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5章 人生得意须尽欢
作者:昭华灼灼不见青山   穿越红楼:开局成为贾府第一人最新章节     
    又过了约么一月的时间,便到了顺宁亲王和靖海侯归来的时候,待大军进城之时,旌旗涌动热闹非凡,有百官列队相迎,其后更有无数百姓在道路四周喜气洋洋。

    早在前几日里,贾赦和贾琏就留在了衙门里住,而就在当日,史溁、邢氏、王熙凤等人都按品装扮,入宫领宴。

    及到了宫门处,进了宫中先见了皇后,便随着一众命妇往大殿中去,史溁已经经历过这样的场面许多次,因次对其中礼节也是驾轻就熟,她并几位世家公侯命妇等人站在一起,静待时辰到来。

    这日的天气极好,万里无云,四周的大鼎中升腾的烟气飘散到空中,在阳光的照射下,呈现出极为炫目的耀眼光芒。

    史溁抬眼看去,就见那烟气总体上呈现出明紫色的光彩,尊贵非凡,因有热气涌动,紫色的烟气飘逸上升着,直冲天际,放眼望去,更似一条套紫龙盘旋而上,升腾衍化。

    而在这样的天空景象下,一位位朝臣,贵眷们,在殿外静立,一场因为战胜而准备的盛宴就要到来。

    眼前场面之隆重让人惊叹,史溁早有耳闻,这一整月中,宫中聚集了各类的斧匠杂役人等,又让人运送来了不知多少木石之物,就是为了修缮大殿,以备今日之用。

    因着回京之日相近,当今便命人将两处宴席合成一处,省了朝廷许多财力耗费,这几年来,因着各处受灾等事,总是入不敷出,便是有富庶之州府多得一些,也终究是所添有限。

    当今令户部尚书在早朝时严明其中厉害,众臣都称赞当今圣明,因而今岁各家堆山凿池耗费银钱之事少了许多。

    待到了时辰,有宫人引众人入座领宴,觥筹交错,热闹非凡,席间人等多祝大徒长胜不衰。

    因为家中长辈都往宫中而去,先生又放了假,宝玉等姊妹在家无事,宝玉正想和姊妹们实话玩笑去,就见自己身边的小厮焙茗在门口探头探脑的,一副有话想说又顾及不敢说的模样。

    宝玉因和似锦等人说了有事,便出门来问焙茗:“做什么呢?”

    见宝玉从屋内出来,焙茗立刻对宝玉说道:“二爷,才韩琦韩公子派了小厮来请,说是许多人都到了,问二爷得不得空去。”

    宝玉因问道:“可说了都有谁?”

    焙茗答道:“卫公子,韩公子,都到了,北静小王爷进宫去了不在,不过也吩咐了人过来说他出宫以后就来,其余的还有几个人家的公子,都是和二爷您常在一处的。”

    焙茗将人说了一回,宝玉听了,便说要去,回屋去换衣裳就要出门,袭人在屋里听了,便问宝玉去哪,宝玉不耐烦她问,只说自己要去一个诗会,袭人不敢阻拦,忙给宝玉换衣。

    似锦过来给宝玉整理头冠,又服侍宝玉梳洗完毕,在宝玉蹬靴子时,悄悄叫了焙茗到旁边一问,得知是卫若兰等人相邀,便放下心来,又嘱咐了焙茗好些事情,让他们一干人等妥当跟去。

    宝玉心中惦记着诸人,又想起今日大军还朝,久久未见的冯紫英和柳湘莲必定也回来了,心中更是急切。

    他匆匆地穿好衣服出来的时候,焙茗还没准备好车过来,因而急的直跺脚,似锦见他这样,凑过来小声笑道。

    “二爷莫急,才焙茗和我说了,其余几位公子都去的,不过也都是从家里走,一时半会的到不了。”

    有了似锦的安抚,宝玉才稍稍安稳了一些,不过等车来,他三两步跨上去,急命人赶车。

    待他急匆匆地赶到时,发现只有作为主家的韩琦和其他几个人家的公子到了,宝玉心中叹道,果然还是似锦说的有理,自己确实是来早了。

    又过了一阵子,卫若兰才来,见宝玉已经脱了鞋到小榻上去坐着了,因笑道:“宝兄到了多久?”

