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夜嗯一声,“本王给你兜着。”
吴柔萱闻声,银牙都想咬碎了,忍不住想要破口大骂,又生出恐惧,恐惧九王爷为什么会来温府。
阿紫根本不给机会,拽着吴柔萱往外走。
吴柔萱踉跄碎步,双手反抗想抓住阿紫的手,愤怒道:“你个贱婢,竟敢这般待本宫,怎敢?”
阿紫觉得聒噪,一巴掌甩过来,顺道卸掉吴柔萱的下巴。
正厅内只留下吴柔萱呜呜之声。
温桑晚看着阿紫,眼睛弯下来,“我的阿紫好暴力,不过本小姐喜欢。”
门外响起‘啪啪’清脆的巴掌声,听这个声响,她都觉得脸颊疼得不行。
回过味来,看着北冥夜问道:“九王爷,怎有空闲来我这儿?”她可不认为,北冥夜这么悠闲,还能来温府喝闲茶。
北冥夜道:“刚巧路过。”小猫儿刚离开,他便收到消息,怕小猫儿着了那些腌臜后院女子的道儿,现在看来,若是他晚来一会儿,估摸小猫儿能把房梁给拆了。
温桑晚:“……”真当她好糊弄?“九王爷,你觉得本小姐会信吗?”
“晚儿不信吗?”
她呵呵两声,“信,当然相信了,九王爷指着鹿说是马儿,我都信那是马儿。”
北冥夜低笑一声,“晚儿倒是会打趣人了。”
“明明是王爷先说笑的,怎成了我的不是。”温桑晚眼神示意门外,“她呢?怎么处理?我拍掉她的肩头火,只要她手里沾染过冤魂,三更必定有冤魂缠身。”
想到祖母,皱起眉头,“九王爷,可认识好的大夫,能否为我祖母瞧瞧腿疾?”
“好,晚些。”
“多谢。”
“晚儿不必言谢。”北冥夜视线落在院外,“本王还有事,先行一步。”他得进宫一趟,此事不清理干净,小猫儿这里不会清净。
温桑晚点头,送北冥夜离开,直奔老太太院子,确认老太太没什么大碍后,才放心地回了自己的院子。
阿兰上下左右,仔细检查一遍,确认小姐毫发无损后,悬着的心才安稳落肚,“小姐,您总算回来了。”凑近一分,神秘道:“小姐,二小姐被禁足了。”
“发生何事了?”
“府里有些人都知道了,二小姐非完璧之身。”
温桑晚觉得好笑,这事她早就知道,就是纯纯好奇,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宣扬出来,李香兰那么看重太子妃的位置,绝对不可能泄露出这个消息。“阿兰怎知此事?依照李香兰的性子,这事儿绝对不可能从她口中出来。”
阿兰笑道:“仗着身份,平日里打骂那些丫鬟,这不……心生怨念,自然不需要过多打听,就能知晓此事。”眉头突然皱起,“小姐……阿兰今日去采买朱砂……”话突然卡住,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怎么了?”
“外面都在……都在传您的圣旨婚书。”
温桑晚抬眸看着阿兰,奇怪道:“这事怎会传出去?”她记得这事情,一直都没什么人知道,猜也能猜得到,是北冥夜压住了风声。
“阿兰也不知,这事儿为何会宣扬出去,前日上街,并未发现,就好像一夕之间就传开了。”
温桑晚皱起眉头,百思不得其解,依照北冥夜的能力,怎么可能泄露出来,哪个王八蛋这么缺德,简直活腻歪了。
这不纯纯给她添堵嘛!真是没事找事,最好别让她知道是哪个长舌妇,否则一定揍一顿不可。
阿兰有打听过,“并不知晓风声从何而来。”
“嗯,让我静一会儿。”
阿兰见状,没再打扰,忙别的事情去了。
院内安静下来,温桑晚脸上褪去笑意,宫里的人已经给她释放危险信号。
“姑娘~”庭院阴影处,芳娘慢慢浮现身影。
温桑晚思绪被打断,看向阴影处,起身走回屋内。
芳娘消失原地,出现在屋内。
温桑晚拿起桌上的茶盏给自己倒茶。
芳娘飘过来,脸色惨白惨白,“姑娘,我想起一些事情。”
“哦?”温桑晚喝了一口茶:“说来听听。”
“姑娘,你可记得九王爷花园里,我的三位姐妹?”
