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五天,封承允除去在承乾宫处理政事,剩余的时间都待在了未央宫,当然,晚上也是留宿在未央宫的。
为此,后宫也再一次掀起了轩然大波。
早前那一个月的冷待,众人都以为令婕妤失了宠,有些个也都歇了想要对付她的心思。
毕竟何必为了一个失宠的女人脏了手呢?
可令婕妤这突如其来的复宠打了众人一个措手不及,这才意识到,没能在令婕妤失宠的这段时日里除了她是她们平生做的最错误的决定。
当然,这些人里面也不乏有从始至终都抱着与白若棠不死不休这个念头却始终没能有机会动手的,比如安幼沅,又比如淑妃。
安幼沅是因为那十个板子,虽说板子数不多,可对于她这样的娇小姐来说,十板子已经够她受的了。
更何况有着封承允的旨意,打板子的人也根本没有手下留情,所以安幼沅这段时日的老实只因为她在乖乖养伤。
而淑妃倒也不是在李美人给她通风报信后没想过动手,她是想着要亲眼见着白若棠生不如死才好泄了她的心头之恨,便想着反正如今她已失了宠,待她解了禁足再动手不迟。
可同样令淑妃没想到的是白若棠居然那么快就复宠了,而且比之以往的风头更甚。
她心中虽明白悔之晚矣,但这也让她更坚信了她这庶妹必须尽快除去。
......
延禧宫里,白幂云在得知皇上今儿个休沐又待在了未央宫时,忍不住又是一顿大发雷霆。
栖霞见状也着实不知道该劝什么了,只好静默的站在一旁,等着她发泄完心中的怒火。
“栖霞,你去,就说本宫身子不适,请皇上来瞧瞧本宫。”
栖霞想说这一招主子您之前都用过了,可明显并不好使啊!~
“娘娘,您忘了,之前您以这个借口请过皇上了,而且...奴婢斗胆,这个借口更容易让皇上觉得您需要安静休养。”
栖霞话外之意无非就是安静休养岂不是让皇上更有借口不解了您的禁足。
“那你说,本宫该怎么办?难道就看着白若棠那小贱蹄子一日日的霸着皇上吗?
照着这趋势下去,本宫还没解禁足,她就该爬到本宫头上来了。”
“娘娘您暂且放宽心,令婕妤即便受宠,但没着个正经的名头,嫔位以下的位分皇上还能凭白给,但要到嫔位也不是那么简单的。”
“怎么不简单,就皇上宠着她的这个劲儿,她有喜不是迟早的事儿,到时候皇上要以此为由进封她谁还能多说什么?”
“可即便如此,令婕妤有喜进封为嫔位,生下孩子进封为九嫔,离着娘娘您的四妃之位还隔着个妃位呢。
更何况如今四妃之位只剩下一个贤妃,贵淑德贤,就算令婕妤侥幸能爬上四妃之位还是比娘娘您低了一头的。”
“栖霞你不懂,位分上低了一头又如何?就凭如今皇上对她的宠爱,其实她早已压了本宫一头了不是吗?”
“娘娘您先别急,这皇上再怎么宠,也得令婕妤有命享不是?如今她这般风头过盛,想必宫中想要她命的也不会只有娘娘您一个,奴婢觉得娘娘还是得先想法子解了禁足才是。”
“解禁,解禁,本宫如何不知要先解了这禁足,可皇上不来,本宫如何解这禁足。”
“奴婢倒是觉得娘娘不如再耐心等上几日,再过几日就是端阳节后的赛龙舟活动,今年的皇家龙舟队由皇上亲自击鼓助威,皇上要出宫,前朝大臣必定都要前往,看在右相的面上,皇上想必会带娘娘一同前往,届时娘娘跟皇上认个错,服个软,回宫后皇上想来也就不会再禁足娘娘了。”
白幂云觉得栖霞言之有理,到时她就算自己解决不了眼前的困境,还能求助于她父亲。
想明白了的白幂云心中恨恨想着,白若棠,本宫就让你再安生几日。
而白幂云不知道的是,隔了几墙之隔的安幼沅同样得知白若棠复了宠,再也忍不住的她成了这后宫里最早动手的人。
......
翌日,封承允一早离开未央宫去上朝了。
没隔多久,白若棠也动身前往了凤仪宫。
这几日早请安白若棠都觉得如果视线可以杀人,她估计早就死了千八百回了。
出了凤仪宫,德妃在路过白若棠身边时,小声嘱咐了句,“你近些时日注意着点儿。”
白若棠微微颔首福礼,待德妃走后便一路回了未央宫。
她知道德妃并不是因为收到了什么确切消息而提醒她,只是单纯的让她防患于未然。
不然她就应该会把谁要害她,如何害她直接告诉她了。
白若棠心底倒是没有一点惧意,反而她还有些莫名的兴奋,因为她也好奇,谁会是那忍不住第一个对她出手的人。
......
“婕妤,该喝药了。”
青黛将手中已经放温了的补药放到了白若棠身侧的茶几上,与药碗一同放下的还有一小碟子蜜饯。
白若棠斜靠在软榻上,用手中的话本子挡住了口鼻处。
“青黛,这补药还有几贴?”
“奴婢记着差不多还得喝个半月有余。”
白若棠认命般的坐起身,这是来自长辈的关爱,反正对身子有益,喝就喝吧。
她将药碗端起,刚放到嘴边,嘴角勾了勾,就又将药碗给放回了茶几上。
此时的白若棠心里很是兴奋,来了不是?
医毒本就相通,白若棠医术不差,但相比医术,其实白若棠本身对制毒之术更为感兴趣,这是连她外祖父和她母亲都不知道的。
“婕妤,怎么了?”
“这药里有毒。”
“什么?有毒?”
青黛说完意识到自己声量过大,赶忙捂住了嘴。
须臾,她将殿门合上后回到白若棠身边小声说道:“婕妤,那现下...?”
白若棠招招手,待青黛俯下身,她凑到她耳边小声嘱咐了几句。
青黛领命出去后,白若棠瞥了眼茶几上的那碗毒汤药。
啧~她是不是该说那人还真是心慈手软,都下毒了,还只下个要不了她命只毁了她容的毒药,既然如此,那她就大方点,帮帮她好了。
白若棠继续看起了手中的话本子,顺道还捏了个蜜饯放进嘴里。
唔...真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