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之后,在母亲的怀里,将刚刚发生的事情全部归咎于老嬷嬷的身上。
母亲果然坐不住,便让人将老嬷嬷带下去惩治。
与祖母交涉一番,之后仍然态度坚强,祖母也再没有了回转的余地,便任由母亲去摆布。
之后,老么么被罚了40大板,在院子里挨着打。
这时,顾先生却走了进来。
“相必小姐亦无大碍,回去的话就以休息为主。
再不要去担心其他的事情。
腿上呢,也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看来木板都已经拆除了,已经没有我可以为您做的事情了。”
“那兰兰受了这么大的刺激,不配点药吗?我害怕她晚上的时候会梦魇。”
“夫人思虑周全,固然是好。只是小姐的身体尚有不妥,如果强行配置药物的话,会损害肠胃。
不如等小姐,休息一段时间再做调理吧。
只是目前看来小姐还是不要回院子里最好。
毕竟,毕竟会有阴影,不如先带去夫人那边居住,夫人也好照料一二。”
顾先生居然要让母亲带走我,不过这也算是好事。
只是母亲带着我,我不免会丧失,要回到属于自己地方的想法。
可能会顺从母亲在这里安稳度日,可是我却没有选择的余地,自己要回去的话,恐怕那屋子里也待不住。
想到那乱七八糟的地方,怎么待下去呢?
“这确实是很不错的提议!”
随后,母亲招呼身边的一位老嬷嬷,去将我的物品收拾到她的院子里,顺便搁出两间空房,将我的贴身丫鬟也带过去。
嬷嬷很麻利的离开了屋内,随后母亲看着我很是不解。
只是眼睛里依然闪着泪光,我不知道怎么办,看着他这样伤心,我也不开心,内心里好像有一块东西,重重的砸了一下。
“兰兰,你说你这孩子,你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不知道爱惜自己呢?
就算是嬷嬷她弄伤了你,你也应该第一时间呼救。
幸好,幸好还有小慧及时跑了过来,不然的话,顾先生来晚一点就已经就已经结束了。”
母亲将我揽在了怀里,看见一旁的顾先生,在整理桌上的东西。
有话想对他说,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总觉得顾先生与我有种熟悉的感觉,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却没有话题可以插进去。
“好了,兰兰,你休息的差不多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一直躺在这里,顾先生还要忙他的事情呢,外面还有很多的人要取药呢,咱们还是不要打扰顾先生的好。”
“夫人,这倒问题不大,小姐要是休息好的话,确实回到自己屋子里去休息的话,可能效果更好,毕竟这边比较嘈杂。”
随后,顾先生出了屋,母亲将我衣服整理好,看着手臂上长长的一道痕。
摸起来还有点疼,只是划伤了这么一道痕,却没有能够回去,虽然有点不舍,确实很气愤。
出了小院,正打算与母亲一同回去时,那位老嬷嬷的声音便此起彼伏,这种哀嚎声不亚于牡丹与芍药,也算是为他们二人狠狠的出了一口气。
却不想一旁的杜管家,跑到了母亲的身边,“扑通”一声,便跪倒在地。
“夫人,夫人,你饶过她吧,年事这么高的人,怎么受得了40大板呢?
您看看小姐,这都没事的,不如就这样过去算了,饶了他吧,大家都知道错了,再也不敢这样对待小姐了!”
“你说的轻巧,饶了他,年龄大了,就应该饶过?
我孩子才多大,我便要让你们欺负是吧?晚饭也没有给吃,又出了这样的大的事情,要是顾先生都不及时赶到的话,今天又家里多了一桩丧事!”
不过,母亲始终是刀子嘴豆腐心,虽然与杜管家争论了一番。
之后,觉得那位嬷嬷不可轻饶,但毕竟他是祖母的人,又不得这样去做,只是40大板,确实过于太重了。
母亲临走之时对她说,让那位嬷嬷去将家规以及祠堂里的家训都抄下来,抄上100来遍送过来吧。
“还有母亲,我的胭脂水粉呢,那些都是芍药与牡丹精心挑选的,就算是一盒有毒。
我相信其他的都不会出问题的,母亲我想向他们要回来!”
