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爹听到后问说:“虹色巡回?是个乐队吗?”
“不是,虹色巡回是个音乐节。”
“音乐节?我只知道逐月节、海灯节,还有蒙德的风花节。这个音乐节是个什么节?”
对于老爹的回答,行秋并不意外。他用通俗易懂的语言给老爹解释了什么是音乐节,以及音乐节所代表的年轻、先锋、潮流、时尚——“老爹,所以我想,如果‘云cloud’赞助虹色巡回的话,会不会对品牌形象有所帮助?”
看得出,老爹是真的有点感兴趣,他现在打算安排特助去研究下虹色巡回这个音乐节,写份行业报告给他。但他没想到,行秋竟然说:“老爹,我也想跟着您学学做生意。能不能让我出一个品牌方案,您来指导一下我?”
老爹心花怒放——这个小东西,怎么忽然就开窍了!
但老爹还是不动声色地说:“嗯,有这个心,是好的。但是能力,是要慢慢培养的。这样吧,你就先出一个方案来,我看过再说。”
“好的老爹!那我去房间里搞起了!”行秋也同样心花怒放了,他也同样不动声色地克制自己的狂喜——一切都按照计划顺利地进行了。
……
这个计划要从几天前说起。
那天,行秋宛若行尸走肉一般,在老爹保镖的名为“护送”实为“监视”之下,去璃月大学办理退学手续。
到了甘雨老师的办公室门口,行秋礼貌地敲了门。
“哪位?”屋内传来甘雨老师的声音。
“甘雨老师,我是行秋,我来……我来……办手续。”
甘雨打开了一道门缝,探出头来,看到行秋身边的保镖,非常不悦地皱了皱眉头。
保镖察觉到了甘雨的表情变化,但是这位膀大腰圆的壮汉从踏入璃月大学的校园起,就像是被一股无形而强大的气场压制住了,完全没了平时的社会气和凶狠劲儿,对校园里的老师、同学,甚至一花一草都充满敬畏。
所以此刻,面对甘雨的不悦,保镖也只是点头哈腰地说:“老师好。”
甘雨说:“让学生自己进来办理就行了,家属请在外面等候吧。”她一边说着,一边把门缝开大了一点点,让行秋可以侧着身进来。
保镖像是一个被老师罚站的不良学生,乖乖地站在门外。
走进办公室后,有一瞬间,行秋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他看到了重云。
重云就站在窗边,阳光从他的身后洒进来,像是给他镶嵌了一道金边。他笑着说:“行秋,想见你一面可真不容易啊。”
不是幻觉。
行秋终于确信,这不是幻觉。他顾不得甘雨老师的在场,飞奔向窗边,紧紧地抱住了重云,重云也把行秋紧紧地揽入了自己的怀中。
行秋感觉自己有万语千言要讲,但最后伴随着眼泪都化作了一句:“我好想你啊。”
重云一手轻轻拍着行秋的后背,一手抚摸着靠在自己肩头的行秋的小脑瓜,也忍不住双眼湿润地说:“我知道,我也很想你。”
甘雨在一旁默然而立,看着这对相拥而泣的少年,也不自觉红了眼眶。
直到行秋的泪水已经完全洇湿了重云左肩的衣服,办公室里响起了另一个少年的声音:“虽然我很不想打扰这气氛,但是,毕竟时间有限。”
这熟悉的声音把行秋吓了一跳,他转过身惊讶地说:“魈?!你怎么在这里?!”
魈其实一直都站在门边的角落里,只是行秋进门后直奔重云而去,所以没有注意到屋里还有别人。
重云擦了擦眼角的泪说:“是我让魈一起来帮忙的。”
行秋这才终于从刚刚的喜极而泣里回过神来——魈出现在这里固然奇怪,可是重云也不应该来啊,这里是文学院的辅导员办公室啊!
而甘雨老师对这两个“不速之客”的出现也非常淡定,这间屋里好像只有行秋一个人对这套配置感到困惑。
行秋带着鼻音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重云扶着行秋的双肩,直视着行秋的双眼说:“行秋,你家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
“你怎么知……”
重云没有回答行秋的疑问,而是反问道:“行秋,你甘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