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顾夫人抑郁症状态不好,把家里的佣人全遣散了,我就是趁一个月黑风高的夜里,点了一把火,顾夫人就那一根小小的火柴能掀起什么风浪?我那把火才是最重要的,把房子烧了个彻彻底底!”
“可顾夫人即使神志不清,仍然在最后一秒把顾家的大公子从火里推了出来!”
顾司砚此刻的拳头已经握的死紧,每一个指关节都泛着灰白,他怒浪滔天,拿起一个茶杯直直砸到赵志恒和李月汝脚边,溅起的碎渣当即崩到李月汝脸上,划出一道鲜红的血痕。
李月汝根本顾不上这些,她不死心的狡辩:“大家不能听赵志恒空口白牙说什么就是什么,他一点证据都没有不是吗?”
赵志恒哂笑,“李月汝你当真以为我没有任何证据就敢说这些话吗?”
说着他拿出一支录音笔,播放了当年他和李月汝在床笫之间的私密话,清清楚楚的揭示了李月汝是怎么引诱着他干下这纵火杀人的勾当。
李月汝再次跌坐在地上,绝望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让警察进来。”顾司砚阴沉着声音对管家道。
“好。”管家应声出去,带了几位警官进来。
警察拿出手铐戴在李月汝、赵志恒和货车司机手上。
逮捕李月汝的警察颇费了些力气,“李月汝,你因为涉嫌多次教唆杀人以及经济犯罪被警方逮捕了,束手就擒是你唯一的出路。”
原本不断挣扎的李月汝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
顾谨行和顾谨言冲上来抓住她的手,嘴里喊着:“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李月汝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她恶狠狠的剜了一眼同样被戴上手铐的赵志恒。
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下了狠心对顾谨行和顾谨言道:“孩子,即使顾家不认你们了,你们也只能姓李,这辈子都不能认赵志恒那个毁了咱们娘仨的狗东西!”
说完,李月汝就脚步踉跄的被警察带走了。
留下顾谨行和顾谨言呆愣在原地,他们的母亲刚刚这是承认了他们确确实实不是顾家的骨肉,而是赵志恒那个流氓恶棍的孩子!
三个人齐齐被带走,正厅里陷入一片沉寂。
这时候,沈雨岑最先反应过来,她扑到顾正天面前哭喊道:“爸爸,谨行再怎么说也是您一手养大,受您栽培了二十五年的儿子,你肯定不忍心把他赶出顾家吧?让谨行留下来,我一定和他好好孝顺您!”
顾正天荒谬的看了她一眼,下一秒直接甩开她的手,“做什么梦呢!我顾正天这辈子就顾司砚一个儿子,别的人休想来沾边!”
他又抬头看了眼顾谨行和顾谨言,道:“从今往后你们就绝不是我顾正天的儿女,你们也不配姓顾,以后你们姓李还是姓赵随你们的便。”
“但是有一点你们要清楚,顾家和顾氏集团跟你们兄妹俩毫无关系,你们这就直接走吧,这里没有一样东西是属于你们这些外人的!”
沈雨岑踉跄着后退了几步,镜花水月,竹篮打水,都是梦!
外人?真可笑!她沈雨岑费尽心机嫁给了一个野种,一个顾家的编外人,啥都不是,什么都不是!
一场空,都是一场空! 哈哈哈!
沈雨岑一脸的哭笑不得,哆哆嗦嗦,近乎癫狂。
苏文竹看她这副样子,赶紧心疼的上前扶她。
“雨岑,顾家不认这种野孩子也可以理解,但你始终是我们沈家嫡亲的大小姐,爸爸妈妈会永远疼你的,你跟这个男人离婚,跟妈妈回家去吧。回去之后你依旧是高傲的沈家千金,没人敢说你一句不是!”
这话晃晃悠悠传进沈念的耳里,她不由自主的看向苏文竹,目光有些黯淡。
顾司砚似有所觉的望向她,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
沈雨岑的手忽然有些颤抖,沈家嫡亲的大小姐,她是吗?她根本就不是!要是有一天被沈易和苏文竹知道她是冒牌的千金小姐,沈念才是他们亲生的,他们还会这么护着她吗?此刻的顾谨行和顾谨言或许就是明天她的下场!
可她也别无他法,只能顺从苏文竹的话,毕竟她的荣华富贵,这辈子只能靠沈易和苏文竹给了,她一定要牢牢抱住这两个人的大腿。
顾谨行却不干了,他一把抓住沈雨岑的胳膊,喊道:“雨岑,你绝对不能抛下我不管,我们可是领了证,受法律保护的合法夫妻,你得对我负责!”
好家伙,原本女方该说的话都被他一个男人说全了。
沈雨岑难以置信的抬眼睨他:“我不知道该叫你李谨行还是赵瑾行?你跟我从今天起算是完了,你这就跟我去民政局办离婚,从此你我井水不犯河水,你也别再来纠缠我!”
李谨行一听彻底不干了,“雨岑,你不能这么翻脸不认人,你不是说你很喜欢我,说我比顾司砚更好更优秀吗?你还把你的第一次给了我,我也是因为这个才下决心娶你的!”
“哼”沈雨岑嗤笑出声:“李谨行,你别再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我说你比顾司砚优秀都是骗你玩的,你也不照镜子瞧瞧你是个什么东西!还有那什么可笑的第一次,也是一个天大的误会,你想什么呢?你看你那个抠抠搜搜的样子,哪个女孩愿意把第一次给你啊!”
“实话告诉你,你看到的血迹是因为我小产留下的,根本不是什么第一次的证明!你趁早醒醒吧!”
李谨行禁不住剧烈的打击,后退了好几步然后直挺挺摔倒在了地上。
沈雨岑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接着道:“李谨行,我给你十万块,跟我去民政局痛痛快快把婚离了,咱们好聚好散。不然,以你跟你妹妹现在的处境,你们难道要身无分文的去大街上要饭吗?!”
李谨言赶紧颤抖着去扶地上的哥哥,还劝他:“哥,她说的也有道理,钱才是最现实的,咱俩一分钱没有就被赶出顾家,怕是要睡大马路了…”
李谨行恨恨的点头,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对上顾正天的目光,又问了他一遍:“爸,你当真不要儿子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