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络投票第一天,岑璇的作品票数遥遥领先。
距离离她最近的第二名都高出了快一百万票。
这类比赛向来没什么关注度,只有业内人士会贡献点击量。
哪怕这次因为玉髓原石不详的故事引起了不少的流量度,但也不至于到这个地步。
所以这票数的极其不正常,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有人买水刷票了。
岑璇这会儿坐在地毯上,因为昨晚上动作剧烈的缘故她连盘腿的姿势都做不到。
面前的电脑上是不断波动的数据。
季曈的声音从耳机里传出来,“查到了,是有人给你买了一百万的票数。”
这数据原本也不难查,只要找到网站开发的公司就知道。
这次的投票还是在国内最大的社交平台上贴出来的。
访问量巨大,应对这样的事情他们是最有经验的。
恐怕投票的链接早上做好,下午刷票的价钱就出来了,就跟热搜一个道理。
“挺厉害的,估计马上相关的通稿就会出来。”岑璇看着屏幕上的投票信息轻笑。
“这事儿不用想都知道是谁,现在知道你作品是哪个的人只有岑瑶了。”
全匿名式展出,网站上只有作品的全方位照片,选手的信息什么没有,都以序号区分。
她正好是七号。
“我去,我想好了给她买五百万票,但根本就不知道她的作品是哪个啊。”
季曈一想到这里就恨得咬牙切齿。
这泼脏水的本事高啊。
岑瑶真是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借用她的身份能够清楚的知道岑璇的作品是哪个。
可他们却没办法知道岑瑶参加比赛的作品是几号。
这不是只能任由她为所欲为吗。
“你先别着急。”岑璇说着翻看所有的作品。
季曈回了句,“你倒是不慌啊,我咽不下这口气。”
岑璇笑了笑,“现在这把火还不够旺,只有这把火烧的越来越大,才能让她反噬其身。”
玩火自焚这个道理,岑瑶到现在都没懂。
季曈那边没了动静。
岑璇翻看着电脑上相应的文件,她如今需要做的是拿下洛芙的代理权。
既然是钓鱼,就必须有鱼饵才行。
不过紧跟着她有点犯难。
这男人从早上起来之后就去公司了,但是全程没说过晚上晚宴的事情。
她倒是能确定一件事情。
就沈霁渊那种方圆百里寸草不生的天煞孤星,是不可能放着她这么一个老婆不用,而带别人参加晚宴的。
这么想着她撑着身体起身,可起身的动作拉动了腿部的肌肉。
昨晚上恨不得被三百六十度拆开的腿瞬间撕扯了一下,疼的她龇牙咧嘴的。
听到她的吸气声,正在打扫卫生的住家保姆从餐厅出来看了眼。
“太太,需要帮忙吗?”
岑璇扶着沙发摆摆手。
她可丢不起这人。
保姆闻言转身回了餐厅继续熬粥。
岑璇走出两步,还能够明显的感觉到浑身不舒服。
就这走路的姿势去到晚宴都要被人给笑死了,她这个人还是挺好面子的。
现在岑璇才后悔昨晚上不该勾他的。
只能想其他的办法了。
她慢悠悠的走到阳台上,窝在吊篮里头晒太阳。
江面清冽的风吹过,吹散了阳光的燥热增添了几分凉爽。
她不知不觉的就闭上了眼睛。
沈霁渊进门的时候看到的便是白色绒毯内如同猫儿一般慵懒闭着眼睛的女孩子。
他将手里的东西递给了保姆之后去了阳台。
暮光四溢,晚霞垂落,江面远眺满目红光。
吊椅内的岑璇睡得正舒服就被连人带毯的抱了起来。
她懒洋洋的睁开眼睛,看见沈霁渊那张脸之后又舒服的闭上眼睛。
“沈霁渊,扰人清梦可是会天打雷劈的。”
她昨晚上被折腾了那么久,浑身上下现在说是没一块好皮都不夸张。
这人现在还打扰她,真是个没良心的。
