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他们走出桃花林,来到了一个三岔路口。
三岔路口有三条路,分别通向北西东三个方向。向东和北的路都比较小,路的两边还有杂草。向西的那条路宽敞些,路的两边几乎没有杂草。
白素猜测,西边这条路,应该就是赶集的那条路。
他们还住在红沙石桃花林那里的时候,白素听了真白来娣的话以后,她以为桃花墟是有人守着门的。考试那天,不是有大牛守着吗?可是,这北边也没有门啊,也不见有人守着啊?那这个说是进出的村牌有什么用呢?白素想不明白。
“娘亲,远处没有桃花了!”小宝指着西边说。
“嗯!不能只种桃花,还要种庄稼吃饭啊!”
白素发现这条路似乎就是一个界限,路下面是桃花,一直往东很远都是。路上面就是庄稼了,翠翠绿绿的,全是背着包的玉米,玉米上还戴着又红又长的须。
“娘亲,这些玉米有我们的吗?”
小宝指着那些玉米问白素。他又想起曾经在明月村,尝过一口别人掉在草丛里的玉米棒子,他刚吃一口,别人就找来了,不但抢了他的玉米,还打了他一耳光。后来,娘亲也种了玉米,可还没有长大,就被大伯和三叔用刀砍断了。
“我也不知道,熊孩子,你想吃玉米了吗?”白素见他皱着眉头,猜他又想起了过去什么不好的事。
“嗯!玉米香香甜甜的,很好吃!”小宝赶紧回答白素,娘亲说不能想过去的。
明星又认识了一种叫玉米的庄稼,他还知道了小宝喜欢吃玉米。
这时,大牛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走来了。大牛背了一个又大又密实的芦苇背篓,每家人也有一个人背着密实的芦苇小背篓。
今天,大牛是带新来的几家人去认路的。
一到了路口,谢云就说:“大牛,你走前面,我们一家人走你后面,明相公他们一家人胆子大,让他们走最后面。”
大牛没有说话,似乎是同意了这样的安排。
其他几家人走在中间,自然也是没有什么意见。
白素心里有意见,她的意见还大得很!凭什么要让他们家走后面啊?凭什么谢云来安排啊?他认为他是高人一等还是与众不同啊?
白素想了想,忍住没有说话,走后面就走后面,反正以后赶集又不跟他们同行。
大牛带着一行人向西边的路走去。
路越走越宽,可以三个人并排走了。于是,一家一家的,排着队跟在大牛后面。
走了约摸半个时辰,白素他们走到了一个村子前。大牛说:“这是牛角村,去红谷镇还要经过两个村子。”
白素看见,那牛角村从他们这边看过去,就像两个牛角相对,怪不得叫牛角村呢!
他们穿过牛角村,又走了一阵,大牛指着前面左边的村子说:“这里是杨家沟!”
大家都没有说话,几个孩子也没有嬉闹。
“这是马尾村,过了这个村,再走半个时辰就到红谷镇了。”大牛指着右边的村子说。
大家可能都在记大牛说的这些地名,没有谁答应大牛的话。
过了马尾村,白素他们走上了一条弯弯曲曲的小路。这样的小路又要排着队走了。
白素觉得奇怪,他们走了这么远的路,怎么就没有遇到一个赶集的人啊?这些村的人都不赶集吗?没有人赶集,怎么也没有人干活呢?
走过弯弯曲曲的小路,白素他们又来到了一条大路上。刚到路口,就有官差打扮的人拦在那里。这是要干嘛?看样子不像抢劫啊!
“把你们的村牌拿好,不要弄丢了!检查后要戴好!”大牛大声提醒着大家。
这个村牌就是身份的证明吗?
“娘亲,我的村牌不见了!”一个孩子哭着说。
“啊?猫儿,走的时候,我不是给你挂在裤腰带上了吗?”女人着急地说。
白素循声望去,才发现是张猫和他娘亲蒋氏。
“你个死东西,你是怎么走的路嘛?我揍死你!”张猫伸手就给了张猫一耳光。
张猫被扇的脸瞬间红了,三个手指印清晰可见。他撇着嘴,眼里忍着一泡泪,却不敢流出来,喉咙里哼都不敢哼一声。
“孩子爹,你别打孩子,让孩子想想看掉在哪里了?”陈四急忙上前劝张三。
“你快点儿想,掉在哪里了?没有村牌,你自己一个人给老子滚回去!”张三又大声骂着儿子。
“你别只打儿子,他娘是干什么的?不跟儿子收拾好!”谢云阴阳怪气地说,意思是张三还应该打他妻子。
白素站在后面冷笑了一下,这谢云不是什么好鸟,他希望看着别家妻儿挨打!
“张猫,是不是你刚才在路上拉屎的时候掉了?”小宝挤过去问。
张猫听小宝这么说,想起了刚进入这弯曲小路的时候。他今天早上起来还没有上茅厕,他爹就催他走,刚才在过马尾村的时候,他憋得好辛苦。到了小路,他实在忍不住了,就悄悄掉了队,着急忙慌地蹲在草丛里解决了。没想到,被走在他们家后面的小宝他们发现了。
张猫拔腿往回跑去,他娘蒋氏叫着“猫儿”在后面跟着。
“大牛,我们先进去,他们找不找得到是他们的事!”谢云拿着村牌走到了官差面前。
“你们是同路的吗?”官差问谢云和大牛。
“是!”大牛老实回答。
“不是!”谢云回答,“我们不跟他们同路,他跟后面的人同路!”
官差斜着眼睛看谢云,然后问:“你们来自哪里?村牌呢?”
谢云见官差斜眼看他,心里很不舒服,把村牌“啪”的一声丢到了官差拦着路口的桌子上。
“你是哪个村的?你一个乡下的还耍脾气吗?”旁边的一个官差就要过来抓谢云。
大牛看见官爷发火了,吓得退了几步,急忙站在了旁边,赶紧用眼睛去看白素他们。
云氏见势不对,急忙站到谢云前面,赶紧道歉解释:“对不起,官爷,他是太着急了。官爷,我有昏厥症,我相公是急着去镇里给我找大夫!”
官差见这个女人还懂事一点,就说:“等着吧,等你们同路的人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