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9世帝所生的皇储自然不止嬴曜,嬴兆,嬴彰,嬴骠,嬴茁,以及嬴茁提过却没来探班的老六嬴理这六个,剩下还有十个皇储也都是可以继承大统的公子,只不过那些公子年纪都尚轻,有的甚至还没有成年,在这一次的君主候选名单里,几乎是没有任何优势。
就拿被嬴茁提起,排在老六的嬴理举例,他今年二十七岁,已经算是这次候选人员中的边缘人物了,几乎就是来凑数的!比他还要小两岁,今年才二十五的老七,更是都不在这一次的候选名单中!只能看下一次有没有机会了。
而老五嬴茁,老六嬴理之所以能够得上储君候选人的边,也是因为209世帝正式退位的时候,他们一个即将三十,一个也要三十了,多加两个人,能让209世帝,内府大臣和大秦百姓多两个选择。
至于最后,皇室选出的继承人到底会是谁,估计也就只有209世帝自己知道了。
这两天每天都有被人说是皇储的人出没在剧组,也没少听那些皇储和自己心里讨厌的怪叔叔说话,在嬴兆离开后,终于忍不住内心好奇,田岳问起了季末,这些被剧组里叔叔阿姨说是皇储的人到底是谁。
田岳再老成也只是一个四周岁大的小孩子,对于皇室皇家皇族这类东西接触不多,特别是,在他三周岁有了记忆以后,大部分时间都是跟着季末生活的,季末没系统教过他这个,田岳自然而然也就不太懂这些,不过田岳也很聪明,虽然不太理解皇室公子代表什么,就像他不懂季长衍的职位有多高一样,但是来人都是兄弟这一点,田岳听出来了,因为他们都会说那个叫吴迪的帅叔叔是他们的弟弟。
听到田岳问自己,嬴曜他们为什么被说是皇室公子,皇室公子又是什么时,季末才恍然,她竟是忘记教田岳这些了。
\"小岳知道什么是君主吧?就是师父时常在新闻里看的那个只要一出现就围着一圈人的爷爷。\"坐在休息椅上,季末思索了一瞬要如何同自己大徒弟解释这个,最后想到了新闻联播上。
但凡时间允许,季末就会看新闻,这一点几乎和季末生活在一起的田岳十分清楚,有的时候,想跟季末亲近的田岳会主动一起看,新闻节目也是唯一季末允许田岳看上半个小时的荧幕节目。
怎么会不知道君主,虽然那些叫新闻的东西田岳看不懂也听不懂,但是自己师父说的那个爷爷,田岳可太记得了,每次新闻里已出现那个爷爷,就是场面极为宏大,周围站满了人,新闻主持人也会报道他身份。
\"小岳知道,就是那个看上去很年轻,每次看新闻都在的爷爷。\"站在季末身边,田岳一边回忆自己之前看到的那些新闻画面,一边说道。
\"你问的那些叔叔都是那位爷爷的儿子,所以剧组里的叔叔阿姨会说他们是皇储。\"季末解释。
不远处,听到师徒两人在讨论嬴曜,嬴兆他们那些皇室公子,季长衍内心就一个想法,原来,季末同自己爷爷有一样的爱好,都很喜欢看新闻是么?
就在季末跟田岳解释嬴曜他们兄弟几个身份的同一时间,大秦宫内,宫妃所在的宫殿里,也在跟自己母亲说探班季长衍整个过程的三公子嬴彰,恰好也说到季末身上。
\"彰儿,你是说,季长衍季少将对那个名叫季末的女演员态度很不同?可是这季少将看上了那女演员?\"
身为母亲,没有人比吕嫣更想自己的儿子继承大统,这么多年来,也是不顾一切为之努力,甚至连娘家的能力都动用了,听到自己儿子提到季末,也知道季末是目前流量最顶的女明星,甚至在闲来无事时也看过大秦战将,认为季末确实很漂亮,身材也很好,有能迷倒男人的资本,吕嫣一听嬴彰说,季长衍对季末态度与众不同,看上去似格外尊敬,下意识反应就是季长衍是不是相中了季末,要不然,季末一个普通出身的女演员,哪怕是经商经得不错,又去了军营当教习,还拿了个人荣誉,也不可能让出身世家贵族的季长衍对其态度有所不同呀!
