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小馨正在化开一沓子冥币,突然感觉有一股压抑的目光在头顶盘旋。
抬头看去,邹香芹对她满脸的仇恨。
她不明白邹香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神情。
正要开口问,就见邹香芹转身走到灵堂的门口,将大门紧闭,又折返了回来。
站在许小馨的面前,指着她:“说,你到底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才让哆元要找人撞你?你到底干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
她在后厅休息的时候,听亲戚说了,警察出来的结果,说钱哆元找了酒醉的司机本要撞许小馨。
但最终却是钱哆元自己被撞死,而许小馨安然无恙。
知子莫若母,儿子很爱许小馨,不会无缘无故地找人撞她,她一定是做了对不起儿子的事。
许小馨蹙眉:“妈,我没做任何对不起哆元的事,是他误会我了,他是您的儿子,您应该比我更了解他的性格,他平日里就喜欢多疑,加上最近钱氏大变动,他可能有压力,所以才在某些事情上误会我,但我们最后误会解开了。”
“你胡说,我儿子性格一点儿问题也没有,你怎么敢质疑他?”邹香芹质问。
许小馨叹息,怎忘了,所有的婆婆都一样,即便儿子有缺点,在做母亲的心里都是世界上最完美的孩子。
她语重心长地劝道:“妈,你情绪太激动了,你这几天先好好休息吧,等哆元的丧事办完了咱们再说。”
邹香芹听了她这话,不但没有平复心情,反而更加憋屈地面红脖子粗。
骂道:“你少在我面前打哈哈了,归根结底就是你做得不对,当初他要娶你我就不同意,他是钱氏大少,要身份有身份要地位有地位,为什么非要娶一个离过婚的女人?还不是你给哆元灌了迷魂汤?我以前是看在我儿子爱你的份儿上,才对你以礼相待,但如今我儿子已经不在了,我无需对你客气,再说为什么最后你才和他解开误会?还不都是因为你有问题?我儿子因你而死,你就得赔我儿子的命,我今天就替他打死你~”
说着就挥舞起拳头,咬牙切齿地朝着许小馨打来。
当初钱哆元说要娶许小馨的时候,邹香芹就调查了许小馨,得知是一个离过婚的女人,而且传闻她为了钱还和很多男人有过不正当关系。
更重要的是邹香芹虽身在官场,但老一辈的人骨子里就十分迷信,她找算命大师批过二人的八字。
大师说钱哆元是火命,许小馨是水命,水火不容,且水能灭火,不建议结亲。
邹香芹当即就表态不同意这门亲事。
钱哆元却说自己之前并不喜欢女人,直到遇到了许小馨,才有了正常的性取向。
如果不让娶许小馨,那钱家注定要绝后。
邹香芹和钱建国商议并衡量之后,才同意儿子可以娶许小馨过门。
为了避免许小馨图财,婚前将儿子名下的五套房子都收回,只留下一套做婚房用。
钱哆元并不在意母亲的做法,许小馨过门后也没有窥视过钱家的家产归属。
且看小两口日子幸福,邹香芹也没再多说什么。
直到这次儿子离世,邹香芹一下子就想起了曾经大师说的,水能灭火,那儿子就一定是许小馨克死的。
如果没有许小馨的出现,他的儿子还好好地活着!
她要为儿子报仇。
眼前,许小馨惊呼:“妈,你要干嘛?啊~”
她闪不及,脚下不利索,只能侧身一躲,让邹香芹扑了个空,载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邹香芹自己也磕碰在钱哆元的棺椁上,险些摔倒。
别看这老人家年龄大了,可身板儿却是不小,穿着平底鞋都比许小馨高半头,这猛地冲过来,力气很大。
只是没想到跛腿的许小馨躲得很干脆,让她的力气一时没收住,冲撞了儿子的棺椁不说,腰也闪到了。
邹香芹面容皱在一起,十分的疼痛,一手扶着后腰处:“啊,我的腰~疼死我了”
她扶着椅子,歪坐下来,喘着粗气,瞪着许小馨。
道:“你居然敢躲?哼,我不会让你好过的,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说话间,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
钱宇轩和钱王鹤在厕所就听到外面邹香芹和许小馨争辩的声音,两人急匆匆地上完厕所飞快地赶出来。
钱宇轩冲到邹香芹身边,在她还没来得及说“喂”字的时候,就一把拿走她刚刚接通的电话挂断了。
邹香芹问道:“你干嘛抢我电话?快给我。”
钱宇轩将手机装到他的裤兜里:“大妈,是大哥要找人撞大嫂,又不是大嫂的错?现在大哥不在了,大嫂还在不辞辛劳地帮大哥操办后事,你怎么能打大嫂?”
他当初是和大哥一起遇到许小馨的,见证了哥嫂整个爱情过程。
大哥很爱嫂子,最终情愿自己死也没有伤害嫂子,那就一定有大哥的道理。
钱王鹤也坐到了邹香芹的身边,帮她捋着胸口顺顺气。
道:“大妈,你只是因为大哥离世太激动,休息休息心情就会好了。”
邹香芹悲从中来,泪眼婆娑道:“那你们有没有想过,元元为什么要撞她?肯定是她做了不得不死的错事。”
许小馨委屈难当,胸闷的难受,看着钱哆元的棺椁。
道:“妈,哆元就在咱们面前,他是你儿子,那你问问他,我到底有没有做过对不起他的事。你要是现在也这样误会我,那哆元就白死了。”
“他都死了我还怎么问?你让我问他,分明就是在我心里戳刀子,要让我疼死啊,你这个坏女人,怎么这么歹毒啊,告诉你,我不管那么多,我只知道,我儿子因你而死,我是不会放过你的。”邹香芹越想越气。
她身体颤抖,大脑发麻,又是一阵眩晕。
许小馨知道此时再解释也无用。
对两兄弟说道:“麻烦你们今晚送我妈回家休息吧,她赶了飞机,身体也虚,撑不了守夜的。”
邹香芹却像垂死的蚂蚱,晕晕乎乎之间还咬牙切齿:“不,我不回去,我要打死你这个坏女人,你们两个,给我打死我,我给你们一人三百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