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悦悦眼见着唐棠一直保持着那副表情,心知再如何强求也是无用,索性不再坚持。司徒悦悦动作迅速地唤来了掌柜,示意将眼前这匹心仪的料子仔细包裹好,并要求送至司徒丞相府。
掌柜一听要送往司徒丞相府,心中暗自一喜,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了几分。
掌柜的心里寻思着,能与司徒丞相府扯上关系的人,定然是非富即贵,想必这位小姐手中的银两定是充裕得很呐!
正当掌柜琢磨着要不要趁热打铁,再多向司徒悦悦推荐几匹上好的料子时,突然间,一阵清脆响亮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
“掌柜的,这匹料子本姑娘出双倍的银钱买下啦!”
这突如其来的喊声,令司徒悦悦和唐棠皆是微微一怔,眉头随即紧紧地皱了起来。
司徒悦悦只觉得这道声音异常耳熟,但一时之间却又难以想起究竟是谁竟敢如此大胆,公然跟自己争抢这匹料子。
怀着满心的疑惑,司徒悦悦缓缓转头,目光投向门口处那个正准备迈步而入的身影。
须臾之间,司徒悦悦终于看清了来人,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原来走进来的竟是蒋晴!
司徒悦悦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几分,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个念头。
要知道,这段日子以来,司徒悦悦一直都未曾见到过蒋晴的踪迹,以至于司徒悦悦心里暗自揣测着蒋晴是不是早就被陈烁给暗中处理掉了。毕竟,以陈烁的手段和能力,想要让一个人消失得无影无踪并非难事。
然而此刻,眼前活生生的蒋晴却打破了司徒悦悦所有的猜想。
司徒悦悦眉头微皱,满心狐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说陈烁最近事务繁忙,根本无暇顾及蒋晴这边的情况?还是其中另有隐情呢?
司徒悦悦越想越是觉得不对劲,如果真是因为陈烁没时间动手,那自己绝对不能坐视不管。
司徒悦悦咬了咬牙,暗下决心:既然如此,那就由我来亲自出马,替陈烁彻底解决这个麻烦吧!无论如何,也绝不能让蒋晴再有机会兴风作浪。
蒋晴慢悠悠地踱步走进裁缝铺,蒋晴的目光先是落在了司徒悦悦和唐棠的身上。
只见那两人正并肩而立,仔细打量着店里的布料。蒋晴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但眼神里却分明闪烁着不善的光芒。
对于司徒悦悦和陈烁之间的那些事儿,蒋晴可谓心知肚明。
曾经,蒋晴一直坚信自己能够成为陈烁的妻子,与陈烁携手共度一生。然而事与愿违,最终蒋晴未能如愿以偿地嫁给陈烁。
于是,蒋晴便将这所有的罪责全都归咎到了司徒悦悦的头上。此刻,看到司徒悦悦出现在眼前,蒋晴心中的怒火更是熊熊燃烧起来。
当听到司徒悦悦表示要买下一匹心仪的布料时,蒋晴立刻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毫不客气地开口与司徒悦悦争抢起来,蒋晴的声音尖锐而刺耳,瞬间打破了店内原本和谐的氛围。
此时,掌柜的闻声转过头来,先看了看满脸怒容的蒋晴,又瞧了瞧一脸惊诧的司徒悦悦。
掌柜心里暗自琢磨着,要是有人能多出些银钱把这匹布买走,那他自然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将布匹卖给出价更高的那个人。
可问题在于,掌柜的上下打量了一番司徒悦悦后,心里不禁犯起嘀咕——从穿着打扮来看,司徒悦悦的身份似乎很高贵。所以,掌柜的一时之间也拿不定主意,究竟该如何处理这场突如其来的纷争。
只见掌柜的脸色变得愈发难看,眉头紧紧皱在一起,额头上甚至冒出了几颗汗珠。
“掌柜的,您倒是快些啊!这料子难道还不帮本姑娘给收拾好吗?”
蒋晴柳眉倒竖,美目圆睁,娇嗔地瞪着掌柜的,语气中透露出些许不耐烦。然而,那掌柜的却仿若泥塑木雕一般,呆立当场,迟迟未有动作。
蒋晴见状,心中愈发不满,蒋晴再度提高音量,冲着掌柜的喊道:“我说掌柜的,您到底听到本姑娘说的话没?怎的如此磨蹭!”
