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蔷薇，你应该杀我的。”
    即便知道第四代神体对于这种伤害能够快速愈合。
    但她的行为还是让凉冰心痛。
    只因为她下不了手，狠不下心。
    可凉冰记得，自己都能狠下心去捅自己亲姐姐一剑。
    看着满眼担忧的凉冰，蔷薇狠了狠心将刺入腹中的匕首拔出。
    沾满鲜血的匕刃被她丢在地上。
    挣扎着从凉冰怀中起身，腹部的疼痛还可以忍受，但内心的困扰与纠结却让蔷薇喘不过气。
    自己朦胧感情的第一个人却是入侵自己国家的敌人。
    蔷薇宁愿凉冰是一个普通天使，哪怕只是个普通人也好。
    从来没有怀疑过她是莫甘娜、是恶魔、是恶魔女王。
    面对着凉冰，蔷薇有些不甘，对于她身份是莫甘娜的不甘。
    “如果你不是莫甘娜，该多好...”
    “对不起，蔷薇，我...”
    “凉冰，我好痛...”
    想要再次将她拥入怀中，却被后者躲开。
    往后退了两步，可看着凉冰的眼睛却红了一片，一行清泪滑落。
    “你伤了我的心。”
    ——你真的伤透了我的心
    蔷薇的话穿透凉冰的心房，她姐姐凯莎也说过。
    难道她的存在，只会让自己想保护的人受伤吗？
    “我并不想这样，蔷薇，我对你是真心的。”
    知道自己现在的话很苍白，她已经开始对自己失望，就像凯希，恢复记忆后，也对自己拔剑相向。
    抬起脚步想要离蔷薇近一些。
    可凉冰只要向前，蔷薇便会后退。
    始终保持着距离。
    站定后，或许是知道她对自己的不信任，也知道是自己伤害了她。
    “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但我是真心待你，只想你留在我身边。”
    “你不想离开，我们就在赤乌恒星系停留，你想帮地球，我也竭尽所能去帮你。”
    “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也可以不插手地球的事。”
    这是凉冰能做出的最大的让步，地球这个东西，说的不好听点，早就已经是恶魔的囊中之物。
    是恶魔不允许对地球使用核打击，更不允许对华夏使用核打击。
    否则，都会受到恶魔的制裁。
    哪怕是卡尔也不行。
    第四代神体的恢复速度很快，腹部已经不再流血。
    即使凉冰这样说，但蔷薇还是无法原谅。
    “你是可以不插手，但是你的恶魔还在地球胡作非为。”
    “凉冰，你让我现在怎么面对你？”
    “蔷薇，我只是恶魔之王，不是恶魔本身。”
    知道她是在怪自己，但地球的恶魔也是地球人，只不过他们自愿堕落成魔。
    如果是自己恶魔一号的，还能够管，不去地球。
    但是他们自己地球人堕化的恶魔，思想真的很落后。
    对于地球人，凉冰也不好说什么。
    然而对蔷薇，还是想要让她懂得更多，语气也放得很轻。
    “地球人心中的黑暗比你看到的还要多，他们展现的只是一部分，并不全面。”
    “蔷薇，你是神，未来的时空神，完全可以不用去管这个星球。”
    侧身看向窗外，那神秘的星河，抬手指向那美丽的宇宙。
    看着蔷薇的眼神更加温柔与炙热。
    “你的家在浩瀚宇宙，不应该局限于这个小小地球。”
    “但这里是我的家，我会为它而战。”
    现在的她不想看到凉冰，更不愿听她说任何地球的不是。
    不再看向凉冰，蔷薇更想自己一个人待一会儿，没有任何人打扰自己，就自己安安静静的。
    其实听完她的话，凉冰心中是有些失落的。
    自己不管说什么蔷薇都不会听进去。
    凉冰想靠近她，也会被她拒绝和躲避。
    无奈之下，还是先留她在自己的房间内。
    自己从她身边向门外走去，路过身边时还是忍不住停留。
    “你先在这里休息，不会有恶魔来打扰。”
    “如果你想见阿琴，她就在主厅。”想了想，还是补充一句，“见到你，她会很高兴的。”
    没有听到蔷薇的答话，凉冰深深看了她一眼，离开了这里。
    听到门打开又关闭的声音，整个房间陷入安静。
    仿佛从未发生过任何事。
    突如其来的寂静让蔷薇有些不知所措。
    她能感受到凉冰真的离开了，明明是自己不愿理她，让她失望而去。
    可真的当她离开后，内心又被无限的寂寥填满充斥。
    面对着空荡的房间，第一次觉得自己被她抛弃。
    那种身边再无其他人的孤寂真的令蔷薇害怕，她内心是想让凉冰留在身边的。
    但是笨拙的表达还是让自己失去她。
    突然觉得，全世界好像都放弃了自己，就连凉冰也是。
    无助的蹲下身抱住自己，好似这样才能有些安全感。
    就连哭泣都紧咬唇瓣不愿哭出声。
    微颤的身躯，小声的啜泣。
    可这一切都不被凉冰看到。
    “凉冰...”
    而离开房间的凉冰抹了抹眼角挂着的泪珠，吸了吸微红的琼鼻。
    那一刀，真的让她心痛。
    宁愿伤害她自己，也不愿杀她凉冰。
    一直守在门外的阿托看着女王的情绪不高，而蔷薇也在里面，也猜出了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况且，女王的那一声蔷薇，确实很急切。
    跟着凉冰身后，看到自己的女王哭泣，阿托却做不了什么。
    因为那是蔷薇，女王喜欢的人。
    “女王，我不能接受她这么对你。”
    “不能伤害她。”
    停在转角处，整理了一下情绪，让自己看起来不会那么难堪。
    但一想到蔷薇，凉冰又忍不住心痛。
    微红的眼睛出卖了凉冰此时此刻的心境。
    略有些沙哑的嗓音被她尽量控制像往常一样。
    “她说我伤了她的心...”
    那双眼神，带着憎恨，却也有着潜藏的爱意。
    打击凉冰的同时，又重创了她的心。
    使得她不再像之前一样冷静，即便遇到蔷薇就没再冷静过。
    “阿托，你知道吗？她与我姐姐说了同样的话。”
    站在身后的阿托不了解，他只站在自己女王的身边。
    是女王给了他新生，他永远的效忠。
    凉冰脑海中，有着三个人的眼神，同时重合。
    是如此的想象，沉重的令她无法呼吸。
    “我伤了姐姐的心，凯希的心，还有蔷薇的心。”
    “是不是我的存在，只能让我想去爱的人都受伤？”
    明明她是想要保护她们，但做出的事却让她们伤心。
    这发生的一切让凉冰有些陷入自己怀疑，她不想伤害她们，可一路走来，除了伤害还是伤害。
    自己做的一切，都在打破自己与她们之间的壁垒，然后，再铸就新的，更加沉重与坚固的壁垒。
    让她们分割于两端，成为对立面。
    即便谁也不想变成现在这幅模样。
    “阿托，告诉恶魔们，谁也不要来这里。”
    “蔷薇，不喜欢被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