\"看上去不太像,我并没有在季少将的神情中看到男女之间该有的情愫,与其说季少将对待季末的态度像是有男女之情,倒不如说有些像在对一个......长辈?
可能是出于对军营教习和救灾英雄的尊重?\"
觉着自己描述得很贴切,季长衍这位镇国公世子对待季末的态度正是像一个晚辈对待长辈那样恭敬尊重,虽然看着违和也不可思议,但事实上就是会给人这种感觉!
对于绝对站在自己这边的自己母亲,嬴彰没有什么可隐瞒的,若是自己母亲还有第二个儿子,嬴彰一定会有所忌惮,很多事情也不会跟自己母亲说,可是没有,他的母亲就只有他这一个儿子,剩下的则是女儿了。
在这种不会有其他人争夺母亲手中资源的情况下,他可以很放心将一些想让自己母亲知道的事情,说与她听。
\"不像男女之情?像长辈?不是说那个季末才二十出头,就算在军营当教习,这么大的年龄差,怎么会呢,彰儿你可切莫判断错了。\"
怕自己儿子判断错误季长衍对季末的态度,影响大计,吕嫣出声提醒道。
可不是单纯的少女,觉得年龄差相差十五岁就不会产生男女之情,太懂得男人无论多大年纪,都喜欢年轻女人的道理,没亲眼见过季长衍如何对待季末,吕嫣能想到男性对女性最普遍的态度不同就是对其有男女方面的意思。
当年在209世帝还没有登上帝位前,她吕嫣也曾有过那么一段被特别对待的时光,虽然她吕嫣清楚,这种特别对待基于她的家世,也并不是她一个人独有,但是特别这两个字真的很迷惑人心,让人明知是笼络手段也愿意沉迷其中。
男人的情感,特别是位高权重的男人情感,有时隐藏很深并不好看透,万一她儿子判断错误,那接下来的行事可能就整体方向都会错!
在储君竞争这件事上,自己儿子本就不占优势,年纪较轻,也没有嬴曜和嬴兆那俩个更受君主重视,要不然当初滇北受灾,陛下怎么会留嬴曜镇守天都,嬴兆去往海岸线震慑可能会伺机而动的一些势力,自己儿子却和老四嬴骠去灾区!
虽说这去往灾区的名额也是他们争取了好半天才得来的,可去往灾区,就意味着要随时面对可能会遭遇余震的危险,而且去的还不止她儿子一个,是和老四一起,就连最后的功绩也是和老四平分的,在重视程度上看,就是不如嬴曜和嬴兆。
自己儿子这个年纪,若是在这次不能拿到储君的位置,等到下个十年,几乎就没有继位机会了。
当今君主就没有皇后,皇帝的墓穴里也没有那么多人的位置,想要将来名正言顺的跟帝王葬在一起,受子孙万代顶礼叩拜,只有成为新帝的母亲,这大秦的太后才行!
\"季末确实才二十出头,很年轻的年纪,模样也艳丽,但是儿子不会判断错,那就是对长辈的尊重态度,儿子在季长衍的眼中没有看到任何情欲。\"
男欢女爱的事情嬴彰见多了,怎么会分辨不出什么样的态度是一个男人对自己感兴趣的女人才有的,什么不是,已经研究季长衍对季末不同态度整整一个晚上了,嬴彰就是认为他的判断没错,即便他不能确定季长衍的这份不同具体是因何。
一听自己儿子说眼神里没有情欲,吕嫣对季长衍对季末不是男女之情的说法信了几分,但如此,新的问题也随之而来,既然这份不同不是出于男女之情,那又是出于什么呢?难不成,真就像自己儿子猜想的那样,是因为季末那个军营教习和救灾英雄的身份?
