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咏祁没有正面回答,只是继续开口:“我听闻,当日皇妹还曾与镇远侯之女有过争执,后来闹的不欢而散。”
“镇远侯的女儿?”
楚禾皱起眉,镇远侯在临安城几十年,根深蒂固,就算是他,在临安城见到镇远侯也要礼让三分,如果镇远侯之女真的怀恨在心,倒也有可能不计后果对欣儿下手,而且镇远侯府中的护卫,那都是苏家军军中精锐,身手矫健,做事老练,也很符合没有留下任何线索的状况。
“放眼整个临安城,也就只有两处,有能力袭杀皇妹。”
楚咏祁喝了一口茶,补充了一句,至于到底是这二者之中的谁动的手,又或者还有第三人,这跟他都没关系,他的目的,就是让楚禾对楚枥,还有苏家产生怨恨,这样更加有利于将楚禾以及整个禾亲王府绑在自己的这条战船上。
“多谢皇侄,待这件事查明之后,皇叔定有重谢!”
楚禾站起身,冲着楚咏祁示意道。
“皇叔客气,侄儿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楚咏祁微微一笑。
另一旁,临安城,镇远侯府。
“哥,我不要学医!”
陈中秋态度坚决,想也没想一口回绝。
“你知不知道教授你医术的人是谁?”
陈三刀蹲下身子。
“是谁都跟我没关系!我要跟哥哥你学本事,将来为爹娘报仇!”
陈中秋梗着脖子。
“听话,舞枪弄棒不是姑娘家该学的!而且,爹娘的仇,有哥一个人就够了!”
陈三刀有些后悔,早知道前几日就不将爹娘的事,还有九重楼的事告诉妹妹,那样的话,妹妹也不会这么坚决要学武为爹娘报仇。
“哥,我要跟你一起!”
陈中秋倔强的仰起头,看着面前的哥哥。
“妹,哥问你,你真的喜欢习武吗?”
陈三刀摸了摸妹妹的脑袋。
“我……喜欢!”
陈中秋眼神闪躲了一下,点点头,随即拉着陈三刀的衣角,用近乎祈求的语气:“哥,你就让我跟你一起为爹娘他们报仇吧!我保证,我以后一定会更加努力习武,绝对不会偷懒!”
陈三刀看着妹妹磨得满是水泡的手,心疼的更加自责,原本有一丝动摇不让妹妹习武的心,再次坚定。
“妹,哥之所以让你学医,就是为了咱们兄妹二人能一起为爹娘报仇!”
陈三刀语气一缓。
“哥,学医怎么给爹娘报仇?”
陈中秋满是困惑,甚至听得有些糊涂,想不明白学医跟给爹娘报仇有什么关系。
“学医当然能给爹娘报仇!”
陈三刀一本正经的点头:“还记得去年我重伤昏迷了三日吗?”
陈中秋连连点头:“记得,那次村里叔叔婶婶都说哥哥你不行了。”
想起曾经这段经历,陈中秋仍旧心有余悸,眼眶里眼泪在打转。
“如果当初,要是能有一位大夫在的话,是不是哥哥当初就不会病的那么重了?”
陈三刀轻轻抓着妹妹陈中秋的肩膀。
“嗯!”
陈中秋用力的点点头。
“以后哥哥被坏人伤了,中秋当了大夫,能给哥哥看病治伤,是不是也是给爹娘报仇了?”
陈三刀循循诱导道。
“嗯……”
陈中秋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这才点点头:“算!”
“所以中秋要不要去学医?”
陈三刀摸了摸妹妹的脑袋,再次问道。
“学!中秋要好好学医,保护哥哥!”
陈中秋用力点点头,打定主意,以后要用自己的医术保护哥哥不被那些坏人伤到。
“以后哥哥可就等着中秋来保护了!”
陈三刀微微一笑,随即站起身:“你今天好好休息,等明日苏小姐会带你去拜师。”
“哥,你等一下。”
陈中秋拉住哥哥的手。
“怎么了?还有什么事吗?”
陈三刀转过身,看向妹妹。
“哥,你是不是喜欢苏小姐?”
陈中秋冲着哥哥陈三刀招了招手,示意陈三刀付下身子,然后趴在他耳边轻声道。
“胡说什么,赶紧好好休息。”
陈三刀神情古怪,连忙站起身,催促着妹妹赶紧休息,随后转身离去,只是这幅模样,落在妹妹陈中秋眼中,又是另外一种意思,在她看来,,自己哥哥这明显就是害羞,所以才匆忙离开。
既然这样的话……
那她这个做妹妹的可要想办法好好帮一帮。
另一旁,镇远侯府大堂。
一大家子人聚在一起,年轻一辈的后生一个个眉飞色舞,说着今天下午看到的有趣的人或是事,唯有董成才,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心中惦念着大皇子刚下所说,时不时打量着一旁的苏浅浅,愁眉不展,不知该如何才能撮合苏浅浅跟大皇子。
“小妹,咱们那位二舅,一直在偷偷观察你,看来是那位大皇子有动了什么心思。”
苏镇西扫了一眼董成才,向身旁的小妹提醒道。
“动了最好,就怕他来!”
苏浅浅嘴角上扬,若是楚枥不凑上来,她还真不好主动出手。
“楚枥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没那么容易对付,可要小心着点才是!”
苏镇西见自家小妹丝毫没有放在心上,连忙提醒道。
“反正我有三哥,大哥,二哥你们保护,我有什么好怕的!”
苏浅浅眼睛弯成月牙状,笑嘻嘻的看着苏镇西。
“你这丫头。”
苏镇西哭笑不得的摇摇头:“不过还是要万事小心,谁知道那楚枥会不会狗急跳墙,使出什么卑鄙的手段!”
“嗯。”
苏浅浅点点头,随即话锋一转:“哥,你说爹,跟大哥,二哥现在怎么样了?应该到了吧?”
“算日子,应该是到了,不过还没收到父亲大人的家信,也不好说。”
苏镇西算了下日子,按照大军行进的正常速度,这一两日应该已经到南临,换做往常,父亲大人都会写封家书以报平安。
不过眼下,倒是还没有收到。
就在这时,一名家丁神色慌张,手中拿着一封染血的家书,急急忙忙从门外冲进来,一路冲到后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