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兮并不敢反驳,大师兄严厉起来整个钟灵山都要怕的。
接近清晨的街道空无一人,路灯的光极淡。
谢锦城的脸色在昏暗的车厢中显得更加苍白。
“你是不是...病了?”赵云兮弱弱关怀一句。
“管好你自己。”谢锦城冷冷回道。
赵云兮撇撇嘴,不再言语。
车子一路开到别墅楼下。
谢锦城径自下车,赵云兮神色恹恹的跟在后面。
大厅灯光亮起。
谢锦城忽然冷斥道:“你怎么又来了?”
赵云兮探头,只见沙发上正躺着一位红衣女子。
女子身段妖娆,睡眼迷蒙,可不正是琉月?
赵云兮吸了口气,大师兄近日脸色苍白,不会都是跟赤狐“厮混”的吧?
谢锦城察觉到她不怀好意的眼神,狠狠的皱起眉头。
琉月瞧着二人,翻了个白眼,从沙发上懒懒站起来,娇声道:
“放心,我才不是来找你的,今天我是来找小雪姬的。”
说着,琉月三两步靠近,柔软的身体斜倚在赵云兮身上。
“小雪姬,床借我睡一下好不好?你大师兄铁石心肠,明明有那么多空房间一个都不给我睡。”
赵云兮诧异一下,不知道琉月忽然找她有什么事,但直觉没什么好事...
“我送你回去。”谢锦城重新穿上外套。
“你怕什么嘛?我就是想跟雪姬叙叙旧嘛,难道你是怕你对我做的那些事被人知道了?”
琉月故意软着嗓子,柔柔道:
“哎呀放心,人家是不会说出去的嘛~”
赵云兮脸上的表情更加丰富,琉月和大师兄...不是吧?!
她可太想八卦了!
要知道,在钟灵山,从没有任何女仙侍能近大师兄的身啊!
赵云兮吸了口气,跟着劝道:
“这也太晚了...要不你就跟我挤一下吧。”
“我就知道小雪姬最善良心软了,走走走——”
琉月拉着赵云兮,轻车熟路上了二楼。
一进门,琉月就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赵云兮见她一副真要睡觉的样子,仅有的那丝困意顿时消散。
“诶,你不是说找我有事的吗?”
“我找你能有什么事?就是想上来睡一觉而已。再说了,有什么事等我睡醒了再说。”
琉月打了个哈欠,在大床上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
“不行,你必须得说,不然我睡不着。”
赵云兮拉开被子,一脸正色的蹲在床边。
琉月这个时候来找她,绝对不是单纯来睡觉的。
而且,大师兄最近也奇奇怪怪的。
琉月没了被子,把手搭在眼皮上遮住房顶的灯光。
“你跟我大师兄,不会真的有什么吧?”
闻言,琉月眼睛露出一条缝,侧首道:
“我倒是希望能有点什么,也不看你大师兄是什么样的人。”
说着,琉月哂笑一声。
钟灵山的大弟子,狐族最孤高清冷的上神,哪里是她一只小狐妖能染指的。
“那你今天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琉月媚眼转了转,侧身支着下巴。
“毕竟我们都是狐嘛,凡间话说同在异乡为异客,以后可就我一只了,免不了孤单寂寞。”
赵云兮皱眉,“什么意思?”
“你真不知道?”琉月好整以暇。
“我该知道什么?”
“再有两个月,也就是《杀手》上映那天,你的声望值就攒够了。”
赵云兮心底咯噔一声,心情竟说不上来的沉重。
还有两个月。
只有两个月了。
怪不得大师兄最近神色严肃,怪不得他要让她住在这里,原来是不想节外生枝。
向小灵通查实这一消息后,赵云兮脸色更加沉静。
一时间,她心乱如麻,心底深处好像被一股力道用力揪着。
“哎呀,到时候你还是钟灵山的雪姬上神,我就可怜喽。”琉月好像看不见她情绪的异常,依旧笑着。
过了片刻,她吐气如兰道:
“你说...”
“等你走了,我去追陆闫寒有没有胜算?”
她媚眼如丝,眸光闪闪,颇有意味的欣赏着她的神色变化。
赵云兮攥紧了手指,大脑一片宕机。
她走了,陆闫寒呢?
他们该怎么办?
狐狸眸中骤然掀起一片水雾。
“呵,果然是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看得我都心疼了呢。”
“我倒是有一个法子,只要你想留在这里。”
赵云兮抬起眼眸,透过水雾定定看向眼前模糊的身影。
琉月起身凑到她耳边,低语一句,便继续躺回到大床上。
赵云兮神色寂寂,耳根闪过一片几不可察的暗红。
她看向琉月巧笑的神色,才明白这才是她来这里的最终目的。
只要她选择留在凡间,那回去的便是琉月。
“你这床呀,我总归睡不惯,还是去楼下睡沙发好了。”
“方法我可告诉你了,月圆之夜,机会难得啊。”
琉月起身,扭着身子出了房门。
赵云兮瘫坐在地板上,眼眸空空,不知在想些什么。
周三,《演员训练营》最后一期。
赵云兮以最高积分排名第一,荣获演员之星。
她只在领奖时露了一面。
粉丝们默认剧组太忙,一边庆祝一边嘱咐她照顾好自己。
转眼周五。
《模拟恋爱》也即将迎来最后一期。
赵云兮看着微信对话框,默默攥紧了手机。
《杀手》,陆闫寒、谢锦城最后一场外景结束。
“聊聊?”
陆闫寒正准备离开,忽然被一只细长的大手拦住。
他默了一瞬,点头道:“去前面咖啡馆吧。”
咖啡馆因为位置偏僻倒是很清净,二人找了个靠窗的位置。
服务员很快端来两杯咖啡。
谁都没有先动,也没有人开口。
不久后,谢锦城勾了勾唇角,淡淡开口道:
“两年多前,陆先生养过一只雪狐。”
陆闫寒眼眸微缩。
这话不是疑问句,是陈述句。
他养雪狐的事,除了亲近之人,并没有外人知道。
而且,早在大半年前,他的小狐就丢了,对方此刻提起到底是何意?
陆闫寒不动声色,等着对方露出他的目的。
“陆先生还经常做过一个梦,梦中有一道白衣身影。”
谢锦城两句话抛出去,气定神闲的喝了口咖啡。
下一瞬,他还是皱起了眉头。
到现在,他都无法忍受这怪异苦涩的味道。
陆闫寒放在桌下的手骤然收紧。
如果说养雪狐的事是可以打探知道的,那梦境的事,他从来没有对外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