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间的男人,有几个能比得上我们殿下的,能做她的女人,这是你的福气,说不定你服侍的好,给你一个名分,你可就是一步登天了。”
“我不需要。”
慕灵月伸手按在胸口上,揉了两下,剧烈的疼痛让她再次呻吟出声。
不管到哪个世界,都是弱肉强食。
在他面前,她是弱者,就得处处受他欺负,无法反抗。
管他墨奴是自己来的还是他叫来的,他的好意,她接受不了。
墨奴怔了一下,皱眉,“你真是怎么就不懂呢,我这可是为了你好。”
“谢谢你的好意,墨奴,我该怎么做,我自己心里清楚,你赶紧走吧,被人发现就不好了。”
见慕灵月冥顽不化,墨奴轻叹了一口气,从衣衫里摸出了一个瓶子,走到她面前,递给她道,“这个药疗伤的效果很好,你一天吃三次,每次吃一颗,你的伤很快就能好了。”
慕灵月没有接过来,诧异的看着他,他老是跟她作对,忽然间这么好,真让她有点接受不了。
“拿着啊,愣着干什么。”
墨奴拉过她的手,将药瓶塞入她手中,“殿下对你还是不一样的,你暂时在这里待着吧,我想,你应该也待不了多久,等殿下的怒气消了,你就可以出来了。”
“还有,以后千万不要在殿下面前提起宁雪柔的事情了,后果不是你能想象的。”
这是兰倾月心中的一道伤口,即便是过去了很久,伤口一旦被揭开,还是会有感觉。
宁雪柔,毕竟是他第一次喜欢上的女人。
说完,墨奴悄声无息的离开了。
慕灵月站了一会儿,就觉得累了,她走到墙角慢慢蹲下,将墨奴给她的药吃了一颗下去。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吃下药不到一刻钟,她就觉得胸口没有那么痛了,身上也舒服了很多。
倦意一阵阵,她缩在墙角,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听到一阵咔嚓咔嚓的声音。
像是什么东西裂开了,声音很大,将她吵醒了。
她缓缓睁开眼,头晕晕的,沉重的像有人在头顶放了一块大石头。
迷糊间,她看到就距离她最近的一块冰块一点点裂开,巨大的冰块朝左右两边分裂,原本冻在冰块中,宛若死人一般的女子居然走了出来。
她的动作看起来很僵硬,仿佛是连线木偶,一举一动都被人操控着。
咔嚓咔嚓,冰块裂开的声音接二连三响起。
其他冰块中的女子也走了出来。
所有人都是两眼无神,面无表情,动作僵硬。
这十多个少女自动站成一排,一个挨着一个,井然有序的走到了一个小窗口。
啪的一声,窗口被打开,一丝月光从窗外透了进来,照在每个人的身上。
一阵野兽嘶吼的声音响起,原本娇美如花的少女全部都变了个样,头上长出一对尖尖的耳朵,长裙下伸出了毛茸茸的尾巴,漂亮白皙的手也变成了锋利的兽爪。
慕灵月呆呆的看着眼前的景象,这些少女都是狐妖变的?
少女变身之后,小窗口外扔了一些东西进来,慕灵月没能看清楚究竟是什么。
女狐们忽然全都蹲下身,伸出手抓起了地上的东西。
月光朦胧,心中的好奇引着她看了过去。
当她费力辨认出已经被女狐抓在手中的东西时,慕灵月的胃立马翻江倒海起来,恶心的感觉随之而来,她一手按在墙上,转头,一声声干呕着。
那从窗外扔进来的东西,竟然是人的手和脚!
女狐锋利的獠牙穿透血肉,咕噜咕噜喝着肌肤里的鲜血,鲜红色的血液从唇角溢了出来,顺着下巴流到脖子上。
咕噜咕噜。
吞咽鲜血的声音此起彼伏,浓浓的血腥味被风吹散,弥漫在空气中,慕灵月胃里又开始翻腾起来。
吸完了鲜血后,被撕咬的血肉模糊的手脚被随意扔在地上。
所有女狐从地上站了起来,神情木然,动作僵硬的走回了冰块内。
裂开的冰块慢慢合并在一起,连接的地方一丝缝隙也看不到。
若不是那满地令人作呕的残肢和女狐们唇角还未擦去的血迹,慕灵月几乎以为自己是出现了幻觉。
看见了这一幕,慕灵月不敢再睡过去了。
就怕自己睡着了,会变成女狐们下一次的食物。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冰块再次裂开。
又是新的残肢从窗外扔了进来。
令人作呕的一幕再次发生,空气中的血腥味越来越浓郁,慕灵月不断的干呕着,吐得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
时间久了,她也熬不住了。
眼皮越来越沉重,抑制不住强烈的睡意,沉沉睡了过去。
每一次醒来,都是女狐们进食的时候。
到了后面,她连吐都吐不出来了。
房里寒气冻人,她浑身又冷又痛。
加上长时间没有吃饭,身体终于是熬不住,当她再一次睡去后,就没有再醒过来。
“殿下,她晕过去了。”
凉亭中,桌上摆放着笔墨和纸,白色的宣纸上画着一只红梅,兰倾月手中执着画笔,淡淡几笔,红梅树上又多了一只鸟儿。
“晕过去了?”
他手中的动作顿了一下,轻哼一声,不以为然道,“她几天没有吃饭,又受了伤,晕过去很正常。”
墨奴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两圈,回道,“是,奴才也这么觉得,就像是她那种凡体肉胎,现在又生了病,估计再关几天就会死了,她那样不知好歹的女人,死了也好,免得经常惹殿下生气。”
兰倾月手中的笔抖了一下,黑色的墨汁滴在一朵红梅上,墨汁迅速晕染开,将好好一幅画都给毁掉了。
墨奴在心中暗笑一声。
殿下下明明就是在意那个凡女的,却又装着毫不在乎。
其实,他若是真的一点也不在意,也不会经常让他去人偶室中看她了。
他若是不在意的人,是生是死,绝不关心。
“病了?”
他转身,画笔还拿在手中,却一点也没有了绘画的心思,俊眉蹙了蹙,“怎么会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