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连澈不愿。
马车也在两日颠簸中,来到了京都门前。
一众官兵拱卫在马车周围。
连澈看着京都川流不息的人群。
捏了捏拳头。
马车停在东宫门前。
江枢拿来一件黑色披风。
套在连澈身上,就将人抱在了怀中,直朝寝殿而去。
路上就看到守在正殿大门口的小白小青。
小白小青看到江枢和被江枢环抱的连澈。
原本沮丧的脸。
瞬间一脸惊喜。
赶忙就迈着步子往江枢面前冲来。
口中惊喜的唤着:“爹爹,父亲!”
连澈看到面前的两个孩子,眼底滑过心疼。
可再次感受到回到了囚笼之中。
又觉得心底难受万分。
江枢将人抱到寝殿的床上。
小白小青就这么爬上了床。
紧紧的扒拉着连澈的手。
不住的喊着:“爹爹,小白好想你!”
“爹爹,小青好想你!”
边说,两个孩子还哭了起来。
连澈本来不想面对江枢。
可江枢就坐在床头,定定的看着这一幕。
江枢出声道:“你不见后,小白小青都急哭了,使劲问我要爹爹。”
连澈抚摸着孩子们的脑袋。
背对着江枢。
江枢一把将人搂入怀中:“阿澈,孤不会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江枢又道:“你好生修整一番,待会儿咱们去给父皇母后请安。”
连澈闭了闭眼,攥紧拳头:“知道了。”
江枢看连澈还知道轻重。
便起身道:“我在外面等你。”
连澈穿着得体的青色衣衫,和江枢一身大红蟒袍。
身边跟着小白小青一同来到了凤栖宫。
“拜见父皇母后。”江枢行礼道。
连澈看着盯着自己的众人,也随江枢道:“拜见父皇母后。”
小白小青因着还小,直接就被皇后抱上了软榻。
惠帝看着落座的两人,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打量。
江枢赶忙道:“父皇,那时阿澈消失都是歹人所为,好在岳父发现得及时,将阿澈带回了藏剑山庄,儿臣便想着让阿澈在家中小住一番,再回京,全了阿澈的思乡之情。”
惠帝听着江枢这轻描淡写的经过。
轻哼出声。
其中缘由当真如此?
只能说,这江枢当真是将连澈护得紧啊。
皇后道:“既如此,这离京之事便只是意外,澈儿当还受了番惊吓,陛下,不妨赏赐一番,以示安抚?”
惠帝压了压皇后的手背,吸了口气:“不急。”
惠帝听着这话,真是拿皇后没办法。
可他心中还有一事,必须得确认。
惠帝挥了挥手,众宫人纷纷离去。
晋王从殿外走入。
朝着皇后和惠帝一礼。
落座后。
便听惠帝开口道:“藏剑山庄的二少爷从前乃是飘渺宫之人?”
江枢诧异的看着惠帝。
连澈面无表情。
晋王拱手道:“因着这次太子妃被飘渺宫之人所掳,臣弟才发现此事有蹊跷。
藏剑山庄二少爷是七年前回到的藏剑山庄,而飘渺宫夙殿殿主就是那时消失的。”
惠帝发问,直指连澈:“太子妃,你说说此事可是真的?”
江枢捏着连澈的手,虽不知真假,可若说太子妃曾经是个杀手。
惠帝要如何发难都未可知。
连澈听着惠帝的质问。
真想一口承认,看江枢还能为自己做到什么地步。
可……
从前的一切都烟消云散了。
他不再是夙命他也不愿意做夙命。
连澈淡淡道:“我只知飘渺宫与藏剑山庄是宿敌,飘渺宫宫主无所不用其极的想要让我爹痛苦。”
惠帝敲了敲桌面。
江枢听到连澈这话,心中的安定了下来,轻轻捏了捏连澈的手心。
惠帝道:“既如此,太子妃往后切莫再和飘渺宫扯上关系,否则,朕定不姑息!”
江枢赶忙道:“父皇,您多心了,阿澈可是藏剑山庄的儿子,藏剑山庄数十年行善积福,您又是从哪听来的消息,可不能冤枉了阿澈啊!”
惠帝看着这一幕,哈哈一笑:“既如此,你们俩,好好过日子,朕自会让宵小都消失!”
晋王在一旁听着这话。
之前带来的一众证明连澈是夙命的证据。
捏在袖中,紧了紧。
看了看惠帝的神色。
看来是没有用的必要了。
晋王暗暗沉下了眼。
看着双手牵在一起的江枢和连澈。
又扫了眼在软榻上玩耍的小白和小青。
鼻中缓缓吐了口气。
惠帝赏下一众宝物给东宫,特意点名给太子妃的补品与赏赐。
江枢拱手道:“儿臣替阿澈谢恩。”
回到东宫。
江枢看着低头不语的连澈。
屏退了旁人。
小白小青倒是抱着连澈怎么都不肯走。
江枢只得放弃。
倒是语重心长和连澈道:“阿澈,你可知父皇今日是何意?”
连澈抬起茶杯饮了口茶,淡淡道:“不知道。”
江枢坐在连澈旁边,按着连澈的手道:“阿澈,皇家不在意你从前是谁,只要你以后只是孤的太子妃就行了,往后遇上此事,也要如今日一样!”
连澈低着头。
江枢又道:“阿澈往后陪着孤,谁都不能欺负你!”
连澈心中只觉烦闷。
初初回到这牢笼。
还要听江枢一家训话。
谁知他们一家哪天又看自己不爽了。
又把自己拉去搓磨一顿。
连澈抿着唇,应付道:“知道了!”
江枢看连澈一脸不耐烦的样子,只得道:“我不说了,不说了。”
连澈叹了口气:“殿下今天喝药了吗?”
江枢一张脸皱成了菊花。
连澈朝着殿外喊道:“来人,给殿下送药来!”
江枢看着面前摆着的漆黑汤药。
终是一饮而尽。
连澈看着江枢喝完,拿起蜜饯放到江枢唇边。
江枢一口咬下。
还伸手捏住了连澈想要收回的手腕。
江枢把人揽入怀中。
幽幽道:“阿澈,难道孤一辈子想不起来,你就要孤喝一辈子药吗?”
连澈低着头闷闷不语。
江枢贴着连澈的耳畔,蛊惑道:“阿澈你到底想要什么嘛,从前的孤能给的,现在孤难道还给不起吗?”
连澈道:“我说过,我想离开这里,我们两个在一起。”
江枢抱着人的手一僵。
连澈感受到,偏过了脑袋。
终究是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