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母对赵保根和张婉如的宠爱,令贾氏夫妇怀恨在心。尤其是贾言良,他最恨的便是那聋哑弟弟。
自从那继弟聋哑后,母亲的心思便全放在那继弟身上!
母亲心里愧疚,一直觉得对不住小儿子,若不是当年、先背他去医治风寒,耽误了保根的治疗。保根也不会成那样。
那天,要不是继父从外地赶回来,看到保根整个人都在抽搐,急忙叫了牛车,把保根抱去医馆,兴许保根就活不成了。
想到当年,他心里恨恨的,保根为何不死,死了该多好!他死了、母亲便会把全部的爱给他!好吃的、还有新衣服便会紧着给他买!
他对继弟的嫉恨从未消减!
相反,赵富林并未因此事而怪罪于他们母子,赵富林见儿子已成了那样,继子对他百般孝顺、又时刻关爱着聋哑的弟弟,日久生情,他便真心把继子当成了亲生的儿子。
给他房屋和田地、为他娶妻,再给他一些银钱细软,好让他们能过的宽松些。
贾兴荣出生不久,赵富林因在南梁做生意时,路遇土匪,被人给杀害了!
自从赵富林死后,贾言良便打理着他的产业,接管他的生意。赵母并未反对大儿子夺权,因小儿子聋哑,家里必须得靠大儿子支撑。所以,她便默认了大儿子掌家。
贾言良自四岁时便随母亲的改嫁,一同来到云栖村。小时候,他被人骂是拖油瓶、外来的继子养不亲,外姓人…等,骂多难听他都忍了!
现在,继父死了。他有了自己名下的田产,还有营生。他终于可以扬眉吐气、光鲜亮丽的活着了,他再也不是拖油瓶了!
赵保根一次又一次失败的相亲,源于他从中作梗的干预。他希望赵保根就这样憋屈的活一辈子、永远打光棍,还要看着他们贾家人幸福的生活。
谁知,赵保根运气竟这般好,捡了个如花似玉的姑娘,那姑娘养了一年,高了几许,越发的美艳动人!
赵保根的新婚之夜,他前去闹洞房时,见那美艳的娘子,他好生心动!想到自家那小眼睛大饼脸满脸雀斑的肥婆,他便越发嫉妒!
趁着洞房闹哄哄时,他伸手摸了一把新娘子的大腿,当时呀,那心情可畅快了!
看着这漂亮的弟媳妇在院子里晃,他的心哟,像是一团火聚在那里散不去!
好几次,他趁着枕边的黄脸婆睡熟,偷摸着走到他们的卧房外,蹲在窗下的矮墙边听着动静,那木床摇晃的咯吱声,仿佛是动人心弦的音乐,他越听越过瘾,幻想着里面的男人是他,而不是那聋哑的继弟!
终于,老天开眼,赵保根又一次上山砍柴时,被毒蛇给咬了。待人发现他时,毒已扩散,根本救不活了!
赵保根死了,张婉如成了寡妇。
而这小寡妇居然怀孕了,赵母怕这儿媳妇的肚子有任何闪失,宝贝的跟眼珠子似的,每天尽心尽力的照顾。
汪氏见这一幕,恨得牙痒痒!
张婉如生下了儿子,婆母高兴的落了眼泪,心里感叹,“保根终于有后了!”
月子期,赵母尽心服侍她,为了让她有更多奶水喂哺孙子,赵母每天换着花样炖着有营养的汤汁食物给她吃。
孩子三个月时,张婉如端着木盆去河边洗衣服,回来时,遇到村里有名的恶棍赵震海。
赵震海拦住了她,伸手去摸她的脸颊,她吓的盆子都掉在地上。
赵震海见她害怕,更加放肆,一把抱住她,双手摸着她的腰肢,她害怕极了,慌乱中抓住他的手,狠狠咬一口,赵震海吃痛,一松手,她便逃了。
见她逃了,赵震海骂骂咧咧道,“你个小寡妇,待你落在爷的手里,看爷怎么折腾你。”
“爷狠狠疼你,定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行,折腾死你。”
赵震海骂完,低头看到盆里那绣着菊花的鹅黄色肚兜,捡起来放在鼻前嗅了嗅,怒意紧绷的脸瞬时舒展笑颜。
洗衣路过的村妇见到这一幕,对着他指指点点。赵震海横目扫视一片,满脸凶煞的骂道,“看什么看?都给老子滚。”
端着木盆的妇女怕他打人,连忙起身,各自朝自家奔去。
张婉如哭着跑回来,婆婆见她的盆子没拿来,便问了她,她告诉了婆婆,赵震海调戏她。
赵母闻言,没有安慰,反而拉着脸子阴阳起来,“恁不招摇,赵震海能调戏恁?”
赵母说完,去寻木盆,一路上听到风言风语。心里那个气更甚了!
