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门宴要是我们请就好了!”
“鸿门宴?”黄四郎故作惊讶。
这时又有手下前来汇报消息。
黄四郎瞥了眼手下,坐直身子。
“听不见!”
“城里麻匪火拼,死了六个人!我们的人安然无恙!”手下大声道。
“师爷,跟我走一趟吧!”
黄四郎哈哈大笑,不由分说的拽着师爷前往麻匪火拼处。
暴雨浇灌,雷声贯耳!
一路走来,师爷整个人都是懵的!
死了六个人,难道说张麻子他们就这样死了?
“师爷,来来来!请!”
“或许是你的恩人呐!”
黄四郎拽着师爷,来到戴着麻将筒面罩的尸体跟前。
“您才是我的恩人!”师爷低头谄媚道。
“哈哈哈!”黄四郎很高兴!
“既然我是你的恩人,那就听恩人的话,上前揭开面罩看看!”
“快去快去!”
惶恐不安的师爷,这走上前。
在催促声中,揭开尸体的面罩。
“什么情况?”
“什么情况?”
面罩揭开的刹那,师爷更加懵了。
只因为面罩下的人竟是早已死去的胡万!
“啊!”
“胡万!”
黄四郎也看到了胡万,连连惊叫后退!
“什么?胡万?”
手下们全都懵了,上前一把揭开所有尸首的面罩!
“嘿!怪了!”
“四筒全是黄家的人!”
“麻匪呢?麻匪呢?”
气急败坏的黄四郎,掏出枪抵住手下们的额头。
“老爷!我们......我们也不知道啊!”
“这到底什么情况!”
突然!
远处传来一道中气十足的嗓音。
“麻匪,就是胡万!”
咔擦!
伴随着电闪雷鸣,黑夜中缓步走出几道身影。
为首的来人,正是张麻子。
“杀县长夫人,绑架豪绅!就是你黄老爷家的胡万!”
“你说你为什么不出钱剿匪?原来你是贼喊捉贼啊!”
黄四郎懵了,豆大的冷汗从脸颊滑落。
“拿枪指着我?”
“你拿枪指着我,想跟我火拼?”
举着枪的黄四郎,果断调转对准胡万的尸体开枪!
砰砰砰!
“你们看到了没有!”
“这就是当麻匪的下场!就算是我亲爹,也得死!死有余辜!”
砰砰砰!
张麻子露出笑容,鼓掌道。
“好好好!麻匪胡万又让黄老爷枪毙了五回!”
“黄老爷这是大义灭亲还是杀人灭口?”
“杀人灭口你就是麻匪的头子........张麻子!”
“要是大义灭亲,你出钱我剿匪!”
“好啊!三天之后一定给县长一个惊喜!”黄四郎眸中闪过疯狂,抱拳冷笑。
张麻子古井无波的眼神看向师爷。
“汤师爷,黄老爷是胡万的恩人!现在又成了你的恩人了!”
“你给翻译翻译,什么叫惊喜!”
师爷没有开口。
张麻子的声音再次响起。
“翻译翻译,什么叫惊喜!”
“这还用翻译?我说.....”
“我让你翻译给我听,什么叫惊喜!”
“不用翻译,就是惊京喜啊......”
“我就想让你翻译翻译,什么叫惊喜!”
“惊喜嘛.......”师爷尴尬的摆手。
张麻子再次打断他的话,到最后语调转为怒吼。
“翻译出来给我听,什么他妈的叫惊喜!”
“什么他妈的叫他妈的惊喜!”
“什么他妈的叫惊喜啊!”师爷也懵了,目光看向黄四郎。
“惊喜就是,三天后我出一百八十万,给你们出城剿匪!接上我的腿,明白了吗?”黄四郎怒吼道。
“这就是惊喜啊!”师爷眉开眼笑。
“翻译翻译!”张麻子走到师爷跟前,继续用着咄咄逼人的目光凝视着他。
“惊喜就是三天之后,给你一百八十万两银子,出城剿匪!接上他的腿!”
师爷只好把黄四郎的话重复了一遍。
张麻子这才收起严肃,露出和善的笑容与黄四郎握手。
“大哥,这特么是惊喜啊!小弟我愿意等你三天!”
“好!”
接着把师爷拽到身边,继续道。
“黄老爷,汤师爷是我的挚爱,你可不能夺我所爱啊!”
“了然!了然!”
.........
翌日。
城外,坟前。
张麻子搭着老二的肩膀。
“六子,事儿已经办了九成.....算七成吧!”
“现在我就派你二哥出城,到青石岭去接应我们!剩下的事儿我会说到做到!”
说完,目光看向老二。
“你明白了吧?”
“明白!”
老二走后,师爷凑了上来。
“一百八十万两银子到手,我觉得小六子的仇算是报了!”
“我觉着啊,不光六子,夫人的仇也算报了!”
见到张麻子并没说话。
师爷露出疑惑。
“你该不会真跟黄四郎玩命吧,恩人呐!”
“我不是你恩人,黄四郎才是你恩人!”
“别别别!你才是,他不是!”
“你当时真的以为我死了?”沉吟半晌,张麻子问。
“没有!绝对没有!”
“没有?”
“从没这么想过!我可真的服了你,狸猫变太子,嘎噔变出一个胡万!可是我有一事不明!”
“说!”
“六具尸体,这么长的距离,那么短的时间还抹着红脸蛋,你们是怎么搬来的?”
师爷没忍住疑惑,问道?
“我跟黄四郎一路跑过来的,你们六个人六具尸体,根本来不及啊!”
“我为什么要把人埋在县衙里呢?”张麻子摇了摇头。
“我就把人埋在火拼地点!人埋在哪儿,事儿就出在哪儿!事儿出在哪儿,黄四郎就得跟到哪儿!”
“卧槽!原来你真是张麻子!”
“坐坐坐!”张麻子示意师爷坐在台阶上,自己也一屁股坐下。
“我姓张,名牧之!”
“好名字!充州牧,豫州牧,牧之!令尊是望子成大器!”师爷竖起大拇指,由衷的称赞。
“从讲武堂出来,我追随过松坡将军!给他做过手枪队长!”张麻子说起了曾经。
“那年你多大?”
“十七!”
“少年得志啊!”师爷点点头。
“后来庐州会战,将军负了伤!再后来将军死在了日本!我回来了!”
“碰上了军阀混战,天下大乱!我只得浪迹江湖,落草为寇!牧之也被叫成了麻子!”
“多可惜啊,多好的牧字!”师爷摇头叹息。
“人们不愿意相信,一个土匪的名字叫牧之!人们更愿意相信他叫麻子!人们特别愿意相信,他的脸上应该长着麻子!”
闻听此言!
师爷点头表示赞同,同样也叙说起了自己的曾经。
“人们可真够操蛋的!我的故事.....却是这样!”
“那年我也十七岁,她也十七岁......”
“停!我不愿意听你的故事!”张麻子打断师爷的缅怀。
“欸欸欸......我一般不跟人说心里话,这都到嘴边了,你不能让我咽回去吧!”
“咽回去吧!因为你说出来也是假的!”张麻子拍了拍他的大腿。
“你是个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