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跟父皇说,他要死了?”
站在皇上贺忱身边的太监总管海总管浑身一颤。
贵妃娘娘和九公主胆儿也太大了吧。
真是什么都敢说啊!
他看了一眼脸上表情已经裂开的皇上,瑟瑟发抖,心中祈祷里面那两位祖宗别再说了。
可怕什么偏偏来什么,里面传来贵妃娘娘的声音。
“不,你这太委婉了。”
“就直接说他头被砍了,还是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在朝堂上被当场砍下。”
“你父皇最爱面子了,肯定忍受不了这种事的。”
贺轻月惊讶道:“那父皇要是生气,对我们发火怎么办。”
贵妃娘娘哼了一声:“他好意思发火吗?人是他儿子杀的,祸也是他儿子闯下的,我们还是被牵连了呢!”
“若真造反成功了,我真被害死了,你到时候别傻傻的跳城墙,你父皇死之前,你白天缠着他,我晚上变成鬼魂缠着他,气死他!吓死他!”
贺忱:“......”
贺轻月认同地点点头:“嗯,那父皇要是真信了呢?”
贵妃娘娘压低声音说:“那就是他的事了,有人砍他头,他岂能忍着?”
“不过到时候我们也不要表现得太高兴,你就说你害怕,哭,你使劲地哭!”
“哭到你父皇赏你点什么,最好是金银财宝,越多越好!”
说着说着,贵妃娘娘给自己说激动了,似乎已经看见一大堆的金银财宝在向她招手了。
贺轻月:“......”
贺忱:“......”
越说越荒唐,就差把他库房里的东西都搬空了。
他清了清嗓子,咳了一下。
瞬间,里面鬼鬼祟祟筹谋着他财宝的两个人消了声。
贺忱推门走了进去。
一进去,就看见他的贵妃和女儿两个人抱在一起,哭花了脸,跟个花猫似的,愣愣地看着突然出现的皇上。
皇上:“......”
都哭成这样了,还有心情图谋他的银钱。
真是出息。
贺忱压了压嘴角的笑意,摆出一副严肃的样子。
“朕怎么听说,朕要死了?”
贺轻月被吓得不轻,脑袋还没醒过神,只记得贵妃娘娘说的话,懵懵地说了句:“不是死了,是头被砍了。”
贵妃:“......”
贺忱:“......”
果然是他的好女儿。
贵妃娘娘看到皇上阴晴不定的表情,将贺轻月拉到身后护着,对他说:“不是说皇上你现在被砍头,是以后,以后你会被砍头。”
贺忱:“......”
有区别吗?
贺忱被气笑了,往一旁的榻上一坐,开口道:“行了,怎么回事,说说吧。”
身为一国之君,可不是被吓大的,多得是的人盼着他倒台,可最终稳稳坐在这龙椅上的,只有他。
他倒是要看看,有谁敢砍他的头。
贺轻月狐疑地看了看父皇,又看了看母妃,不敢再随意开口了。
贵妃稳了稳心神,才将那骇人听闻的事情都告知给皇上。
举兵造反,当场砍头,逼跳城墙,万箭穿心,服毒自尽。
每一个字都像钟鼓一样,敲打着在场人的心。
掷地有声。
海总管听地瞠目结舌。
这是他能听的吗?
到时候他在哪里?身为皇上最信任的总管,也被砍了头?
就算编故事,也不敢编得这么荒唐。
海总管偷偷拭了下额头的汗。
贵妃娘娘说完之后,殿中鸦雀无声。
皇上坐在那一言不发,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贵妃娘娘心中满是敬佩。
果然是皇上啊,听了这么震惊的消息,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
贵妃小心翼翼地问道:“皇上?”
半晌,皇上终于开口了:“二皇子...叫什么来着? ”
贵妃:“???”
贺轻月:“!!!”
合着他沉默了半天,是想不起来二皇子的名字。
看吧看吧!连自己儿子的名字都不记得。
这得多憋屈啊!
不砍你砍谁!渣男!!
贵妃娘娘忍着吐槽,说道:“贺景策。他母妃贤妃是个宫女出身,你还记得贤妃吗?”
皇上:“......”
他后宫那么多妃子,有些不记得,不是很正常吗?
能当妃子,大概是因她生了皇子,内务府请封的吧。
有妃位,还是个皇子,有吃有喝有地位,怎么不满足,还偏偏会造反了呢?
贵妃看皇上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忍了忍,还是没忍住。
“皇上,你还记得二皇子长什么样吗?”
皇上:“......”
好吧,他果然不记得!
造反!狠狠地给他造反!!!
只要别伤及我们,一切好商量!
当爹当到这份上了,娘又被冷待,做孩子的得多委屈啊。
接收到贵妃谴责的表情,皇上有些尴尬,有些心虚。
他轻咳了一声,掩饰着说:“都是无稽之谈,你们是从哪个说书人那听说的?”
“竟然敢造谣皇室!简直胆大包天!!”
贺轻月看了眼贵妃,眼神中满是无奈:看吧看吧,父皇果然不信,他怎么可能会承认自己教子无方,还被自己亲儿子砍了头!
贵妃娘娘:“......”
她其实也没有全信,肯相信,是因为自己的女儿,不希望她的人生有任何的风险。
为了自己的儿女,她豁出去了。
“皇上,此事绝非危言耸听,是我们从一奇女子那听来的,她能预知未来,而我们能听到她的心声,至于她是不是造谣,皇上可以测试测试。”
皇上微眯了双眼:“如何测试。”
这事贺轻月熟,她接过话说:“只要父皇你站在她面前,你早上吃了啥,干了啥,昨日和哪位娘娘睡的,睡了多少时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她都能知道。”
当初她们算那个肖想她的状元就是这么做的。
皇上:“......”
这是能让外人知道的事情吗?这是一个公主能说的话吗?
贵妃:“......”
女儿你别太虎。
“若是她算不出呢?”
贺轻月信誓旦旦地说:“不可能,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贺轻月有些为难地说:“父皇不一定能听到她的心声。”
皇上皱了皱眉,连轻月和贵妃都能听见,他一国之君,凭什么不能?
不可能!
“如何能听到她的心声。”
贺轻月思考了会儿,想了想母妃和自己,猜测地说:“大概要,长得好看吧。”
贺忱:“......”
这是什么话?
这还用考虑吗?
他长得不够好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