这之后,再没有往日的热情。
赵震海几次堵她,想调戏她,都被贾言良给劝退了。
贾言良请赵震海吃饭喝酒,并给予好处,赵震海很快便放弃了。
尽管如此,那小寡妇的风言风语还是传遍了整个村庄,连附近几个村庄的都知道。
婆母对她越发冷淡,再也不做饭给她吃,铜板也不给了。
她自己起炉子,吃着屋里剩余的口粮,挤着时间去山上砍柴,途中总会遇到毛手毛脚的糙汉,她推开,继续挑柴往家赶。
傍晚时,她挑柴回到家,儿子发了高烧,婆母骂她没有带好孙子。
她害怕儿子出事,抱着便要去镇上寻大夫。正好继兄贾言良驾着马车回了家。
赵母吩咐大儿子送她母子俩去寻大夫。汪氏守着镇上的布庄,家里还要有人做饭,赵母留在家给两个孙子做饭。
马车行在路上,车内,婴儿啼哭不止,张婉如心急如焚;焦急问着继兄,“大哥,还有多久能到!”
贾言良赶着马车往偏僻的山林而去,邪魅一笑、淡然道,“就快到了,恁好生照顾侄儿。”
待马车停稳,张婉如抱着婴儿下车,没有见着繁华的城镇,看到的却是漆黑的山林。
她愣在原处,慌忙道,“大哥,恁走错路了,咱快些赶往镇子,辉儿发高热了,得及时医治!”
贾言良抓住她的手道,“婉娘,恁知道哥哥有多想恁?恨不得天天疼爱恁!”
张婉如急了,推开他就要往回走,贾言良怎会让她逃脱,扑倒她,在草地上强要了她。
折腾一番后,这才带着她母子俩赶往城镇。
待到医馆,大夫把脉救治时,婴儿已无力回天!
回去的路上,她哭的撕心裂肺!之后便一病不起。
儿子埋葬在丈夫的墓旁,她病刚好,便急奔着去见儿子。
自从她的儿子没了,婆母便对她横眉竖目,骂她丧门星。
她在婆家的日子越发难熬!期间,贾言良还会趁着时机欺辱她。
不久的法会,全村人都去附近的寺庙祈福。赵母与汪氏带着两孙子要随众人前去。
贾言良还要去镇上看店,便没有参与。汪氏见他驾着马车走了,便安了心。
张婉如独自坐在屋里发呆,没有随众人前行,她心如死灰,再无任何牵挂。
贾言良驾着马车行至半路,估摸着他们已走远,心痒难耐的他,调转马头、快速往回赶。
回了家,迅速去寻张婉如。
此时正是辰时,她的屋子并未上锁。她坐在桌前发呆,一动不动。
贾言良轻推房门,蹑手蹑脚的溜进屋子;靠近张婉如时,张婉如才反应过来,剧烈的抗拒,力道的悬殊,无法阻止他的侵犯。
贾言良撕扯她的衣物,今日,他要好好尽兴,以慰这一月的相思之苦。
汪氏牵着八岁的小儿子走在山路上,心里突突直跳,直觉让她很是不安。
她寻了个由头,要如厕,把儿子交给了婆母,便迅速往回赶。
她跑的飞快,气喘吁吁地跑进院子。
远远的,女子惨叫声传入院子,还有男子得意之声,木床摇晃的咯吱声,她心里绝望至极!
汪氏推门,门却从里面拴住了,她走到窗前,搬来椅子站了上去,推开窗户朝里望去,霎时,她气的发抖,用着全力喊道,“恁做甚!”
贾言良愣住、望一眼窗户,便无视她,继续行动。
汪氏气极,从窗户爬了进来,摔倒在地。不顾疼痛去拉贾言良。
贾言良狠狠一巴掌甩她脸上,她一个失重磕到了桌角,她爬起身,跑出屋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贾言良有些不耐,对她的打扰毫不理会,直到最后长舒口气,穿戴整齐后扬长而去。
汪氏爬起来,跑进屋,大声骂着张氏,边骂边用手打她,一巴掌连着一巴掌甩她脸上,掐她身子,揪她头发……;
张婉如像个死人一样,任她打骂。直到汪氏手打疼为止。
贾言良回屋喝了杯水,听到汪氏的骂喊,怕她把婉娘给打坏了,连忙又折回弟弟的屋子。
见汪氏在院子找了根粗大的木棍,他连忙拦住,被挨了一下。
贾言良怒视着她,抢了她手里的木棍。
汪氏见他凶悍的样子,再不敢放肆了。
贾言良扔掉木棍,拖着汪氏回了自己屋里。
张婉如麻木的坐在床上,许久,她才起身去穿衣服。
床上的衣服被撕烂了,她便从柜子里找来砍柴时穿的补丁衣服。
之后,逃出院子,从小路逃跑,绕过田野、山庄,朝着湖边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