母亲也随即授意,让杜管家去将那些收获的东西去一并收回来。
确实只有一盒有问题的话,其他的按道理来说会有问题,但是我涂抹之后却一点问题都没有。
总觉得这是一场栽赃陷害,虽然已经背了这个锅,可是那东西花了银子的怎么说也该到我的手里。
“好,好!奴才这就去做。夫人,一路慢走。”
随后,杜管家赶紧跑去了其他的地方,估计是嬷嬷在那里受罚,也快受不了了。
也不知道他俩是什么关系。举止如此亲密,不过看嬷嬷的年龄,做杜管家的母亲应该是绰绰有余啊。
“兰兰,你想吃什么?母亲回去就给你安排下去。”
“娘,我想见一见牡丹与芍药,是我连累了他们,让他们白白的挨了那么多的责罚。”
“他们两个呀,母亲已经接走了,这件事情也不能完全怪你,你也不用有这么大的负担,从今往后有我在护着你,你必定周全!”
“可是母亲能胭脂水粉里怎么会有毒呢?我始终想不清楚谁会这样害我!”
“在这样的大家庭里,其实就算极为小心,也会让人抓住把柄,有的事情呢,没有对错,只不过是权威压制住了权威。”
母亲的话语明显的在说点着什么,只是我听不懂。
总觉得母亲与我很亲近,确实说话的方式与做事的方式,与我不是很相同。
或者说我对这里的任何事情都不是很熟悉,从原来的主人身上,来到这里之后,便觉得有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但是与牡丹,芍药甚至小慧们一起相处起来,却也没有这种感觉。
总是觉得母亲的为人处世过于拎得清,有时候不知道是好是坏,可是又熟悉又陌生的。
“兰兰,总之你要知道在这个大家庭里依附强大的权力,才能够好好活着。
当然你如果弱小的话,也没有什么事情,大胆一点,做出自己想做的,因为你毕竟是主子,不会被一个奴才所妥协。”
母亲的话语极为有道理,可是这样抗争的行为却是之前没人教过我的。
母亲一路挽着我,虽然仍然有点寒冷,但是走过的一道上有梅花。
梅花已经开放,而且两边道路都极为干净,这样的待遇恐怕只有,福利位高权重的人才有吧?母亲一路牵着我的手,将我带入了别院。
红色漆制成的大门映入眼帘,门框的两旁放着两个灯笼,还有金雕一般的石狮子。
看着这样的外观,进入院内之后,一棵树已然栽在了院子的中间,只不过一棵已经枯萎。
或许是冬天的缘故,没有生根发芽的迹象,或许是这树还没有到达季节。
一棵也是梅花开得正旺,只不过这棵树上绑满了红色的布条子。
母亲说那是祈福用的,是大家伙除夕夜绑上去的,算得上是为自己求福。
两旁的屋子显得格外的整洁,他的窗户都一尘不染的样子,而且两间大屋子都挂着门帘。
母亲挽着我的手进入了正堂之内,里面格局宏大,布置精美,到处都是红色雕刻物,显得格外吉祥。
周边的帘子虽然与红色不相上下,却给人极为醒目的感觉。
一张圆桌显得格外的别致,真没有来过母亲的住所,不知道母亲与我的身份相差这样的大,我的小屋甚至连个南路都没有。
刚坐在桌边,母亲为我倒好茶的同时,一名丫鬟也带好了吃的来到了厅堂之内,母亲招呼着丫鬟端过来。
是一些较为清淡的菜品,以与一碗清粥。
“兰兰,你昨天一直都没有吃饭,今天呢,已经错过了。
早上吃东西的时候没有吃,现在给你吃点其他的东西,肠胃恐怕受不了。
还是吃点清淡的吧,你先吃上一点,等到恢复的差不多了,母亲再给你做好吃的。”
“没事的,母亲只是为什么没有看到芍药与牡丹?”
