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小孩,这庙灵不灵啊?”
见到一座庙宇,之前听说这庙可灵了。
这次路过,她也想许个愿看看是不是真的。
见到旁边坐着一个小孩子,便问了一句。
原本没想着她会答话,但却听到了回答。
“灵。”
“真灵假灵啊?”
“真灵。”
看着杜奶昔不信的眼神,她见得多了,来这的人都是半信半疑。
“不信你试试。”
杜奶昔看着那小孩的表情,想着反正都来了,就试试吧。
灵不灵的,权当是求个安慰。
就在她想要双手合十许愿时,一双温暖的手摸上了她的头顶,还传来熟悉的声音。
让杜奶昔没有再继续下去。
“这你也信,都是唬小孩的。”
看着来到身旁快要一米八的女人,奶昔没有被打断而不高兴。
只是转身看着她,那双蓝色的眼睛最让人心安。
“哎呀,姐,我就是想试试。”
“不灵是不是回去又要耍脾气?小姨就是因为受不了才把你丢给我的。”
“姐,我老妈的脾气你也知道,整天就挂在妈咪身上跟没骨头一样。”
可说这话的时候,她的眼睛里没有一丝嫌弃。
好似只是因为整天跟自己抢妈有些受不了。
但能让她跟凯希住一块,杜奶昔就原谅了那个没骨头的妈。
从口袋中取出一个红色的东西递到凯希手中,脸上的笑意更盛。
“给你,姐。”
“什么?”
“我在前殿给你求得平安符,保平安的。”
看着手心中小小的平安符,手指摩挲着,眼底的笑意渐浓。
赶紧小心翼翼的收起来,随后抬手摸了摸她的头。
“谢谢。”
“那我们回家吧?我想鹤熙姨姨做的饭了。”
“好,回家。”
牵起奶昔的手带着她下山,另一只手却在口袋中紧握着那平安符。
当凯希再一次在公司晕倒被送往抢救室后,就连凯莎和鹤熙都坐不住了。
在抢救室门前等了一个晚上,才看到出抢救室的凯希。
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口中怕化了的孩子就这样躺在病床上。
院长办公室内,看着病情报告单的院长却很是紧张。
“病人的病情有恶化倾向,如果有条件的话,我们院这边的提议是出国治疗。”
“毕竟先天性的病症我们这边实在是有些无能无力。”
“至于匹配结果,还是很抱歉。”
凯莎与鹤熙与院长交谈着,关于凯希的病情情况怎样。
紧皱眉头的凯莎揉着眉心,脸上是极不耐烦的神情。
而鹤熙很是担忧,还是想要凯希能够平安。
其实她们知道孩子的病,原本就是先天性的,但由于发现的很晚,又没有匹配的类型,便一直拖着,靠药物维持。
可现在,晕倒的次数多了,间隔也短了。
怎么都得让孩子先脱离危险才行。
烦躁的凯莎揣兜的手刚想将烟拿出,一想到这是医院又停下。
鹤熙则是尽可能的争取,她们不缺钱,多少钱都出得起。
而在病房中的杜奶昔握着那双原本温暖的手,此时此刻却冰凉。
脸色都是苍白的,可在奶昔的记忆中,只有生病时她才会这样。
凯希的病她们都是知道的,不然也不会去求那什么鬼平安符。
可结果呢?
输液的针管扎入血管中,好像罪魁祸首就是这些冰冷的液体似得。
看着悠悠转醒的凯希,坐在床边的杜奶昔强忍着眼泪没有掉落。
但是沙哑的嗓音出卖了她。
“姐,你是不是就要离开我了。”
而带着呼吸罩的凯希表情一愣,随后扯出一抹笑,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尽可能的让自己看起来好了些许。
声音却是有气无力的,却也强撑着让自己看起来神色很好。
“怎么会,我可是有你给我求得平安符啊。”
“可它根本不灵,它不灵,姐...”
这次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的凯希只是摸着她的头。
不灵就不灵吧,她的病她清楚。
进入病房的鹤熙和凯莎走到凯希床边,看着这些年来一直受罪的孩子,眼角泛红。
鹤熙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与平时无异。
“凯希,妈妈这边商量过了,我们出国治疗。”
“嗯,再拖下去的话,病情会恶化。”
凯莎也是同意鹤熙的话,再拖下去对凯希没有好处。
以前只是希望能够尽快有着合适的匹配结果,换来的却是孩子一次次被病魔的折磨。
她们不知道孩子受的痛是怎样的,可每次看到总会心痛。
到底是自己的孩子。
杜奶昔听着,眼眶中打转的泪珠还是忍不住落了下来。
一滴一滴打在凯希冰冷的手背上。
“姐,你会好的对不对...”
......
“哎,小孩,这庙灵不灵啊?”
再次路过这座庙,杜奶昔又走了进来。
旁边坐着的还是那个小孩。
“灵。”
“真灵假灵啊?”
“真灵。”
“不信你试试。”
杜奶昔看着那座庙宇,双手合十闭上了双眼。
虔诚如同信徒。
如果...灵的话,那就让我想见的人出现在我身边吧。
脑海中全是那人的身影,闭着眼睛许久。
再次睁开眼睛,看了看身边并没有出现自己想要见到的人。
或许本来就不灵,只是自己心中期盼着它能灵。
转身看着坐在那里的小孩,声音中带了丝沙哑。
“这不灵啊,小孩。”
“你回头。”
或许是隐隐的脚步声响起,让杜奶昔有一丝的期盼。
可又害怕会落空。
踌躇着要不要转身。
眼睛中的纠结令她很是不安。
但她还是想要看看,就算没有人也没关系。
都等了这么多年,也不差这一次的落空。
转过身时却发现,什么时候雪花已经不落在自己身上了?
一柄黑色的雨伞将落下的雪花屏蔽在外,没有再让其落在杜奶昔身上。
可刚刚还坚强的人此时却红着眼眶,滚烫的泪珠一颗接着一颗落下。
有些让凯希手足无措,空着的手慌忙替她擦着泪。
“别哭啊,我这不是好好的站在这么?”
“可是...你一去就是好几年,甚至...甚至都没有你的消息。”
“傻瓜,我只是出国治疗,又不是死了。”
替她擦去眼泪,凯希将口袋中的平安符拿出来。
保存的很好,就连拿出来的动作都小心翼翼。
亦如之前小心翼翼的收起。
“我有你给我求得平安符啊。”
看着那平安符,杜奶昔觉得。
它灵。
擦了擦眼角挂着的泪,带着哭腔的嗓音却又有着撒娇的意味。
“那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当然是接你回家吃饭啊。”
“我妈做的饭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