    宝玉冲他招手道:“不久,不久,也就比你早上半个时辰吧。”

    卫若兰听了摇头笑,随即也坐到他旁边。

    人陆续到齐,只剩下冯紫英和柳湘莲两人,两人随靖海侯归来,今日才到,众人只是派了人去他们两人家里寻妥当人告知此事。

    且说冯紫英和柳湘莲得了赏归家,便都听说了这些人都在等他们,因此都和家里人说自己疲惫需要休息,实则偷偷跑出来和宝玉等人相会。

    待两人带着信任的小厮赶到宝玉等人所在之处,众人相见,却都是有些惊讶地看着两人,神情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

    柳湘莲见众人一副好像是不认识他和冯紫英了一样,因打破沉默对众人笑问道。

    “你们这是怎么了,怎么用这样的眼神来看我们啊?”

    冯紫英也跟着柳湘莲问道:“对啊,你们这是怎么了,我和柳兄不过是出去了几月,你们难道就不认识我们了吗?”

    两人心中多有疑问,不过一切诡异的气氛在终于有一个人憋不住笑出来之后被彻底打破。

    冯紫英和柳湘莲听了他的话,如同被一块千年寒冰露出来的冷气给冻住了一般,呆立在原地。

    众人见了他们两人的反应之后,更是笑个不停,直到门口突然有人说了一句。

    “我来晚了,你们都在笑什么呢,快说出来让我也乐上一乐。”

    来人正是从宫中出来的水溶,他一出宫就在马车上换了准备好的衣服,就是为了赶来和众人相聚,不想他走到门口就听到屋内众人哈哈大笑个不停,心中甚是奇怪不知道众人都在笑什么,因次推门而入,还没进来就开始发问。

    众人都未曾笑毕,水溶便疑惑地看向了在屋内当中站着没有丝毫动作的两人,越看身影越觉得熟悉,待转过身来,水溶认出这是冯紫英和柳湘莲,顿时也惊诧不已,口中说道。

    “冯兄,柳兄,你们如何......黑成这样了?”

    “噗!”

    “哈哈哈哈......”

    原本大家已经笑的差不多了,不想水溶又在上面添了一把火,众人再次拍掌大笑起来。

    冯紫英和柳湘莲面上表情更为无奈,不过众人素日里相交就是图一个本性自在,也不在意,接过水溶递过来的镜子瞧了,也跟着一起笑。

    众人让小厮们换了一次席面,冯紫英和柳湘莲就着菜,和众人说起了他们这几月来的经历,听得这些在京中没去过别处的公子们是惊心动魄不已。

    心中有不解,羡慕,憧憬等情绪产生,在众人的笑闹中沉浸在深玫色的葡萄水液里,从欢笑的喉咙中流下。

    虽非谷精美酒,众人也觉得心醉,言语之中谈及在冯、柳二人走后,诸人如何日日感念,又说起不知道历经几何才能复又相见,更是相对垂泪,好疯魔了一番。

    到了要分别的时候,众人都约好了来日再见,便各自登车散去。

    史家得了封赏,自是好事一桩,史溁因问过了史湘云的意思,安排了马车随行人等,送史湘云去史鼐家中拜访。

    史湘云去史鼐家中那日,坐的是极好的马车,便是跟随的丫鬟婆子小厮仆从也不下几十人,一应事宜都有大管家史何,亲自带人打理。

    待马车行至史家时,史家众丫鬟婆子等人都悄悄观望,而早得了史湘云今日要来的消息的史家二太太也亲自命了身边最得力之人来接史湘云,待到了堂中,婶侄之间亲亲热热地拉着手坐下,说了半日的话。

    史湘云便又去拜见了从外归家的史鼐,在史家吃了晚饭方归,待回来时颇为感慨,见史溁来看她,就和史溁说起了史家现在的情况。

    “老祖宗,我今日去我叔叔家里,倒是见了不少事。”

    史溁本也对史家之事多有上心,见她主动提起,便也是随着听,就见史湘云叹气道。

    “我今儿见了我叔叔和婶婶,发觉他们都憔悴了不少,便是我堂妹,在和我说话的时候,也和以前不一样了。”

