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澈有好多话想和玄墨说。
可是看着面前明眸望着自己的江枢。
一肚子话咽在喉咙口。
怎么都吐不出来。
江枢怎么知道青鸾族?
连澈迎着江枢的目光道:“殿下怎么知道青鸾族?”
江枢道:“宫中的典籍自是包罗万象,孤早就知道在东大陆有这么一族了。”
连澈不禁起了好奇心:“东大陆是哪?”
从前连星夜也说杨子辰不属于大宁朝。
江枢还知道些什么?
江枢看怀中连澈露出一副好奇的模样。
乖巧极了。
不禁话语都轻柔了几分,得意道:“父皇派人修建了许多大船,
出海探寻到了另一块大陆,将那处地方,命名为东大陆,我们大宁朝在西大陆。
从出海的官员传来的消息中,那里有着隐世的一族,就是青鸾一族,与常人有异。”
连澈不禁眨了眨眼睛,一脸等着下文的样子。
江枢却停下话语,咳了咳。
连澈不解的看着江枢。
江枢只得低低道:“阿澈,孤渴了。”
连澈从江枢怀里抬起头。
看着江枢灼灼的目光。
此刻宫人们都屏退在外,殿中只有两人在。
连澈蜷了蜷指头,终是起身,拿起了床头的茶壶。
正要倒茶。
手背被江枢抬手抚住。
只听江枢一声轻笑:“有劳阿澈了,孤自己来。”
随即又被江枢拉在了床上坐好。
连澈方才抓着茶壶的手指,虚空蜷了蜷,低着头不说话。
江枢当着连澈的面饮了杯茶,这才放下茶杯。
牵起连澈的手,定定道:“一个月前,孤就知道你是青鸾族之人,将此事告诉了父皇,否则父皇才不会答应你我之事。”
连澈低着头,若是再来一次,他才不愿遇到玄墨。
江枢看连澈脸上又出现这些日子时常出现的难过之色。
捏了捏连澈的手心:“怎么了?”
连澈偏开了头。
江枢将人轻柔的搂入怀里。
这人都是自己的人。
怎么说也不能让人每日这副样子啊。
捧着连澈的下巴,放到自己眼前,柔声道:“阿澈,又怎么了?”
连澈淡淡道:“殿下当真忘了这两年的事情了?”
江枢将人搂入怀中:“忘记了,却记得有一个很重要的人,孤一定不能失去!”
连澈听了这话,顿觉心口又是一滞。
随后就听江枢温柔似水的声音:“见到你时,孤就知道,那个人就是你!”
连澈心中更是涌起一股苦闷之情。
既然记得自己是很重要的人。
为何还这么对自己……
连澈挣了挣,扭开了脑袋。
江枢看连澈一脸委屈的模样,柔声安抚:“阿澈有什么话就对孤说,好不好?”
连澈咬了咬牙,终是不想说一个字。
江枢叹了口气,岔开了话题:“阿澈有什么想做的事吗?”
连澈想了想,朝江枢道:“我想给我爹写信。”
江枢没有一丝迟疑:“好。”
江枢问道:“你拿玲珑玉做什么?”
连澈听他问起这个,又想起那日被发现玲珑玉想要私运出宫被发现之事。
淡淡道:“我爹身上有旧疾,需要这玲珑玉温养。”
江枢又继续那日的问题:“你入宫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连澈捏了捏拳头,幽幽的叹了口气:“为了从前的你。”
如今,第三次听到这个问题的答案,江枢才觉得心中安定了下来。
唇角勾了起来,随后抚着连澈的小腹,眉眼温柔,又朝着连澈问道:“阿澈,三个月前,是和孤在一起吧?”
连澈脑中想起三个月前和玄墨在山谷的事情。
山谷里,只有他们两人,玄墨当真是让连澈苦不堪言。
一想到这,看着面前唇角带笑,一脸深意的江枢。
连澈就来气,扭过了脑袋。
却被江枢一把扭了回来。
气息吐在连澈的唇畔和耳侧,脖颈间。
浑身恍惚间就被江枢搂在了怀中。
江枢一声又一声的质问着:“说啊,阿澈……”
连澈渐渐溃不成军。
只得低低道:“是……”
江枢听到这,眼中光芒更甚。
……
连澈写了信。
在信中说了让连星夜不要担心自己。
江枢就在一旁静静的看着连澈动笔。
连澈看了看没有一丝想要离开的江枢。
捏着笔的手紧了紧。
当着江枢的面,连澈在信中告诉连星夜,等有机会,自己会回去的。
江枢看连澈写完的信。
提笔又自顾自写了封信,却反倒不让连澈看。
江枢写完信,和连澈的信放在一起了。
当着连澈的面,派来了心腹,将信封包着的信,命心腹送到藏剑山庄庄主手上。
只是在连澈没看见的地方,那块玲珑玉也被放入了信封中。
江枢安排完一切。
对着连澈道:“这些日子,你好好在东宫静养,以后有机会了,你想开了,再与岳父大人见上一见也好。”
江枢这么说,自是因为连澈在信中未曾有与连星夜见面的想法。
从前江枢说安排连星夜入宫来见见连澈。
连澈连连拒绝。
江枢知道,连澈不愿意太子妃的身份见亲生父亲。
罢了,日子长了,这性子终究会磨平的。
连澈问道:“你在信中写了什么?”
江枢唇角一勾,看着连澈,认真道:“我将玲珑玉和那封信一起送去了藏剑山庄,岳父扔出来了孤送的聘礼,既如此,那玲珑玉,便是孤的聘礼!”
连澈愕然的看着江枢,眼睛都睁大了几分。
连澈不禁道:“那玲珑玉不是送回大内库房了吗?”
江枢神秘一笑,哑声道:“阿澈不说,就没人知道了。”
连澈眼眸眨了眨,看着江枢的眸子,不禁低了低头。
江枢看着连澈的模样,顿觉心底被抚慰了一下。
痒痒的,暖暖的。
一个月后。
乾清宫。
东宫太子妃的一应信息都放到了惠帝的龙案上。
其中的几个字映入惠帝眼中。
四个月前,连澈被飘渺宫公主越江吟掳走,消失了一个月。
这等事情,江枢知不知道?
堂堂太子妃,竟然发生这等事情。
惠帝只觉得从前未曾好好把好关。
不禁让惠帝捏碎了手中的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