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不要说话了。”
    “怎么？”
    “省的总惹您生气。”
    凯希握着茶杯，虽然变甜了，可依旧是苦的。
    那双眼睛根本不敢看鹤熙，就怕一个不小心被看穿。
    她不是不信自己老妈全知全能，她只是没想到，自己一点点想法都能被知道。
    关键还没用洞察之眼。
    不禁让凯希有点后怕，得亏这是自己妈，要不然还真的有点坐立不安。
    故作镇静的喝一口茶，苦中带甜刺激着味蕾。
    凯希真的不理解，为什么自己两个妈妈都喜欢喝茶。
    而她就喜欢以前的小姨，因为小姨同自己一样喜欢甜的。
    说的话倒是让鹤熙有点哭笑不得。
    伸手摸了摸小崽子柔软的金发，忍住想要给她揉乱的冲动。
    “孩子哪有不惹妈妈生气的？就算是凯莎，也不是没有过。”
    “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凯莎做的荒唐事比你还要多的多。”
    一想到以前的凯莎，鹤熙还是难掩笑意。
    那股温柔自眼神就能够看出。
    是不同于对孩子的一种母性的温柔。
    是独属于凯莎、属于爱人的温柔。
    这让凯希很好奇啊，自己老妈这么说，总是能勾起孩子的好奇心。
    将茶杯放下，感受到那只手就要碰到耳朵，连忙甩了甩头。
    耳朵太敏感了，她不喜欢别人碰。
    当然，老妈是可以的，但还是会痒。
    适当收回手，鹤熙自然知道这一点随了自己，也就是想逗逗她，看看她的反应。
    不过，或许可以在下一次升级神体时将这一点改掉。
    万一哪天被哪个不长眼的欺负了，这小崽子怎么还手？
    鹤熙自然不会担心自己，毕竟也没有哪个不长眼的敢对自己动手动脚。
    倒是遗传点好的啊！
    遗传耳朵敏感是怎么回事？
    招了招手，示意凯希过来。
    “好了，坐过来。”
    然而，鹤熙坐的是单人沙发，凯希根本没有坐的位置。
    总不能坐老妈腿上吧，虽然小时候总是坐，但现在长大了！
    不合适！
    而鹤熙只是轻轻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让她坐下。
    凯希扯了扯自己常服的裙摆，不仅表情有些不自然，身体也有些不自然。
    她的常服与鹤熙的常服一样，只因为鹤熙说了一句：凯莎，她穿你的太老成，不好。
    所以，凯希的常服从金色变成了银白色。
    “妈妈，不太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的？”
    “我已经长大了。”
    “用天使的年龄换算一下，你这个年龄就如同那个地球的小婴儿，正适合坐妈妈腿上，让妈妈抱着。”
    将还站在面前的凯希拉过坐下，鹤熙双臂环住这个身形还有些瘦弱的天使。
    她的身上确实如同蔷薇说的，有些瘦。
    就算是凉冰，那身前的邪恶都顶的过凯希三个。
    侧坐在鹤熙大腿上，确实软。
    倒是有些不自然的脸颊升温。
    并且，凯希能够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香，说不出是什么香味，但是很令天使心安。
    鹤熙抱着怀着的天使，淡淡的奶香味不是凯莎身上的味道。
    压了压心底的情感，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与平常无异。
    “你也见过凉冰了。”
    “妈！她是...”
    “嘘。”轻轻用食指抵住凯希的口，“你先别怪她，我知道凉冰做的事让你恨。”
    渐渐安静下来的凯希低眸，不止是恨，就连她自己都说不上来那种感情。
    明明是血脉相连的亲人，为什么要相杀。
    “从前的凉冰也是大天使，你从小憧憬的天启王。”
    “我知道，但现在不是了。”
    “嗯，凉冰和凯莎很像，虽然不是一个母亲，但是血脉还是将她们相连在一起。”
    鹤熙将自己知晓的说给凯希听，虽然并没有什么多有趣的事情。
    陈述的事情就像是在说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或者将自己抛除在外看到的事件。
    但鹤熙还是说的很认真，很仔细。
    仿佛那些事就发生在昨天，神的记忆很强，记得事情很是清晰。
    原本宛如朗读圣经办轻灵的声音，现在带了一丝沙哑。
    “凯希，活在仇恨中并不能使你强大。”
    “可我会变得强大。”
    “那样会很累、很累...”
    然而，不止凯希在听，还有俩呢。
    【凯莎女王，荒唐事哦~不少哦】
    【不过鹤熙王说出来咋就没那么好笑了呢】
    系统自然知道，但是，没想到鹤熙竟然给小崽子说，这不就是要让凯莎丢点脸吗？
    不过，说真的，小崽子跟凯莎还真的挺像。
    难不成这就是霍夫曼家族基因的强大？
    但是凉冰就有点...
    虽然也是霍夫曼家族的，可万一她是在下面那个呢？
    再说蔷薇现在也不会让着凉冰，肯定会计较谁在上谁在下。
    下次见到可以看一看，说不定就看到了什么好玩的稀奇事呢！
    也听着的凯莎不禁扶额，实在不想让鹤熙说出来。
    给小崽子说这些做什么？
    她的那点老底都快被掀没了。
    这个系统不用说，直接将自己的记忆扫描，虽然只是挑出了一点来看，并没有全部。
    但鹤熙知道的也不少啊！
    或许，就连自己不知道的，鹤熙都知道。
    但是，凯莎真没觉得自己以前做的到底有多荒唐。
    她再荒唐也没有凉冰荒唐，甚至，凉冰皮起来能够皮断腿的那种。
    每次都是凯莎给她收拾烂摊子。
    然后，凯莎的烂摊子由鹤熙来收拾。
    看着现在鹤熙的样子，凯莎很想将她拥入怀中。
    她有多久没有见过这样的鹤熙？
    不记得了，貌似三万年前见过吧。
    时间过去的太久了，凯莎就算记得也很是模糊。
    谁说银发的王一定坚强。
    如果一个人连信仰都破碎，那么便再无拿剑而战的心。
    仿若感受到了自己母亲的感伤，可凯希也只是轻轻回抱住。
    她无法做出更多。
    然而这依旧没什么用。
    有些暗沉的蓝眸看着抱住自己的母亲，开口时就连凯希都没察觉自己的声音低沉了些许。
    “妈，我不是母上。”
    “嗯，我知道。”
    鹤熙一直都知道，哪怕长得再像也不是。
    就算有着凯莎的基因又如何？
    不是她就不是她。
    她分得清。
    “只抱一会儿。”
    埋在凯希身前，只是想要贪恋一个怀抱。
    作为天基王的她拎得清，自己想要什么，所以并不会多做反应。
    如果能够看到鹤熙的眼眸，那是无神的灰暗。
    曾经澄澈的蓝色，就像是被污染的海洋，变得晦暗不清。
    凯希微蹙，她从不觉得自己像母上是不幸。
    可如果将她当做是母上的替代品，她不会感到高兴。
    她不是谁的替代，她也不想成为谁的替代。
    她只是她自己。
    但看着自己的母亲，还是放松了身体。
    就连她自己都察觉不到语气里的沙哑，以及带着的卑微。
    “妈，我不是她...”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