地从嘴角流了出来,深红色的血液与手臂鲜亮的血液在应着。
只见山上人就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利箭在尚平的眼球中看到,向尚平射了过来,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似乎在迎接这场洗礼。
只见得利箭要射入的同时,一把弓箭拉开了,将整支箭声送入利箭的一边。
随机将箭射得远远的,两支箭交叉在了一起,文星没有醒过来。
尚平随即晕倒在地,没了知觉,他伤势实在是太重了,便没有了直觉倒地不起。
这样一场艰难的战争,算是从尚平的眼中完全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