    史溁听了心头一动,急忙问道:“怎么不一样了,我记得你说她和你从小一起长大,也是喜欢和你一起玩的。”

    “是啊,可是这次我回去,堂妹和我说话,就莫名地生分了许多,也不似之前那般亲近了,惹得我好没意思,我原给她带了许多好玩的东西,还想和她多说些话呢。”

    史溁听了史湘云之言,约么明白了史鼐之女,史湘云之堂妹为什么是这个表现了,当初史湘云是上一任忠靖侯之女,她的堂妹是现任忠靖侯之女,在史家,自然是史湘云的堂妹更受人尊敬和重视。

    即便是史家没有慢待史湘云,那在下人们的眼中,自然也是有区别的,这种身份上微小的差异,还有当初两个人年岁还小,不在乎这种差别,才让史湘云和她的堂妹能够心中毫无芥蒂地在一起玩耍。

    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两人在长大的过程中,逐渐明白了一些情况,这也造成了两人之间有了距离,但是依旧没有什么,所以两个女孩子在一起说笑也是好的。

    只是这回,史鼐没了爵位,纵使有刑部员外郎的职位,可终究和史湘云有了太大的差距,史湘云依旧是侯爷之女,可她就不是了,再者史鼐现如今的情况,决定了史鼐可能一生也不过如此了,这让史湘云的堂妹心中未免有了一些别的看法。

    史湘云在荣国府里生活,由国公夫人带在身边教养,活得光鲜亮丽,那种鲜活的感觉和经历了家中巨变的堂妹不一样,有的时候,一个人身上那种光芒和活力,是真的会在不知不觉中刺痛另一个人的心。

    “那她都和你说什么了?”

    史溁轻声问还在觉得委屈的史湘云,史湘云因答道:“就是问我这些日子在府上过得好不好,问我少不少香袋,她给我做了好几个。”

    史湘云说着,从带回来的盒子里,拿出来好几个精巧的香袋,递给史溁看,“老祖宗,这就是我堂妹做的,她说让我先用着,若是没有了,或者是破损了,打发人去寻她,她再给我做!”

    史湘云在复述她堂妹的话时紧紧地皱着眉头,对史溁说道:“我知道她是好心,可做香袋什么的,我是真的不觉得应该她做,我身边的大小丫头们每月都做了好些。

    再说我要是真的使唤人管她要针线活计,那我算什么,她又是什么,我一想就觉得这些事情好烦,我们明明是姐妹,可是现在她做的事,又让我觉得我们之间好像是隔了一层什么,让我难受。”

    史溁听了无奈地叹了口气,她知道这些事情的发生是不可避免的,只是她无力阻止,也无法一时之间改变人的想法,只好劝史湘云道。

    “与人相交,最属真心,你把那些念头放开,还和以前一样和你堂妹多相处相处,我想以她的聪慧,自然是会明白你的。”

    史湘云听了史溁的话后,想到今日她堂妹,以及她婶婶,堂兄弟对她的态度,深深地叹了口气,低声嘟囔道:“但愿吧,现在也只有叔叔对我没变了。”

    史溁知道史湘云得用一段时间接受史家对她态度的转变,因转移话题道。

    “我听说你叔叔家前段时间,减了不少府里的人,你瞧着如今他们府里怎么样?”

    史湘云听了将那种纠结的感觉抛开,仔细地回忆了一下之后,才对史溁说道:“确实有变化的,原来我来之前我婶婶还说要再买几个得力的,还让身边的嬷嬷去寻了京中靠谱的教习,让人教她们学规矩呢,不过这回我听我婶婶说,那请来的教习已经被她退了,日用的一些子银钱也都省了。”

    因着京中各家府中,都有年长的婆子专门教导新来的小丫鬟各种规矩,倒是第一次听说有在外面请人的,因问史湘云道。

    “教导小丫头们,家里的婆子都行,你婶婶之前怎么去外面请人?”

    史湘云迟疑了一下才对史溁说道:“老祖宗,这事儿我原也不知道的,只是我之前有事想去找婶婶说,这才偷偷听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