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谷月和梅云歌没有再出去,而是留在客栈,和小应一起商量着对策。
既然昨天小应出手了,他就得帮人帮到底。
为了可能遇到的情况,三人激烈地讨论着。
只是,人多就难免意见不统一,各有各的应敌之策。
开始后,小应的声音很大,就觉得自己说什么都是对得。
毕竟,在他看来,自己见多识广。
可自己的意见不被采纳时,他也学聪明了,很会做人地说道,“我听主人的。”
既然他说的没人听,干脆听别人的。
谷月无奈,敢情她是一对二啊。
察觉到谷月的不高兴,梅云歌也灵机一动,说道,“月月,我听你的。”
小应甩锅,他可不能背锅。
“这还差不多。”谷月很满意。
“月月,我也听你的。”小应有样学样。
乖乖,早知道月月在主人心目中地位这么高,他一开始就该这样说。
哎,现在知道也不晚。
以后悠着点。
“行,这可是你俩说的啊。”谷月张牙舞爪地确认。
“我们说的。”回答的声音还很整齐划一。
“晚上的行动,听我指挥。”谷月一锤定音。
干什么事,就怕一个人说东,一个人说西,劲不往一处使。
更何况,他们没有试探出萧贵妃的实力。
双方作战,意见就得高度统一。
一切行动听指挥。
“好。”梅云歌和小应回答得干脆响亮。
特别是小应,声音最大。
身经百战的他,若不是现在实力不及原来的十分之一,才不会玩这种过家家呢。
既然玩过家家,有人带着玩,不也挺好。
梅云歌和他的想法倒一样,纯粹是相信谷月有实力。
而且,他知道,虽然现在三人争论不休,但真遇到强敌了,他们必定齐心协力,一致对外。
晚上,等大家都入睡后,他们三人来到客栈大堂。
大堂很宽敞,实在很方便他们行动。
谷月拿出二两银子打发了店小二,让他早点回房休息。
店小二本就不想守夜,如今有人出钱让他离开,自是一百个乐意的。
待店小二走后,三人将大堂中间的桌椅板凳都清理到边上。
随后,在一大片空地上,三人呈三角对立而坐。
谷月,无数条花线升起。
梅云歌,一朵虚冰花悬浮于空。
小应,一条虚龙咆哮而至。
花线、虚冰花、虚龙,一起汇合于三角的中心,形成一道炙热白光。
若是店小二还留在大堂,恐怕要惊吓得晕过去。
“起。”
三人大喝一声,白光穿透出屋顶,朝着京城的方向呼啸而去。
京城,皇宫。
萧贵妃徘徊在自己的寝殿,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
已经很晚了,她的侍女早已睡了。
可她仍是强打精神,不敢入睡。
不知道走了多少圈,萧贵妃终于受不了。
她走到桌边,刚坐下来,喝了一口水,头就不住地往下掉。
她猛地惊醒,呢喃道,“我不能睡、我不能睡。”
而后,她摇了摇头,似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让自己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又不知道走了多少圈,萧贵妃实在是脚都走痛了,这才不得不坐下来。
可刚一坐下来,她的眼睛就忍不住地要闭上。
她强打精神,努力地睁眼。
反复几次后,她再也受不住,沉沉地闭上了眼睛。
只是,没有睡上几分钟,萧贵妃就大喊大叫,“神龙大人,饶命啊,饶了我的儿子啊!”
只是,话还没说到三句,她的声音就变了。
原本清柔无力的声音,变得粗犷冷酷,让她周身的气质,突然之间就大变样。
变成另外一个人的萧贵妃,正欲有所行动时,却发现,一股波动向她而来。
她抬头,惊愕地望着南方。
眨眼间,她看到,一道白光突然降临,与她呈对立之势。
“你们来得还真快。”萧贵妃冷笑一声。
她已然认出,白光中有昨天拦截她的敌人。
客栈大堂。
本稳稳打坐、操纵虚空的小应,感受到萧贵妃的身上的气息,突然大喝道,“青龙,原来是你在装神弄鬼。”
青龙?
朋友还是仇人?
谷月和梅云歌听到小应的话,心中虽惊讶他们认识,但仍是不敢大意。
他们加大了注入白光中的力量,怕等下打起来时,好助小应一臂之力。
进入到萧贵妃体内的青龙,在听到这声久违的呼喊时,整个人一怔。
还有人记得她?
还有人认得她?
“你是谁?”青龙有些激动,大声质问。
“我是应龙啊!青龙,你不记得我了吗?”小应有些着急。
青龙摇头。
她对自己的记忆,最多只是记得这个名字。
一场大战本在所难免,可小应在青龙的摇头中,看到了太多的苦不堪言。
也是,他若不是守护七色花,若不是遇到主人,到现在还只是一条什么都不是的蛇。
看来,青龙的情况,比他当初还要差。
他知道,只要守着七色花,不管多久,主人总会来的。
所以,他不用做什么,只安心守护,就能看到未来。
而青龙没有那么幸运,什么都没有,只能依靠自己的力量,为自己做打算。
“青龙,你的本体在哪里?带我们去,主人会救你的。”小应恳切地说道。
或是被小应的真诚打动了,或是听到主人一词,或是看到自己还有希望,青龙迎敌的气势骤然下降。
“只是,我一旦脱离萧贵妃,你们感受不到我的气息。”青龙有些担心。
“不怕,你放心地离开。”回答她的是谷月。
谷月分出一丝花线,围绕在萧贵妃的四周。
若是青龙离开,定会沾染一点花线。
到时,他们就可以跟着花线追踪了。
“青龙,你听到没?只管离开,我们会跟上的。”小应鼓励道。
“好。”青龙似下了很大的决心,终于从萧贵妃的身体里离开。
瞬间,萧贵妃瘫软在地,不省人事。
她倒地的声音很大,惊醒了守在外面的侍女。
“娘娘,您怎么了?”
“快,扶娘娘到床上去。”
……
天空中,一丝花线在快速地往天边而去。
后面,一道白光追着花线,紧紧地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