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幻影移形的滋味并不好受,特别是在领教过钻心咒的滋味之后,一路上佩妮都在强忍着呕吐的欲望。
顶着罗卡的脸的男巫在一处荒凉的地方停下了,在连续几次变换地点之后他也累极了,把佩妮放到一边之后他的手搭在树木粗糙的表皮上大口喘气。
但即使累的喘气他也忍不住地抱怨,“你可真会给人惹事,佩妮!”
面色惨败的像吸血鬼的佩妮直接倒在了地上,从嗓子里挤出的声音比蚊子的嗡嗡声大不了多少,“我怎么知道他们在发什么神经,我甚至不在英国……也没有给他们捣乱……”
“不过,还是很感谢你救了我,伊洛克。”
闻言伊洛克低头朝自己裸露在外面的手看了一眼,不可置信地望着佩妮,“你怎么发现我的?复方汤剂都还没有失效!”
佩妮俏皮地冲他眨眼,“我闻到了非洲树蛇皮的味道。”
“哦,这样。”伊洛克有些心虚地移开目光,佩妮刚才那个眨眼竟然让他想到了邓布利多。
噢,伟大的邓布利多校长,你拜托我的事我做到了,只是之后发生的事可能不会如你所愿……
佩妮直觉今天的伊洛克有些不一样,他似乎有些心事?
正当她为此感到疑惑的时候就听到了伊洛克的声音,轻飘飘的、试探的、心虚的——“亲爱的佩妮,或许你愿意和我一起去一趟奥地利?”
“看在我刚从魔鬼的手里把你救出来的份上。”
佩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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耸立在眼前的是一座乌黑的、令人生畏的塔楼一样的建筑,它冷峻、漆黑、远离人烟看起来像是已经被废弃,它的背景色像是英国暴雨前阴暗昏沉的天空,并不讨人喜欢。
塔楼的入口处刻有一句几十年前巫师界耳熟能详的名言,“为了更伟大的利益。”
至1945年起一位名列《古今最危险黑巫师名录》榜首的人物就住进这里——纽蒙迦德。
“我假设你想带我去的地方不是这里?”
佩妮僵硬地转身朝伊洛克的方向看去,但遗憾的是伊洛克只是面带微笑地看着她,眼里写满了肯定。
不知道是不是佩妮的错觉,自从到了这里她觉得伊洛克好像变的正经了不少,连背脊都挺的笔直。
佩妮,“……”
她记得前不久面前的这位还嚷嚷着自己是纽特先生的粉丝,现在看来好像是爬墙了。
像霍格沃茨一样纽蒙迦德设有不能幻影移形的阵法,目测了这座塔楼的高度,得知了她要去见的人住在顶楼之后佩妮婉拒了伊洛克爬上去的建议,她动作利落地骑上了飞天扫帚。
女孩的身影越飞越高,伊洛克一拳砸在手心懊恼道,“我怎么忘了还可以用飞天扫帚呢!”
自动运行的魔法阵在一道蓝光闪过之后放佩妮进入塔内,与此同时远在霍格沃茨的邓布利多校长一口含糖量极高的红茶喷泉似的洒了满地。
梅林的胡子啊,他是不是老糊涂了?佩妮为什么会出现在奥地利?!
塔楼最高处一如它外表的漆黑、冷峻甚至更胜一筹,这座着名黑巫师格林德沃掌权时为了关押反对者建立的监狱,最终成为关押他的地方。
往里走了百十余米,穿过了空无一物的走廊似得客厅佩妮在一间过于简陋的牢房里见到了这里的主人——盖勒特·格林德沃。
那是一个高瘦的老人,宽大的白色囚衣让他看起来瘦骨嶙峋,白发和胡须已经长的很长了,没有任何打理过的痕迹,他坐在一张硬板床上看起来就像是一位普通的晚年凄凉的可怜老人一样,但如果就这样轻视、欺辱他的话你就要倒大霉了。
几乎是在踏入这里的时候佩妮就感受到了空气中活跃的魔法元素,它们像经验丰富、手就搭在兵刃上的战士,只要主人一声令下就可以立刻投身于战斗、致敌人于死地。
难以想象这样一位孱弱的老人身体里藏着这样可怕的力量,难以想象她就这样被伊洛克那个家伙带到了这里来!
不愧是邓布利多的死对头盖勒特·格林德沃啊,巫师界活的越久实力越强的说法果然不是空穴来风。
老人目光空洞地望着窗外的灰色景象不发一言,好似外面有一朵花似的。
漫长的沉默之后佩妮先打破了一室的安静,“伊洛克说您要见我?”
老人这才回过头,表情有些疑惑,“伊洛克……是谁?”
有什么是被偶像背刺还令人绝望的事吗?
刚从楼梯爬上来的伊洛克猝不及防就听到了这句话,他痛苦地捂着心脏后退几步,嘴里也发出痛苦的呻吟,“……啊,先生,您伤害了我,我的心好痛!”
“哈。”佩妮以一个嘴角抽搐的表情给这段夸张的表演打了分,默默往旁边走了几步方便格林德沃能好好欣赏这位手下的表演,“就是他。”
格林德沃,“……”
“好了,小信使,别演了,你没有这方面的天赋 。”最后还是格林德沃打断了伊洛克的耍宝,他有些受不了这样性格跳脱的手下。
“好吧好吧,你们聊。”
露了一面之后伊洛克就消失在了塔楼最顶层。
格林德沃的目光落在了佩妮身上,他的眼睛神异极了,是异瞳,左眼是蓝色,右眼是神秘的银白,“佩妮·伊万斯,听说你是邓布利多最喜欢的学生?”
“我吗?听谁说的?没有吧?”佩妮眉头一跳就是否认三连,“他大约只喜欢我的橙子味健齿魔药吧,他甚至还关我好几次禁闭。”
“说真的,我觉得邓布利多更偏袒格兰芬多的学生,他似乎很喜欢看到那些勇敢到脑子都不清醒的小狮子犯蠢……”
想到格兰芬多大名鼎鼎的四人组搅的几个学院鸡飞狗跳的事迹佩妮脸上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但似乎邓布利多总认为他们没有坏心眼。
即使如此佩妮还是觉得他们缺少必要的引导,有时候天真和恶行并不冲突,甚至在意识不到自己错误的时候所犯下的恶行更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