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夜云眉心一沉，立刻对上了何教授的视线。
“什么条件？”
何教授挑眉一笑，“你应该懂啊？还要我说吗？”
司夜云的脸色异常难看，双眼立刻望向跪在地上的白柔。
他不是傻子！
这是一场局。
让他屈服的局。
“白柔，你别演了，有意思吗？”
他的声音冷冽，没有一丝丝温度。
听的白柔浑身一个激灵，冷的发抖，又可怜巴巴望向他，“云哥哥，你在说什么呢？我演？我演什么了？”
“我只是想要救姐夫的命，我有错吗？”
白柔眼泪滚落到嘴角，那痛苦的表情，倒不像是演戏。
沈燕看不下去了，气呼呼说道，“司夜云，你神经病啊？白柔看上你真是眼瞎，她为了帮你跪下求教授，你却怀疑她演戏？真是服了……”
“算了，柔柔，你起来！”沈燕走过去，拉着白柔站起来，“你真是个傻姑娘，你看他那不信任你的鬼样子，你还帮他？帮他个大头鬼，听姐姐的，从此以后别管他家的事情，他姐夫要死不死，跟你有什么关系？”
“住口，你姐夫才要死。”司夜云黑着脸。
沈燕直接给他一个白眼，“司夜云，我看你是当首富当傻了吧？哼……算了，谁姐夫要死，谁自己心里清楚。”
沈燕又一把拉起白婧，“婧婧，你也别犯傻，他们司家是对你们有养育之恩，但你这些年一直都当牛做马留在他姓司的身边当助理，也算是还清了养育之恩了。”
“沈助理说的没错。”何教授翘着脚，挑眉望向司夜云，“柔柔什么都不知道，跟这事情根本没关系。”
说完，直接起身。
一把拉着白柔，“走，为这种人求情，根本不值得。”
白柔哭的伤心欲绝，“云哥哥，我真的没演戏，我根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只是想要帮忙……”
“还不走？”何教授脸色阴沉，“他这样的人永远自以为是，根本不值得你去付出。”
“快走！”
何教授一把拉着白柔的胳膊，拽着她就出了包厢大门。
白婧红着眼睛走到司夜云身边，一字一句跟他说，“司少，这次你错怪柔柔了，柔柔真的不知道这些事情，今天这顿饭，她也是真心实意想请你和何教授一起吃，想从中帮你一把。”
司夜云眼神阴沉。
对白婧的话，他一时间有些难以判断，是该相信？还是该不信？
白婧跟着他这么多年，一直勤勤恳恳，确实没有欺骗过他。
白婧满脸抱歉，“本来今天是好意，没想到搞砸了，实在抱歉，不过您放心，我跟柔柔一定会劝说何教授，让教授帮帮您。”
沈燕在一旁抽出化妆镜补妆，轻挑着眉梢，冷淡道，“婧婧，你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又何必在他面前卑微？”
“既然他不信任你跟柔柔，你们两个就不必管他们司家的死活了……”
啪——
司夜云一巴掌重重拍在了酒桌上。
他忍着何教授，是因为他有求于何教授。
沈燕算个什么东西？
这里还轮不到她来指手画脚。
他只是略微抬了抬眉梢，就吓得沈燕一动不动，瞬间白了脸色。
郡城活阎罗的称号，可是随便一个人就能担得起的。
司夜云抽出一张纸巾，垂目擦着手指，声音明明听上去很平静，却让人有种浑身发冷的震慑力。
“沈助理，这是我跟何教授之间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插嘴。”
沈燕唇瓣动了动，喉咙一紧，还有些不知死活说，“你就不怕我在何教授面前……”
“我怕什么？”司夜云抬眸，满眼傲气，甚至懒得多看她两眼，声音淡漠，“你不过是个小助理，你真以为你能左右何教授？又或者，你真以为我会怕你？”
说话间，他抬眼看向桌上喝剩下的半瓶红酒，随手拿了起来，然后朝着沈燕的头顶倒了下去，“你不是要跟我喝酒吗？你不是海量吗？好啊！来，我陪你喝，让你喝个够。”
他最厌恶沈燕这种狐假虎威的蠢货。
她什么档次？就敢这样嘲讽他？
他已经忍耐很久了。
红酒顺着沈燕的头发一路流入脖颈，那样子，别提多狼狈了，气的沈燕尖叫一声，“司夜云，你疯了吗？”
“这算什么疯？”司夜云表情冷漠，“如果你再不闭嘴滚出去，我会让你见识到什么是真正的疯。”
沈燕整个人都吓傻了。
她本以为司夜云着急想让何教授治病救人，一定会忍着她所有的侮辱，谁知道，这个男人根本不吃这一套。
白婧生怕沈燕再次犯蠢惹恼司夜云，赶紧一把拉住沈燕，低声说着，“沈助理，你先回去，这里我来处理……”
沈燕感受着头皮上滴落下来的红酒，再看看司夜云要吃人的眼睛，她也老实了，根本不敢再继续惹怒对方，老老实实地朝着门口走去，嘴里低声嘟囔着，“疯子，真是疯子！”
司夜云冷着脸从口袋里抽出一根香烟，点燃。
烟雾缭绕间，他望向白婧，“回去告诉何教授，我这人也不好惹，他提的条件如果不过分，我可以接受，可如果违背伦理道德，我也绝不妥协。”
如果何教授想把白柔塞到他身边，那就是痴心妄想。
白婧吐出一口气，“司少……何教授也是倔脾气，他有什么条件我其实不知道，你放心，你的话我会带到，只是……”
她欲言又止，然后咬着牙叹息一声，“蓝董事长的病情……恐怕真的拖不了太久了，我不是劝您，我只是想说，如果蓝董事长没了，大姐恐怕……”
“算了，就当我没说，我先回去了，您放心，只要我能帮您劝好何教授，我就一定会尽力去劝。”
白婧随手抓过包包，转身走了。
脚步刚要踏出门口，就听司夜云冷声问了一句，“今天的事情……真不是白柔安排的？”
白婧立刻驻足，然后回头，眼神无比真诚，“不管是昨晚，还是今天，真的都跟柔柔没关系，不信的话……您可以去查。”
司夜云喉结动了动，“哦？”
一个字，说明了一切。
他还是不信她们姐妹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