此时的掌柜真是左右为难,拿这料子吧,显然会得罪眼前这位看似不好惹的司徒悦悦;可不拿吧,又怕彻底惹怒了蒋晴这位大小姐。
于是,掌柜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一旁的司徒悦悦,心里暗自思忖道:这司徒悦悦瞧起来似乎比蒋晴要好说话一些。
只见那掌柜满脸堆笑,眼神中满含祈求之色,希望司徒悦悦能够高抬贵手,暂且将这匹布让与蒋晴。
只可惜,掌柜的这点小心思完全打错了算盘。要知道,司徒悦悦跟蒋晴可是实打实的对头冤家,又岂会在这种事情上轻易让步?
司徒悦悦自然察觉到了掌柜投来的目光,但司徒悦悦并未言语,仅是静静地瞥了一眼掌柜后,便又转头看向身旁的唐棠。
若不是此刻唐棠就在身边,以司徒悦悦的性子,恐怕绝不会这般轻易放过蒋晴。尽管司徒悦悦沉默不语,但一直站在司徒悦悦身侧的唐棠却是看不下去了。
“掌柜的,做生意最重要的就是讲究个诚信。既然我家悦悦先看中了这匹布,那就该按照先来后到的规矩办。您这样犹豫不决,可如何能让顾客满意呢?”
唐棠义正言辞地说道,话语间带着一丝不满。
唐棠突然这么一开口,掌柜的瞬间变得手足无措起来,他那原本就不大的眼睛此刻瞪得浑圆,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只见掌柜的眉头紧皱,嘴唇微微颤抖着,似乎正在脑海里急速思考应对之策。
片刻后,掌柜的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一般,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开口道:“小姐啊,楼上还有好多料子上乘、花样精美的布匹呢,要不您移步上楼去瞧瞧?至于这匹布嘛……可否就让给这位小姐呢?”
说着,掌柜的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目光直直地望向司徒悦悦,脸上挂着一丝讨好的笑容,但眼神深处却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意味。
然而,司徒悦悦可不是那种轻易会被人左右想法的女子。
司徒悦悦在听到掌柜这番话后,先是微微一愣,紧接着嘴角上扬,冷哼了一声,随后美目圆睁,狠狠地瞪向掌柜的,毫不客气地说道:“掌柜的,我看你做生意还是得多擦擦自己的眼睛!这匹布本小姐看中了就是看中了,岂有拱手让人的道理?瑞瑞,赶紧过来付银子,把这匹布搬到马车上!”
其实,如果掌柜的没有开口说那些话,司徒悦悦或许还真会考虑一下是否将这匹布让出去。毕竟她虽然任性,但也并非蛮不讲理之人。
可如今掌柜的这般做法,显然是完全偏向了蒋晴那边,这无疑激起了司徒悦悦强烈的不满情绪。
而一直在司徒悦悦身旁伺候的瑞瑞,自然对自家小姐的脾气秉性再了解不过了。
所以当瑞瑞听到司徒悦悦下达命令时,几乎没有丝毫迟疑,迅速走上前去,从怀中掏出早已准备好的银子递给掌柜,并自己亲自动手将那匹布搬到了马车之上。
掌柜的瞪大眼睛,满脸诧异地望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幕,嘴巴微张,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发出声音来。
而就在这时,司徒悦悦和唐棠两人对视一眼后,默契地决定不再在这家裁缝铺子里多作停留。她们轻盈地转过身,并肩朝着门口走去,显然是要前往别的地方继续闲逛。
然而,当蒋晴注意到司徒悦悦和唐棠正准备离去时,蒋晴心中不禁暗喜:机会来了!
只见蒋晴迅速一个闪身,如同鬼魅一般瞬间移动到了司徒悦悦和唐棠的面前。蒋晴那娇小的身躯此刻却显得格外坚定有力,稳稳地挡住了司徒悦悦和唐棠的去路。
“司徒小姐这般行事,直接丢下银钱,连问都不问掌柜的是否愿意接受。如此行径,难道不是强买强卖吗?”
