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韩和张景安整日窝在一个房间里,也不知道是在屋里干什么。
而捷成呢?
就整日摆臭脸。
成平君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每次聚在一起吃饭,张景安都是一脸的疲累之色。
这真的不由得他不有所遐想。
又联想到张景安的俊俏模样……
又给这遐想添了几分真实。
这搞得他也是整日心猿意马的,不敢看见韩和张景安坐在一起,不敢看捷成那张臭脸,不敢再待在宾馆跟这牵扯不清的三人待在一起。
他住进了开疆君府。
开疆君对成平君的到来十分欢迎,两人开始在府里整日饮酒谈天说地。那日子,过得好不痛快。
而另一边——
“怎么样了?”姜子楚声音平平,听不出情绪地询问身边的张景安。
张景安双手捂着额头沉默不语。
短时间内往脑子里塞了太多之前从没接触过,完全不了解的新事物,张景安感觉自己脑子里有一根筋在跳。就像心脏那样,一跳,一跳——
跳着疼。
他头很疼。
韩给他讲了许多心理学的知识,催眠、精神分析、人格,等等等等——
他觉得自己不是听不懂。
但说他听懂了——
他又不知道自己懂了什么。
但又说他不懂吧——
他又似乎又能听明白韩说的话。
可如果韩停下不再说,那那些东西就好像又在他脑子里凭空消失了。
不。
不是消失了。
是他不想去思考,因为那些东西太难理解,他一思考他就会晕头恶心想吐。
头——好疼……
头好疼。
头好疼。
好疼。
好疼。
好疼。
“来,你给我一拳。”
姜子楚蹙眉看着面容异常平静的张景安。
虽然不理解,虽然疑惑——
但——
“砰!”
张景安捂着脸爬起来。
感觉头疼好多了。
“原来这就是潜意识。”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因为那些知识太难了,我根本不想学,为了逃避,所以就让我自己想到那些东西就作呕。因为我不想面对一向聪明的自己,有自己听了却没听懂的东西。不接受自己的不够聪慧。不接受自己的平庸。”
“是这样吗……”他低头自言自语着走出了门。
就此之后又过了一个月。
“准备好了吗?”
韩不任看向张景安。
张景安点头。
他们开始了第四次催眠。
前三次因为韩不任全力配合,都顺利进入了催眠状态,但潜意识深处并没有找到那片虚无。
三次催眠,换了三套催眠引导词。
今天是他们的四次尝试,引导词又换了全新的。
张景安低头组织语言,他要让自己的语言风格习惯变成楚明新熟悉的样子。甚至是语调。
楚明新熟悉的语言其实跟他们的语言有很大不同。通过韩跟他讲解的汉语的发音,他了解到楚明新所说的汉语标准普通话,从送气、唇齿、鼻音这些发声上都跟他们有很大区别。
好在韩上的学校有普通话课,韩又好奇的仔细研究过,这才能给他讲得清楚。
但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想要学会一门新的语言,新的发声方式,即便他学习能力再强,这难度也太高了。
而且他还并不知道自己学得对不对。
好了。
沉心静气。
他先用丹戊语将韩引导进入催眠状态,然后换成那个他发音都困难的汉语普通话。
“明新……明新……醒醒……不要在睡了……你该起来了……明新……你的朋友在等你……你的爱人在等你……明新……”
不停尝试用各种话语进行呼唤。
十分钟过去了。
毫无反应。
等在一边的姜子楚真是青筋暴起,忍耐到了极限。
张景安说的话他现在听不懂,但不管张景安说了什么,这人就是没反应!
就是没用!
就是没用!
没用!
他再压不住怒火,不再保持安静,张口就说:“张景安!你给我告诉他!他再不回来,姜子楚就去c女人!女人的b比他py艹得爽!”
姜子楚,他果然是大客的那位太子……张景安想着,又想到对方让他说的话——他脸都僵掉了。
这话让他怎么说得出口……
他硬着头皮说了。
“楚明新!姜子楚让我告诉你!你再不回来,他就去艹女人!女人的b比你py艹得爽!”
说完,他脸憋得通红。
韩不任来到了虚无之中,他看到了一道光,他朝光奔跑过去,他跑进光里,看到了一个人影——
“老虎!”
他扑进百里如虎的怀里。
“做得很好。难为你了。”百里如虎将人搂住。
“可吓死我了——”韩不任在百里如虎的胸口蹭着脑袋。
“是我失误。”百里如虎说:“楚明新现在的状态是最为接近正常的状态,只有偏激的疯子在遇到困难的时候才不想逃避,正常人在遇到问题和困难的时候多少都会想要逃避。他或许觉得自己搞出来的这些事情,自己有些无法收拾了。”
他垂眸看着韩不任,“你为什么非要叫醒他呢。他会一直睡下去,而你,你的人生又是你的了。”
韩不任愣住。
他没想过这个事情。
百里如虎和楚明新都不见了,他就慌了。
“我知道了。”百里如虎拍了拍韩不任的背,说:“快回学校吧,你已经开学很长时间了。”
“呼!”
楚明新猛地坐起来,然后睁眼开,再然后,起猛了头有点晕……
晕~
他从床沿上栽~
被扶住。
“我槽~”楚明新甩甩头,看清了眼前场景。
张景安……
姜子楚……
两个人看上去都很激动。
“我这是做了个……什么梦……”
“楚明新?”姜子楚抖着声音叫人。
“嗯?”楚明新有点迷糊过来了,“我——回来了?我不是在酒店吗?张景安?你把张景安给我带过来了?”
“等一下……”他捂着头,还是有点懵。他指着张景安问:“你说姜——不对……你、不是你说的吧……”
他说:“我还是做了个梦吧……这小孩虎是虎了点,但嘴不至于这么脏吧……”
“怎么感觉睡了一觉,脑子有点乱套了……”他迷糊。
他指着姜子楚,问:“上次你走到现在,过去了多久?”
“三个月。”姜子楚回应。
“三个月!”楚明新叫起来,“我只给酒店交了一个月的钱!”叫着他就开始在身上到处摸,似乎是又在找那个叫“手机”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