“就算是冬眠也需要补充能量,你该吃点东西了。”
岑璇被抱到餐桌前,十分无语的看着眼前盛上来的粥。
住进来快半个月的时间,她和沈霁渊朝夕相对,这男人很多的生活习惯真的就不像是正常的年轻人。
从不熬夜,十点半准时上床睡觉,三餐正常,正常到连她还在熟睡中都要被拖起来吃早餐。
所有东西的摆放都一丝不苟,佣人每天打扫三遍。
他的衣服到领带手表和领带夹都按照颜色摆放有序,错一点都不行。
很多时候岑璇都在想,一个不过二十七八岁的男人。
为什么会过的这么规律正常,比老年人的时间都要正常端正。
“沈霁渊,我其实觉得睡觉比吃饭要重要。”她哼了声,意图反抗。
男人冷白修长的手指握着汤匙搅动粥碗,对她的话充耳不闻,之后将粥碗递给了她。
“我说话你听见没有。”
岑璇说着穿着拖鞋的脚伸出去,精致小巧的足尖踢了踢他。
男人低头,看到她泛着肉粉色的脚趾头。
“弱成这样,力气稍微大点就哭,对你来说食补才是最重要的。”
岑璇耳尖一红,联想到昨晚的事情。
她下意识地看了眼那边还在忙碌的阿姨,对他小声皱眉。
“你乱说什么。”
这人能不能不要每次都一本正经地说这些下流话。
“我说的是上药的时候,沈太太想到了什么?”
男人笑着伸手,勾过她腮边的一缕长发缠绕指尖。
岑璇被噎了一下,果断不再搭理她。
一碗粥下肚,她这肚皮吃的圆滚滚的,随即从椅子上下来准备去补觉。
“这就睡了?”
她站在房间门口回头。
“现在不补觉,晚上你兽性大发扑倒我怎么办。”
正好端着果盘出来的阿姨闻言看了眼小两口。
这两人玩的挺花啊,她早上打扫浴室的时候都面红耳赤的。
沈霁渊指尖搅动汤碗,慢悠悠的喝了口汤。
“吃饱了就该出去走走,换个衣服我带你出门。”
岑璇盯着他,“你该不会是要带我去参加晚宴吧。”
沈霁渊瞥了她一眼,继续手里的动作。
“我就穿这样,这样舒服。”她轻哼一声。
就她现在这造型,沈霁渊就算要带她去她都不去了。
礼服大多都勒死人了,她这一身的痕迹先不说穿不穿的了,怕是穿进去她都极其的不舒服了。
她这条命还想要呢。
“要见外人,你确定你不会后悔的话,就穿成那样吧。”
沈霁渊倒是满不在乎的开口。
半个小时之后,坐在黑色卡宴后车座上的岑璇带了些怒气。
从小遵守岑老爷子教养规范的人,面见客人的时候妆容得体服饰整齐这是最基本的。
她打了个哈欠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
入夜之后江淮别有一番风情,夜晚的生活为这里的增添了不少的魅力。
车子驶入了月岛的地下停车场。
两人牵着手往楼上去,岑璇虽然不知道要去做什么。
但也清楚沈霁渊应该是要带她去见什么人。
等在门口的侍应生上前迎接两人往餐厅内去,一直到侍应生推开了水墨画纹样包厢门。
榻榻米上跪坐的年轻男人回眸,看见两人之后面露笑容。
“沈总,沈太太。”
如果说都到了这个时候岑璇还看不出来坐在这儿的人是谁,那她就真是个二傻子了。
沈霁渊伸手给她将一旁放置的软垫拉了过来,牵着她的手入座。
男人见状轻笑,“来江淮之前几个校友一起吃饭,他们有人就告诉了我你结婚的消息,我当时还当他们是开玩笑。”
沈霁渊这方圆百里寸草不生的人设可不是当了老板之后才有的。
在j国念书的时候,多少女学生青睐他都不为所动。
每天只往返于图书馆和兼职地点,就连情人节这样的日子都是独来独往,不知道伤了多少女同学的心。
注意到岑璇的视线,男人笑着伸手。
“沈太太你好,我还没自我介绍,我是霁渊的校友简行云。”
岑璇礼貌伸手同他简短交握,“岑璇。”
“沈太太有些眼熟啊,你难道也是我们学校的?”
