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连澈穿了一身江枢的衣服,从江枢房里出来。
楼宵见此,惊愕得说不出话来。
连澈看了看楼宵震惊的表情。
一脸严肃道:“你家殿下昨天累着了,别去打搅他!”
楼宵的表情又是一惊,这是他能听的?
连澈看到楼宵的表情,
转过身,脸上滑过一抹作弄的笑意。
扬长而去。
江枢看到连澈穿好衣服就要出门,正要跟上,
连澈突然一脸怒意道:“别跟着我,这府衙的人又不认得我是太子妃,看见我和你一起出去,传扬出去说你太子殿下艳福不浅,那不坏了你名声,你不准跟着我出来。”
江枢赶忙狠狠点头:“阿澈说什么就是什么。”
随即牵着连澈的手:“阿澈,在藏剑山庄等我!”
连澈点点头:“赶紧回来,别在外面沾花惹草了!”
说完,就起身出去了。
江枢等了许久才推门而出。
楼宵看到江枢领口外的草莓,
一张脸简直憋得通红。
江枢察觉到楼宵的表情不自然,不禁问道:“怎么了?你这什么表情?”
楼宵也就敢脑子里瞎想想。
哪敢把心里的猜测说出来啊。
只说了句:“刚才看见太子妃从您房里出来。”
江枢一脸自然承认:“对啊,睁大眼睛看看,那是太子妃,昨天说什么孤的太子妃是刺客!是你说的?!”
楼宵赶忙噤声,这俩夫妻搁这玩这种情趣。
被他不明所以的撞见了。
他真该死。
连澈唇角带着笑意,骑着马儿回到藏剑山庄。
一进泰然阁。
两张气嘟嘟的小脸就对着连澈了。
小白小青口中喊着:“爹爹,睡觉都把我们丢下!呜呜呜呜!”
小白小青赶忙扒拉着连澈的裤脚。
小白忽然鼻子嗅了嗅。
抬起小脸气鼓鼓的对连澈道:“爹爹!你身上有父亲的味道!!!你抛下我们去找父亲!呜呜呜呜呜呜!”
连澈赶忙柔声安抚着这俩小祖宗。
连声道:“爹爹下次不会了!别哭了!”
好一通保证,这俩小不点才安静下来。
扯着连澈的下摆一刻也不松。
生怕他们爹爹下一瞬又偷偷丢下他们。
今日凌云阁吃饭的时候。
管家来禀报:“庄主,太子殿下来了!”
连星夜一脸不解,这江枢来就来啊,
什么太子殿下来了,
这要来的只是太子江枢,他可不欢迎。
连澈却出声道:“爹,你就让他进来嘛。”
连星夜大为诧异的看着自家儿子。
君肃凌和连谪也有些惊疑的看着连澈。
小白小青倒是甜甜一笑:“父亲来了!”
一应大内奇珍异宝被送入藏剑山庄。
江枢穿着锦衣华服,来到凌云阁,
当即就跪在了连星夜面前。
一脸诚恳道:“爹,从前我做了许多让阿澈讨厌的事情,也因为我,让你们有了离散之痛,如今,尘埃落定,小婿恳请您能准许我和阿澈在一起。”
连星夜看了眼已经自顾自叩首的江枢。
又看了眼一旁的连澈。
只见连澈那嘴角的笑意就没有停过。
连星夜今早还诧异连澈是怎么了。
此刻看到这一幕,只觉自己手心里的宝贝被人夺走了。
连星夜伸手一摸身边的茶杯,空了。
江枢赶忙起身来到连星夜身边,亲自替连星夜斟上一杯热茶。
连澈也走到了江枢的身边,和江枢十指相扣。
连星夜看着这一幕,无声的叹了口气。
君肃凌在一旁看到这一幕,
眼神瞥向连谪,
连谪不自然的别开眼,
对着连星夜道:“爹,我先回去了。”
君肃凌也朝着连星夜拱了拱手。
追着抱着君明乐的连谪,和君倾远君倾宁,一同离开了。
安然阁。
孩子们被放在房中闲玩。
君肃凌和连谪走到院中的大树下。
君肃凌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
已经清晰的感受到了连谪对自己的态度。
君肃凌揉了揉眉心,太阳的光芒散落在两人周身。
君肃凌道:“连澈和江枢,似乎重归于好了?”
连谪点了点头。
君肃凌道:“那不知我们又该如何?”
连谪眼神飘忽看向远方:“我与陛下,从未心灵相通过,又何谈重归于好?”
君肃凌突然觉得,
那日海上的初遇,为何不能结出美好的果实呢?
(作者不想写了,写到这里了)
泰然阁里,
江枢让木匠在院子里修了滑梯。
小白小青可喜欢玩滑梯了,
玩得不亦乐乎。
堂堂太子殿下,在一旁给坐在躺椅上乘凉的连澈扇着风。
又给连澈递上一块冰西瓜,
两人看着小白小青一脸欢快,乐此不疲的玩着滑梯,眼中尽是笑意。
小白小青玩累了,就冲到两人身边,
张着嘴求投喂。
“父亲,小白也要吃西瓜!”
“小青也要吃!”
江枢一人给他们一大块西瓜。
两个孩子捧着西瓜,两张脸吃成了小花猫。
朝着连澈和江枢开怀的笑着。
另一边,安然阁。
君肃凌抱起怀中熟睡的君倾远。
将他从君倾宁身边抱到怀中。
君肃凌看着一旁默不作声,低着头的连谪。
又重复了一句:“当真不和我走?”
连谪声音平淡,不带一丝感情:“陛下慢走!”
君肃凌眼神再无一丝温柔,又恢复成了冷心冷情的帝王。
抱着君倾远,看了看熟睡的君倾宁和君明乐。
再不留恋。
转身而去。
整个藏剑山庄明里暗里的宣国之人,
随着君肃凌走出藏剑山庄,
纷纷动身离开。
连谪听到关门声。
眼神都没有一丝变化。
拿起手边的茶抿了一口,已经凉透了。
他有爱自己父亲,
从小在藏剑山庄长大,他有自己的使命。
纵使在东大陆的那段日子,
曾经有过片刻的动心,
纵使这些日子以来,能感受到君肃凌那些微的变化。
可终究,他不能随他而去。
君倾远从破晓号上醒来的时候。
宣国的船舰已经驶向了大洋深处。
君倾远站在船舷,看着一望无际的蓝天白云下,浩瀚的大海。
他知道,他这一生,都将不得圆满。
君倾宁从安然阁醒来。
摸了摸床榻。
空空如也。
一脸惊慌的看着连谪。
连谪对上君倾宁的眼睛。
无声的移开了眼。
君倾宁一颗心猛的浮现一阵撕心裂肺的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