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捂着肚子,悄悄从教室后门走进去,拿上双肩包,给正在上课的陈晶和尤杰默默的眼神告别。
尤杰看着我离开,一脸惊讶和疑惑,陈晶误以为我是来例假痛经,给我眼神安慰。
陈晶和尤杰不知道,这一次的分别意味着三人组的解体,也是我们最后一次在学校见面。
走出学校大门时,我回头望了望高三71班。
再见,我的白月光少年。
我再也赶不上向容的脚步了,未来的我没有机会再考入尖子班,更没有机会成为优秀的佼佼者了。
我从双肩包里取出日记本,用公共电话拨打了日记本上的一串号码,试图将韩枫当成一根救命稻草。
韩枫接电话的速度比我紧张咽口水的速度还要快。
“欣欣!你终于给我打电话了!”他不假思索地喊出我的名字,笑声格外爽朗......
很快,韩枫的赛摩停在了一家奶茶店门口,这是我们第一次喝奶茶的地方。韩枫穿着一套很正式的灰色西装,看起来既成熟又很有男人味。
我坐在原来靠橱窗的位置,一眼就看见了他。
韩枫风姿飒爽地朝我挥挥手,我勉强扬起嘴角,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很难看。
透过玻璃,我能看到自己的丑样,一张脸惨白如鬼。
“怎么了?你的尖子生把你给甩了?”
韩枫说这句话的时候,我感到有些诧异。
他怎么知道向容是尖子生?
我在电话里说有事面谈,也许在韩枫看来,我一个小女生能有多大的事,无非是失恋伤心过度罢了,寻他诉苦来的。
韩枫哪会知道,我其实是被家长施暴,负伤而来。
我有气无力地摇摇头,向他请求:“哥,你能帮我调查童国军吗?我爸!”
童国军对我的态度转变,和常年不归家,背后一定有不为人知的原因。
“好!”韩枫大喜若狂地答应了。
他完全不顾及个人形象,穿一身正装在奶茶店蹦了起来。
我不知道他欢喜哪样?
我呆若木鸡地看着韩枫,一个大男人怎么显得比我还幼稚?
韩枫没有询问我调查的缘由,而是一本正经地问:“有什么好处呢?”
我愣住,他一位企业集团的贵公子,骑着三百多万的摩托车,跟我一个两袖清风的人要好处?我一个刚满十七的学生,能给他什么好处?
这难免让人心生邪念,献身?
虽然我痛恨童国军,但因此出卖自己太不值当了。
我垂头丧气地站起身,低声说了一句:“谢谢。”
韩枫急忙挡在我的面前,语气中带着些许讨好的意味:“开个玩笑而已,别当真。”
男女之间开这种玩笑,真的不好笑。
我站在原地没有走,心存希望,希望他能够帮助我。
韩枫看了看我,又一本正经地问:“你会不会唱歌?我们乐队缺一个合适的主唱。”
真不巧,我的特长就是唱歌。
在中考时,我凭借着一首歌获得了特长十分加分,所以才考进了市高中。如果担任乐队的主唱,我有信心能够胜任。
我回想起初次碰面,韩枫的确背着一把吉他,就与他达成了约定。韩枫先帮我调查童国军,事成之后,我进乐队担任主唱,有偿!
达成约定后,韩枫认真地询问我:
“欣欣,你是要亲自调查?还是哥私下帮你调查?”
从我迈出学校大门的那一刻,我就意志坚决不再回头了。
我坚定地说:“我要亲自调查。”
韩枫微微点头,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看了看我,然后抓着我的手腕,说:
“我们先去进行第一步准备。”
我条件反射地抽回手,轻声回答:“好的。”
韩枫看了我一眼,嘴角上扬,勾起了一抹微笑。
我们一前一后走出了奶茶店,韩枫把那个未拆吊牌的黑红全盔递给了我。
他先帮我戴好头盔,以确保我的舒适和安全,接着他才戴上自己的头盔,潇洒地迈腿坐上摩托车。
我站在路边犹豫不决,韩枫向我伸出手:“别怕,哥是好人。”
坏人会说自己是坏人吗?
我暗自嘀咕一句,才鼓起勇气迈腿上车,坐稳后,两手抓住韩枫的西装侧腰。
韩枫偏过脸来,笑了笑说:“抱着啊。”
“这样抓着不行吗?”我有些不情愿。
韩枫又笑了笑说:“一个急刹车就把你甩出去了。”
好吧,抱着就抱着吧。别把命豁出去了。
我小心翼翼地圈着韩枫的腰,随之闻到他身上散发出一股独特的香气,不是香水味,是淡淡的体香。一种非常微妙而独特的味道,如同清新的花瓣,又似淡淡的草木香气,让我有些恍惚走神。
当我回过神来,才想起问:“我们要去哪里进行第一步准备?”
“等下你就知道了。”
韩枫拉下了镜片,回过头给我一个神秘的眼神。
随着摩托的轰鸣声,我们飞驰在路上,我紧紧地抱住韩枫,生怕自己会摔下来。虽然戴着头盔,但我对韩枫的车技并没有把握,我是将自己的生命交到了他的手里。
韩枫载着我来到市中心的商场,走进了一家手机店。我才反应过来,囊中羞涩的我,转头就走。
韩枫一手将我拉住:“要想取证,首先你需要有一部像素很高的手机。”
我直白地说:“我没钱。”
韩枫笑言:“有哥在,我就是你的提款机。”
这话说的,好像我是傍上大款了。
我愣在原地,韩枫硬是把我架到手机柜台前,一看价格我又慌了。几千块的手机我不能接受,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一旦接受性质就变了。
这是变相的自我出卖。
从别人身上获取利益,意味着自己必要有所付出。
韩枫看出了我的顾虑,迫不及待地给我下迷魂药。
他一本正经地说:“先记账。回头加入乐队,我给你按五百每小时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