“嗯,知晓。”
“玉佩,她们身上皆有玉佩,和温浅浅身上那块,一模一样,此前,北冥玄也给过我一枚,我觉得无功不受禄,所以拒绝了。”
温桑晚点破玉佩玄机:“玉佩招灾。”
芳娘点了点头,“姑娘,我姐妹三人皆有身孕。昨夜,我和清乐在温浅浅屋内,细看了很久,她身上的气息,和我那三姐妹的气息相近,都是接触了相同之人,但不是北冥玄的气息。”
温桑晚瞬间恍然大悟,温浅浅是被那些道士破身,“你三姐妹可是与那些道士淫乐,怀上身孕?”
“是的,若是让我那三姐妹再去一趟太子府,定能找出那些道士。”想到什么,温桑晚问道:“什么药,可以让人陷入迷幻之中?”
芳娘:“姑娘说的,可是幻情散?这药能致幻,且放大情欲,醒后也会当真,若加上自己的一滴血,致幻之人便会以为是滴血本人。”
温桑晚懂了,冷嫣当年一定用了幻情散。
芳娘想了想道:“姑娘,北冥玄不是什么好人。”她从清乐那里知道了姑娘的事情,这才来告诉姑娘这件事,希望姑娘能醒悟,莫要着了那人的道。
温桑晚想到玉佩,觉得木梳似乎也有异曲同工之妙,“芳娘,你可见过红色桃木梳?”
芳娘仔细回想,奇怪道:“不过寻常之物,媚香楼里,不少姐姐那里,都有红色桃木梳。妈妈隔段时间,都会打赏给姐姐们,我那儿有一把,清乐有一把。”
温桑晚眼睛一亮,好家伙,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不……线索就来了。“我知晓了。”
挥手让芳娘离开。
唤来阿紫。
“你去九王府一趟,知会一声,媚香楼妈妈有打赏桃木梳的习惯。”
阿紫领命走了。
她心情好,在院子里溜达一圈,又去荷花池赏花。
阿兰在一边,看着开始萧条的荷花,有些忧伤:“冬日要到了,天气寒,老夫人腿疾难熬。”
温桑晚心里叹口气,人到黄昏,小病难缠。“今日祖母遭罪,你这几日多跑祖母院子,多留意一些。”
“奴婢记下。”
温桑晚看着满池子的荷花,灵光闪过,“阿兰,唤三两家丁过来。”
阿兰应声去叫人。
过了一会儿。
四名家丁跟在阿兰身后,疾步而来。
温桑晚指着荷花池:“给本小姐挖些莲藕出来。”
四名家丁面面相觑,全是疑惑,但也不敢耽误,纷纷走下荷花池。
阿兰不解,“小姐,这莲藕又臭又难看,您要这些来作甚?”
温桑晚懵了,莲藕各种绝妙吃法,香炸藕盒,糯米桂花藕,珍珠藕丸,醋熘藕片,莲藕排骨汤,藕粉……单拎一样出来,都让人垂涎欲滴,看着阿兰,笑道:“当然是满足口腹之欲了。”
“啊……”阿兰面色古怪,心里更是五味杂陈,是她没有表达清楚,让小姐误会囊中羞涩!赶忙解释:“小姐……您金贵,不必节省,夫人留下给您的很宽裕。”
怕小姐不明白,紧接着道:“您就是拿银票撕着玩,也不打紧的。”
温桑晚从池塘里收回视线,看着阿兰,有点莫名其妙?“撕什么银票?”
阿兰道:“小姐,这些莲藕又脏又臭,您身子娇贵,怎么能入口这些,若是伤了身体就不值当了。您想吃什么?阿兰这就去备下,不必这般节俭的。”
“额……”温桑晚从阿兰眼里看到了委屈,这丫鬟肯定是误会了,脑子一转,一下子明白过来,捏着阿兰的脸蛋,“笨蛋,你家小姐几时委屈过自己,待会你就知道了。”
阿兰现在真的很想哭,都怪她没有伺候好小姐,从袖笼里取出一沓厚厚的银票,“小姐,您拿着撕着玩,不必节俭,都怪阿兰没有说清楚。”
温桑晚嘴角一抽,开始肆无忌惮蹂躏包子脸,“别瞎想,乖,一会儿就知道了。”说完,抽回手,顺势带走厚厚银票。
钱啊!谁能拒绝呢?清高是不可能清高的,她承认自己俗不可耐,就爱钱财这该死又迷人的铜臭味。
“小姐,不够尽兴,奴婢明儿个再去钱庄,给您取来,让你撕个痛快,所以……这些又脏又臭的莲藕,能不能不要入口。”阿兰真怕小姐吃了这些不干净的,伤了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