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
    突然出现的天使吓了凯希一跳，连忙展开翅膀飞离一段距离。
    可见的翅膀都炸毛了，还掉了几根。
    看到是个没见过的天使，凯希松了口气，还以为真传到天刃宫呢。
    “姐姐，你下次能不能不要吓我，我胆子很小的。”
    胆子小就不会在鹤熙浴池里养鱼，还给天马染色，在天城一刻不消停。
    明明是偷跑出天使图书馆，怕自己妈妈找过来。
    天使向凯希行最高礼，她是凯莎女王的孩子，理应受得。
    “很抱歉，小殿下，让您受惊了。”
    守卫天使没想到会在这处天城禁地碰到小殿下，这里除了天启部的天使自愿留下镇守，不会有其她天使来。
    一是不准。
    二是...应该没有天使记得这处了吧？
    见到她突然情绪低落，凯希落到她身前用翅膀抱住她，虽然在这五十年间长到了一米五，可到底是不及她高。
    凯希想到，每当自己伤心害怕时，两个妈妈都会这样抱着自己。
    “姐姐，你怎么了？是凯希让你想到不开心的事了吗？”
    “并不是，小殿下，您无需自责。”
    凯希牵起她的手，上面有长年握剑而长出的手茧，妈妈手上也有。
    “姐姐，你叫什么名字？我怎么没有在天城见到你啊？”
    名字？很久没有天使问起了，或许再过几年，她也该忘记了自己的名字。
    “我叫艾云，天使艾云，隶属天启...”艾云像是想到了什么，没有说出口。
    “姐姐是天启王的天使吗？”
    敏锐察觉到的凯希是这样觉得，她在天城从未见过她，也从未看过她写文章或是直播，可以说天城的天使们都有过。
    就连一些老一辈天使也凑热闹。
    艾云没想过凯希的直觉会这般敏锐，真的很像凯莎女王。
    “对，我隶属于天启部。”
    可天启部也早就在两万多年前消失了。
    进入天启庄园，不同于天基，很明显应该是艾云在打扫，很多凯希没见过的花，有喷泉有石雕，最显眼的当属那棵参天大树，木制的秋千上浮现着历史的痕迹。
    大树一旁的石桌石椅像是为三个天使准备的，
    凯希从未见过，她觉得天启王一定是个喜欢自由的天使，这种风格的家确实第一次见。
    可她却意外的很喜欢。
    凯希跟着天使艾云来到树荫下，乖巧地坐在石椅上。
    “艾云姐姐，你可以给我讲讲天启王的故事吗？”
    艾云摸了摸凯希柔软的金发。
    “我同凯莎女王一个时代，小殿下叫我姐姐并不合适。”她已经老了，在这里守着天启宫快三万年。
    凯希没想到艾云会有三万岁。
    “那艾云阿姨，天启王上是个怎样的天使呢？天使图书馆藏书里记载的太少了！”
    几万年了，从来没有天使询问过书中的天启王上，新一代的小天使都不知道她是个怎样的天使。
    可她们老一辈天使知道，她们跟随三王一起走过黑暗时代，经历过大大小小数不清的战斗，她们很清楚三位王是怎么样的。
    “天启王上...是天城除了鹤熙王外最伟大的学者。”
    “她热衷于研究时空基因，对各种学术论文都抱有热忱，曾是担任超神学院的教授。”
    “而且，天启王上可是凯莎女王的第一任神圣左翼哦！她强大自信，除了鹤熙王外没有天使能够比得过她的知识储备......”
    “在那个黑暗时代，也是天启王上研究的虫洞理论的成功运用，将女性天使对男性天使的战争扭转乾坤。”
    “有很多对男性天使的战斗，都是天启王上的天启部前去支援。当时的虫洞技术并不发达，很有可能会永远留在里面。但每当凯莎女王遇到危险时，天启王上总会亲自前去。”
    “天启王上是天启家族的领导者，她带领的天启部虽然数量不及天刃，能力不及天基，却也打出了一片天......”
    ......
    “三王时代的每一个王都有自己热衷的事，都有同一个信仰，那就是正义秩序。”
    “可超神学院的到来，终究是改变了这一切，凯莎女王因和天启王上学术理念的不同，从而禁止天启王上继续研究......”
    “曾经天城有过一次动荡，恶魔入侵了天城......”
    “在那之后，天启王上做了一件错事，逃离了天城。”
    天使艾云的神情低落，她能将这些说出来已经用尽了力气，她一直不相信天启王上会这样做，可天启王上确实这般做了。
    做的彻底。
    “艾云阿姨，为什么妈妈不原谅天启王上呢？我做错了事，妈妈会给一些惩罚然后就原谅我了。”
    凯希不明白，天城很多天使都会犯错，为什么偏偏不原谅天启王。
    她们不是出生入死的姐妹吗？
    艾云宠溺地摸着凯希的小脑袋。
    “因为天启王上做了不容原谅的事，不只是凯莎女王无法原谅，鹤熙王也不会原谅她。”
    “为什么？”
    为什么？艾云也想知道为什么，为什么天启王上要那样做，为什么凯莎女王同天启王上决裂，为什么因为天魔大战而死伤姐妹那么多...
    为什么？
    艾云也想知道啊...
    “小殿下以后会明白的。”
    艾云看着眼前的小天使，眼角有些湿润，凯希真的很像凯莎女王。
    站在树后的凯莎听着天使艾云的话，她早就来到，只是没有出现。
    她不知道凯希为何会来这处禁地。
    因为什么？
    还主动问起天启王...
    从树后走出的凯莎脸色并没有多好，她有多久没有听过天使对自己那个愚蠢妹妹这样高的评价了？
    听到声响的艾云站起身，发现是自己的王，难免有些苦涩。
    对其行天使最高礼仪。
    “凯莎女王，我很抱歉，对小殿下说了那么多。”
    “妈妈！”看到凯莎时，凯希没有害怕，反而跑过去抱住她的胳膊。
    “对不起，妈妈，你是不是生气了？凯希之前有在好好看...嗯？”感觉小脑袋被凯莎温暖的手覆盖。
    头顶传来的声音有些沙哑。
    “凯希，我们回家。”
    “凯希不用去天使图书馆了吗？”
    “不用了。”
    被凯莎温暖却又意外有些凉的大手牵着朝天启庄园外走，凯希回头看着艾云，冲她挥挥手再见。
    就要离开天启庄园时，凯希还是将自己想问的说了出来。
    “妈妈，天启王是谁？她叫什么名字？”
    停下脚步的凯莎回头看了眼天启庄园，低头想要掩盖自己低沉的情绪，眼神晦暗不明。
    “她...”
    凯莎欲言又止。
    “是我的妹妹...”
    “亲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