蒋晴扬起下巴,略带挑衅地盯着司徒悦悦说道。今日能在此处偶遇司徒悦悦,对蒋晴来说简直是天赐良机,蒋晴又怎会轻易放走这个令她一直心怀怨恨的人呢?
司徒悦悦听到蒋晴这番话,不由得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内心的愤怒。
实际上,今天司徒悦悦带着唐棠出门,原本已经打算暂时放蒋晴一马,待到日后寻得更好的时机再来好好教训蒋晴一番。
可没想到,蒋晴竟然主动找上门来,而且从蒋晴刚才出口成章、咄咄逼人的架势来看,显然是有备而来。
此时,掌柜的正局促不安地站立在司徒悦悦、唐棠以及蒋晴三人之间,掌柜的双脚像是被钉住了一般,进退不得。
此刻的掌柜心中懊悔不已,真希望能像土行孙那样遁入地下,找个地缝把自己藏起来。因为眼下这种尴尬的局面,让他不知该如何应对。
掌柜的原本满心欢喜地看到司徒悦悦踏入店门,心里暗自琢磨着今日必定会迎来一笔大买卖。
然而事与愿违,大生意非但没有降临,反倒是司徒悦悦、唐棠和蒋晴三人僵持在了屋子里,谁也不肯率先向前一步。
面对这样的情景,掌柜的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内心的苦楚简直无法用言语形容。
只见司徒悦悦满脸怒容,狠狠地瞪了蒋晴一眼,那眼神仿佛能喷出火来。
司徒悦悦咬牙切齿地说道:“蒋小姐说出这般话来,难道就不怕闪了自己的舌头吗?你所做过的那些事情,你自己应该心知肚明!我劝你这段时间还是老老实实地待在家里,别再出来丢人现眼了!”
实际上,司徒悦悦压根儿就不想以这件事情来要挟蒋晴,但无奈对方实在是太过嚣张跋扈、不识抬举了。迫不得已之下,司徒悦悦只好出此下策。
而当蒋晴听闻司徒悦悦这番言辞时,顿时感觉如坠冰窖,一股寒意从后背直窜而上。
蒋晴不禁打了一个寒颤,脑海中飞速回忆起那件险些被遗忘的事情。一时间,蒋晴的脸色变得煞白,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蒋晴诧异的想起来原来司徒悦悦也是知道自己这件事情的,可是刚刚蒋晴还在司徒悦悦那么嚣张。蒋晴想到这里,瞬间心中有一股不好的预感。
蒋晴又怎么可能会不记得这件事呢?只不过这段日子以来,蒋晴觉得自己整日无所事事,便天真地认为其他人应该也早就将此事抛诸脑后了。
然而此刻,当这件事再度被司徒悦悦提及的时候,蒋晴只觉得如遭雷击一般,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无比。
蒋晴压根就不想想起这件事情,但是也没办法不能不想起。
司徒悦悦看到蒋晴那副惊恐失色的模样,心中自是十分得意与满足。
司徒悦悦不禁再次冷哼一声,眼神中充满了轻蔑与不屑。若是此时唐棠不在场,司徒悦悦定然不会轻易放过这个机会,非得好好羞辱一番蒋晴,让蒋晴从此以后没脸再踏出家门半步才肯罢休。
司徒悦悦想着蒋晴知道这件事情之后应该也会识趣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蒋晴被司徒悦悦如此凌厉的目光死死盯着,身体不由自主地向旁边挪动了一小步。
而就是这不经意间的动作,恰好让出了一条狭窄的小道,使得司徒悦悦和唐棠能够顺利通行。
司徒悦悦见状,微微仰起头,又用眼角余光扫了一眼蒋晴后,便不再理会蒋晴究竟在作何感想。只见司徒悦悦毫不犹豫地伸手紧紧拉住身旁的唐棠,然后头也不回地快步走出了这家裁缝铺子。
要是蒋晴还不识好歹,司徒悦悦不介意这个时候再多说点什么。
就这样,蒋晴只能愣愣地站在原地,眼巴巴地望着司徒悦悦和唐棠渐行渐远直至消失不见。
蒋晴满心无奈,却又无能为力,一种深深的挫败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令蒋晴感到浑身乏力,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离她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