想不出什么样的教习,能让季长衍那样的人物当长辈来对待的,就算是教习,按照季长衍的军衔,也教不到他的头上,算不上老师,而且救灾,很多人也都去了,怎么不见季长衍对别人那样,想着既然自己儿子提到了这个季末,估计是觉得对方有价值,不清楚自己儿子想做什么,吕嫣困惑问道:
\"那要真是如彰儿你所想,这季少将对那个季末态度不同是因为她军营教习和救灾英雄的身份,彰儿你想如何?\"
军营是君主不允许任何皇子将势力掺入的地方,里面的消息别说嬴彰拿不到,就是他大哥二哥也同样拿不到,哪怕是君主能知道军营的消息,也没有决定权,所以嬴彰对季末在军营的影响,只能依照当时在滇北军营士兵对季末的态度判断。
\"如果这个季末在军营的影响力真是极大,必要时,自然要将其拉入自己阵营。\"
想到季末的颜色和季长衍对其异常尊敬的态度,即便是认为季末出身太一般,且自己那位首富家的表弟貌似对这个季末有那么一些不同寻常的关注,可对季长衍的势力太过疯狂心动,嬴彰回复道。
必要时,自然要将其拉入自己阵营?自己儿子是说纳了那个季末?
都是聪明人,吕嫣又是嬴彰的母亲,对嬴彰的话,只一下便懂了,并不满意季末的出身,也不满意她太过艳丽的相貌和过于强壮的体魄,但同样对季长衍代表的势力疯狂心动,吕嫣先是不赞同的蹙了一下眉毛,又很快舒展开来道:
\"将人纳到身边倒是没什么,只是那个季末出身太一般,体能也太过强壮,很多人都说,她那样强悍的体能,若是跟她在一起,可能不利于寿数\"。
皇家的男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基因上就不长寿,活到八十的寥寥无几,普遍都是六七十岁就去了,有的甚至五十多就没了,再加上坊间有传言说,妻子体壮克夫,怕季末过于绝色的容貌和强悍都体魄会让嬴彰吃不消,吕嫣很担忧。
对于自己母亲说季末出身一般的话嬴彰很赞同,相较于其他进入皇家的女子,季末的出身确实不够看,甚至可以说是最低的,哪怕她有一个钱家继承人的身份,那同皇家其他女子的出身也是不能比的。可这一切都架不住她在军营有影响力!别的女子出身再高,在军营,她们也没有半点儿影响力,可季末不一样,若是镇国公府的季长衍季少将真因为季末军营教习和救灾英雄的身份对她十分敬重,那其在军营的真正影响力就绝对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大!
军营,光这两个字就足够吸引他嬴彰了,季末那普通的出身,在这两个字面前,都不是问题。
\"母亲,怪力乱神的东西不可信,妻壮克夫之说毫无科学依据,那些只不过是以前的人为了控制女子思想想出来的理由而已。\"
何况,就算确有其事,那又如何!和皇位相比,这些都不重要,他嬴彰距离那个位置只有一步,只要跨出这一步,他就是所有人都要仰望的存在!哪个男人不想站在权力顶峰!他既然有这个机会,老天让他生在皇家,他就绝不会让!
看出来自己儿子是铁了心想要拉拢季末了,不太能确认自己儿子这般表现是真的只为了季末可能在军营中的影响力,还是有对其美貌心动的成分,顾忌嬴彰如今已经三十多了,不是什么事情都要和娘说的年龄,也不会听自己劝,自己更不好多跟儿子谈男女之事,挺别扭的,吕嫣欲言又止,终是将心里并不想让嬴彰跟季末一起的话噎了回去。
还不晓得自己遭惦记的季末这会儿同自己大徒弟讲明了嬴曜他们兄弟五个是谁,为何被人说是皇储后,就整理了妆容,去拍戏了,等她从镜头前再下来,天边的太阳都开始西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