“哦,他俩呀,他俩可能在屋里上药着呢嘛,打了板子血肉模糊了。”
“40大板这样的重。”
“孩子,不要再多想了,这府里到处都是拜高踩低的。
你出了府,外面的世界也是一样的,人与人之间要么立下权威,要么借住背景都是这样活着的。
别说是40大板了,就算今天是80大板,他们两个也得挨着。”
母亲的话,竟让我没有了反驳的余地,我还以为我是将军府的姑娘呢。
可是自己是将军府的小姐的时候,下人也不照样是这样吗?有的事情,毕竟自己无足插手。
母亲将粥递了过来,我尝了一点,味道确实不错。
只是经过这样一遭,确实胃口不佳,稍稍的品尝了一点,便觉得已经饱了。
事后,母亲在一旁缝缝补补,不知道在做着什么东西呀。
我与母亲也没有太多的话题,因为母亲说的许多话都在我的认知范围之内,总觉得与我所处的环境并不相符合。
便借此机会离开了母亲的这里,去看看牡丹与芍药的这个情况。
只见得牡丹与芍药躺在了床上,二人蜷缩在一起,背上满是血迹。
刚刚可能上过药的缘故,背上黏糊糊的,他俩似乎睡着了,我也不知道该怎样去安慰他们。
“小姐,小姐,你过来了。”
“好好休息吧,都怪我没有没有更好的保护了你们。”
“没有小姐,您不要自责,府里就是这样。”
“你们在这里住的习惯吗?”
虽然已将问题问出,但是觉得这个问题明显多余。
他们毕竟是母亲派过来的人,肯定之前是跟着母亲的,怎么会住的不习惯呢?
“还可以的,小姐。都连累你抄了那么多的家规,还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早知道这样我就不该带你去买胭脂水粉。”
“这有什么错呢?这些都是我喜欢的事情,与你们在一起出府去玩,我也很开心。
但是架不住有人陷害,既然已经这样了,大家就不要再自责了。”
安抚好了牡丹与芍药,只是自己已经到今天都没有见到小慧,不知道小慧是否也受到了牵连。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母亲却要招呼我去了她的主屋里,母亲刚才缝缝补补的模样,不知道她在干嘛。
这时进入了屋内,拿着已经缝好的票提分放在了我的身边,让我试试好不好看。
“母亲想着你,可能衣服单薄,其他人也不会给你制作好的衣物。
这些东西呢,都是上好的料子,这是进贡的东西,然后换来的好东西呢。
就是亲精打细算着,所以好久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款式,所以你绣了一株兰花,你的名字里是兰。
给你披上吧,这样看着就不是那么单薄了。”
母亲,纤纤细的手指在我的身上转动着。
不一会儿,一件蓝色的披风披在了我的身上,披风的下摆是绣着深蓝色的兰花,可能母亲对蓝色情有独钟。
只是这种料子却类似于浮光锦一般,站在有太阳的地方,光泽十分艳丽。
母亲拉着我在院内转了一圈,确实很漂亮,白色的毛茸茸的东西在手指尖转动,让我很欣喜,也很乐于接受。
“兰兰,昨天夜里的家宴,你有没有去参加?今天呢,母亲带你去别的地方吃点东西好,立立规矩,不然你以后在府里啊,可能还会遇到这样的麻烦。”
我知道母亲心思细腻,肯定在谋划着要去做点什么。
只见母亲带着我,便与父亲坐在了一起品尝午饭。
可是我对这个父亲却一点好感都没有,他的行为实在是令人觉得恶心。
期间,母亲与父亲搭腔说话,我倒是没有任何言语,只是坐在一旁,看着他们二人饭也没有吃的很好。
这是从父亲的院子里出来的时候,家人们却极为恭我,明显感觉到这便是母亲所说的势力与背景。
确实女子这样卑躬屈膝,为了生存又困在这深宅大院之中,总觉得是一种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