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着的心放下,温桑晚随手一挥,温浅浅的鬼魂被甩出来。
出来的一瞬间, 温浅浅瑟瑟发抖趴在地上,根本不敢抬头直视温桑晚。
离开溪水镇匆忙,没来得及看这恶女。
“温浅浅,作恶多端终有报。”
“天……天……天师饶命。”
此刻的温浅浅再无嚣张姿态,如惊弓之鸟。
温桑晚轻笑一声:“李香兰若是知道,用尽毕生心血栽培你,把你养成这般废物,落得这般下场,会不会气血翻涌当场身亡?”
温浅浅讨饶:“我错了。”
她冷眼看着,收了温浅浅鬼魂,不过是因为温府里那些冤死亡魂,她需要带回去慰藉亡魂,好让他们早些脱离梦魇,去往轮回之路。
“把你生前事,细细道来,少一件事,本天师定让你感受炼狱烈火焚身之苦。”
“是是是……”温浅浅一边磕头一边讨饶。
一个时辰后,温浅浅还在叙述过往。
温桑晚听得昏昏欲睡,来来回回都是李香兰教的,后院女子争斗那点腌臜之事,相比李香兰,这个温浅浅更心狠手辣,做事不上台面,暗地里杀人不眨眼,手法极其卑劣。
三日后。
小院来了一位不速之客,让温桑晚大为震惊。
“阿弥陀佛。”
温桑晚坐在院中,不动声色看着被碎骨引进来的和尚,心里冒出一个想法,“大师,请坐。”
“阿弥陀佛,贫僧冒昧打扰,还请施主见谅。”
阿紫上前斟茶招待。
温桑晚浅笑,也不拐弯抹角:“大师此次前来,为的哪般?”
老和尚双手合十,并没有看温桑晚,转动手中佛珠:“温施主,紫微星降世,吉星高照。”
“大师有话不妨直说,是不是吉星高照,您当年不是已经登门与我母亲详聊。”
“瞒不过施主,贫僧此次前来,想借施主之手行功德无量之事。”
“哦?”
“贫僧想度化三十万英魂,还需施主助一臂之力。”
温桑晚手指浮现冥戒。
老和尚扫了一眼,面容慈祥:“此物与施主有缘。”
“是我母亲所愿度化?还是大师的想法?”
老和尚停下转动佛珠:“佛法讲的是缘。”
温桑晚懂了,佛家说是缘,而她的鬼术说的是劫。“大师需要我如何相助?”心里合计着,以她现在微乎其微的功德,想要带回三十万英魂,完全是天方夜谭的事情。
“度化为主,余之心愿未了,还请施主出手相助。”
温桑晚没有迟疑,她不知道有多少亡魂心愿未了,但是有愿意上黄泉的,未必不是好事,“好。”
“阿弥陀佛,多谢施主,善有善报,十日后,贫僧会超度九日,有劳施主。”
温桑晚点头。
老和尚起身告辞。
温桑晚端起桌上凉掉的茶一饮而尽,心里却生得五味杂陈,她本就是为三十万阴魂而来,万万没想到,会在这时候出现另一个转机。
到底是好,还是坏?
她不知,此时小院的另一处。
北冥夜亲手拿起茶盏给老和尚添茶:“辛苦古灯大师走这一遭。”
“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老衲应当做。”古灯大师扫过北冥夜面色,“九王爷福缘至,好事将近,可喜可贺。”
“本王有一事,还需古灯大师解惑。”北冥夜道:“功德散尽,能否复原?”
古灯大师双手合十:“九王爷想必是为温施主求解。”
北冥夜微微颔首。
“这是温施主的造化,九王爷不必困扰,是劫也是福缘,阿弥陀佛。”
“可对身体有损?”
“无碍,不必扰心。”
两人聊至深夜。
翌日。
温桑晚迷迷瞪瞪就被阿紫叫醒,起床气噌地冒起,脸色黑得极为难看。
“小姐,奴婢伺候您洗漱。”
“不必。”温桑晚一个翻身被子盖住头,想继续睡。
阿紫站在床榻边看着卷成粽子的小姐,“小姐,九王爷在院外。”
捂着被子的温桑晚,压着火:“天王老子来了也需等着,本小姐要睡觉。”
阿紫定定看了几眼自家小姐,淡定转身走出房间。
北冥夜坐在院中,嘴角勾起。
阿紫走上前行礼:“九王爷,小姐伤未痊愈,还需休养。”
脚伤需要休养,这理由牵强得根本说服不了任何人,但是阿紫却能面不改色,一本正经解释。
北冥夜不在意摆手,继续端着茶盏品茗。
阿紫退回房门前,如木桩一样站着。
过了一个时辰后,温桑晚伸着舒服的懒腰,睡饱了大脑开始缓慢开机。
阿紫这时推开房门。
温桑晚坐在床榻边,双眼迷离。
“小姐,奴婢伺候您洗漱。”
温桑晚讷讷点头。
待她洗漱好。
阿紫才缓慢开口:“小姐,九王爷在院外。”
“北冥夜?”温桑晚伸手搭着阿紫,兴冲冲往外走,“北冥夜来多久了?”
“一个时辰。”
“你为何不叫我?”
阿紫如实回答:“小姐说天王老子来了也需等着。”
“额……”温桑晚一个趔趄差点滑倒。
阿紫双手稳稳托住。
主仆二人走到院中,温桑晚坐到北冥夜一侧,笑得没个正经:“来了,怎不叫我?”
北冥夜推了一杯热茶给温桑晚:“天王老子来了也不成。”
温桑晚刚喝了一口热茶,直接被呛到,咳咳咳嗽不止。
北冥夜一把将人搂过来,轻轻拍着背。
温桑晚缓过来:“北冥夜,我觉得你是故意的。”
“好些了?”
温桑晚撇撇嘴,想起昨天的事情,问道:“昨日有位老和尚来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