岑璇笑着摇头,“不是,但我留学的时候在贵校隔壁。”
沈霁渊的母校t大排名世界一流,能入的人都是尖端人才。
和岑璇的学校同属一类,两个学校都是金融和法学专业排名第一的院校。
那儿不是大学城,但两个学校是挨着的,为了展示开放包容的办学理念。
两个学校甚至修建了共同的校门,往来十分密切。
因此也被许多媒体戏称为姐妹联校。
“我们上学的时候学校里的k国人原本就不多,沈太太这么出色,应该也是风云人物。”
简行云说话间瞥了眼沈霁渊。
两人同在一个班,关系也不错,是沈霁渊为数不多的愿意搭理的人之一。
岑璇说出自己的学校之后,简行云想起来了。
前年回学校开校友会的时候,他听留任学校的同学说了句。
隔壁j大入学了一个k国来的女孩子,长相出色不说脑子也十分好用。
学的还是金融,入学第一个学期就在两校联合举办的金融研究挑战赛上崭露头角。
因为他也是k国人,当时特地听了一下。
没想到这小姑娘如今回了国,还成了沈霁渊的妻子。
“第一次见面,不知道沈太太喜欢什么,我就随便带了份礼物。”
简行云将包装精致的礼物放到桌面上。
“谢谢。”
岑璇双手接过来放到了身边。
同岑璇打完招呼了,简行云和沈霁渊开始聊天。
两人听上去聊的并不是私事,而是工作上的事情。
岑璇默默的喝了口茶,她不傻,当然知道沈霁渊特地带着她过来的目的是什么。
毕竟简行云就任洛芙南部区总裁的新闻现在还在洛芙的官网上挂着。
她知道自己的优势在哪,要想拿下洛芙的代理权,以她的能力和声望来说还有待考量。
岑璇自认为是个人才,在j国那几年也稍微的创出了点名堂来。
但是拿下洛芙这样的公司,除了本身的能力之外,公司的实力也十分重要。
如今她手上握着的就是沈霁渊这张牌,当然要发挥到最大的功效。
“这次nimit的合作被提上日程,公司还希望能够以此搭上盛淮这条线。”
沈家的盛淮集团,掌控了半数江淮的经济命脉。
沈霁渊的身份也不是什么秘密。
既然都是利益共同体,那就需要将利益最大化。
“盛淮的掌权人不是我,你该去和他们谈。”沈霁渊淡然道。
简行云笑而不语。
谁不知道如今虽然是沈老爷子当权,可是公司的实际控制权早在沈霁渊的手里了。
沈老爷子也就只差那名义上的权力了。
“都是老朋友了,你就告诉我你的条件是什么就行了。”
简行云说着伸手给他倒了杯酒。
沈霁渊握着杯子的指腹轻动,他侧目看了眼身边的人,唇角的笑容勾人。
“代理权。”
简行云挑眉,这还是他没想到的。
洛芙的代理权也不是nimit这种级别的公司看得上的,说白挣得也都是些小钱。
“我太太这两天为了这个和我闹,不给她的话晚上就要睡客房了。”
听着沈霁渊的话,简行云看向岑璇。
“沈太太对代理权感兴趣。”
洛芙的珠宝线还没开到k国境内,最近也的确在找合适的合作伙伴。
这儿的各大商场集团都投了橄榄枝。
岑璇闻言将平板递过去。
“简先生可以看看,这是策划案。”
简行云接过来看了眼,从引进开始到宣传推广分流引流,上面都写得清楚。
很完美的策划案。
这起码是他这段时间内接到的策划案中最完美的一份。
写这材料的人有点东西在身上。
“沈太太是金融系首屈一指的人才,做这个会不会屈才了点。”
岑璇笑着摇头,“人嘛,总是要试试自己没做过的东西,人生总有无限种可能不是吗。”
简行云笑着点头,只要能拿下nimit的投资。
这代理权原本就是谁出价高就是谁的,不在乎这些乱七八糟的。
在沈霁渊的面前,这代理权送出去又何妨。
商人权衡利弊,总是要以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利益。
“好,沈太太安排人过去公司对接就行了。”
岑璇握着沈霁渊的手在桌下给他比了个大拇指。
正在喝茶的男人垂眸,俯身在她耳边落下一句话。
“要感谢的话,还是身体力行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