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制于人的滋味儿并不好受。
尤其是这种类似于调戏的姿势。
楚慕晃了晃头，试图从面前人的铁掌禁锢中逃脱出来。
“楚楚，你是个聪明人，”那人故意等楚慕扭开头了，才重新将他转了回去，“该知道这种时候跟我犯犟没有好处。”
蔓延四肢百骸的刺痛还没有褪去，楚慕知道这时候如果跟对方硬碰硬，那是根本没有一丝获胜的可能。
“说的好像你很了解我的样子。”
楚慕见挣脱不开，干脆不挣扎了。
“不过一个系统，没了就没了，你觉得我会在乎？”
“如果是一般系统，你会弃的很干脆，可是它是空间管理型系统，它掌控着你在各个位面的奖励，没了它，你就跟普通人无异了。”
那人欣赏着楚慕微微变换的脸色，心情愉悦极了。
“普通人有什么不好，”楚慕冲他一笑，“普通人也可以取你小命哦。”
楚慕的话音尚未完全落下，一前一后两道破空而来的声音就奔袭而至。
眼前这人漆黑瞳孔瞬间被杀意覆盖。
他捏住楚慕肩膀将人带退了好几步。
“慕慕！”
南蓦执剑冲来，剑锋直指挟持楚慕这人。
“一介蝼蚁，”这人讽笑出声，“找死！”
他本就看南蓦不顺眼，此时的杀意更是完全具象化，他挥掌而出，一道普通人无法看见的蓝色火墙便朝着南蓦砸去。
楚慕瞪大双眼：“南蓦！躲开！”
“心疼了？那他就更该死了。”
旁边的癫子杀意更盛，紧接着挥出数道光焰，从南蓦的四面八方围攻而上。
扑通。
楚慕明显地听到到了心跳放缓的声音。
“南蓦——”
他略略惊慌的叫喊在南蓦毫发无伤地穿过蓝色火焰时哽在了喉咙里。
“怎么可能？”
旁边的癫子有点儿不可思议地望着冲过来的南蓦。
“罢了，不过是死法不同而已。”
他抽出腰间佩刀，指尖就着刀刃一滑而过，又是一道蓝得发黑的光沿着刀壁燃起。
楚慕眼底一寒，反身就向那癫子膝上踹去。
“你还能动？”
那癫子眼中闪过浓浓兴味。
“不愧是楚慕啊。”
“废话。”楚慕掌风不停，“你不是看不上普通人吗？那就让你见识一下普通人的功夫。”
通过刚才那一幕，楚慕心里有个猜测——这家伙的能力既然在南蓦身上无用，那是不是意味着，只要他屏蔽位面局员工的身份，同样可以对付他？
楚慕收敛起所有属性，将身体完全交给了朝暮本身。
叭！
楚慕跟那人对了一掌。
一阵比刚才更为强烈的过电感差点让楚慕呻吟出来。
【艹！为什么？还带这样欺负人的？】
楚慕软绵绵的摔倒下去，连抬胳膊的力气都没了。
“慕慕！”
南蓦顷刻红了眼。
“我要杀了你！！”
徐止的武功是大夏第一，被怒气裹挟的南蓦将这具身体的功力发挥到了极致。
那人的位面能力在南蓦面前直接哑火，凭硬碰硬的本事，他又比不上南蓦。
没几招，那癫子就露了败相。
“……天元那个秃驴，”癫子咬牙恨道，“处处跟我过不去，早晚有一天要杀了他。”
南蓦面容肃杀，每一招都直取那人命门。
“南蓦！”他吃力地接住一刀，暗声道，“你看清楚了，这是谁的身体。”
南蓦从一开始就对这癫子有一种熟悉感，此刻定睛一看，当即便嗤道：“我当是何方神圣，原来是你。”
“呵，”癫子撑住刀柄，虎口处一阵发麻，“我的身体，你用得可还习惯？南蓦王子？”
“一般般。”南蓦一点都不受他挑衅，“将就着用用罢了。”
“是吗？”那人又被逼退数步，脚下所站之地泥土都被踏陷了几寸，“可惜我对你这身体很不满意，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毁了去。”
南蓦眼底一暗，手上的力道稍缓。
那人嘴边扯出笑：“南蓦王子，你可要考虑清楚了……我听说，北穆最近形势很不太平啊，老北穆王可是吊着一口气等你前去呢。”
闻得此言，南蓦面色剧变。
那人眼中露出狡黠的微光，正待杀南蓦一个措手不及，南蓦却猛地发狠，大吼一声——
“啊呀！”
嗙！
那人的横刀被砍断，南蓦的剑刃毫不留情地砍入他右肩。
“我此生，最不愿被人威胁！”
剑锋愈发向下，伤口深可见骨。
楚慕眉头蹙起——如若他不阻拦，南蓦必定会将此人连肩削开。
然而……
“南蓦，”楚慕跳上去搭住他的臂膀，“别杀。”
“慕慕……”南蓦沾着血色的眼睛渐渐恢复深邃的黑，他迟疑片刻，不情不愿地收回了剑。
“哈哈哈哈哈哈。”那癫子开始前俯后仰地狂笑，“楚楚，你果然舍不得我死去，你的心里，其实是在乎我的，对不对？”
“我确实舍不得你死，”楚慕捏了捏拳头，“这里没有电子宠物可以看乐子，我不建议你顶上这个缺口。”
“好啊，能当你的男宠，我梦寐以求。”
癫子满脸渴望，倒是把楚慕给恶心住了。
“艹！你还是去死吧。”
楚慕拽过南蓦。
“去，杀了去杀了去，给个清净。”
南蓦言听计从，举剑就要上前。
“你杀不了我的，”那癫子丝毫不在意血流不止的肩头，“死的，只会是这具空壳，至于壳子毁了，原本的芯子会怎么样，我可不敢保证哦。”
“……”
这确实也是楚慕犹豫的原因。
“罢了，”楚慕再度拦下南蓦，“让他走，跟癫公打赌，容易亏本。”
“哈哈哈哈，”那人又是一阵笑，“楚楚，记住我的名字，我叫凌依。”
说完这话，他就踏着院落中的假山跃出了围墙。
“凌依……”楚慕默念这个名字，“怎么觉得有点耳熟啊？”
楚慕兀自陷入沉思，根本没注意到旁边的南蓦正哀怨地看着他。
“楚楚——是什么？”
南蓦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啊？”楚慕回过神，“哦，你说这个啊，我其实原名叫楚慕。”
楚慕觉得这是个无关紧要的事情，却不料南蓦当即黑了脸，甩了配剑扭头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