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逸也没有想到自己与苏思黎聊了这么久,一直到小七过来喊他们吃晚饭。
苏思黎通过钱逸与他交谈的内容就知道了,他现在真的是过的很好,也很幸福,有关心他的家人。
“已经这么晚了,你们留在这里吃完晚饭再回去吧。”
就在苏思黎想要拒绝的时候,咋呼小伙挠挠头不好意思的说道:
“太谢谢钱公子了,今天是我们的不对,我给大家伙道个歉。”说完向着众人鞠躬道歉。
其实小伙在没有自己伙伴的情况下,看着这么多的少爷、大小姐心里还是有点犯怵的。
不过这里的饭菜实在是太好吃了,他一会想偷偷打包带走一些,让山里的老人们也尝尝。,
“不用了,已经很麻烦你们了,我怕家里人担心,还是早些回去的好。”
“多大点事啊,一会我送你们回去。你俩会骑马吧,一会一起骑马走。”慕容云大大咧咧的说道,然后搂着苏思黎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架势。
慕容云不知道这个少年住的山头是不是他相中的那个,想着一会跟着回去看看,如果是一个山头的话,那就好办多了。
“走走,吃饭去。我叫慕容云,是钱逸的二弟。听说你是大哥的弟弟,你叫什么?”
“苏思黎。”
钱多多听到这个名字愣了一下,但没有说什么,只是惊讶看了钱逸一眼。
钱逸察觉到目光,然后笑了。
这个笑里有些无奈,但是更多的是欣慰,和对一个小辈的宠爱。
钱多多也温柔的笑了。
“这个名字不错啊。嘿,真好,你看着就比我小,多了个弟弟,多大了今年?”
“十七。”
“嗯,比多多还小。放心,以后这里也是你的家。这是你三姐,这是你未来的三姐夫。”
苏思慕没有说话,冲着钱多多微微点了点头,表现的很拘谨。
刚才兄妹两个人的互动他都看见了,并未从两个人眼中看见任何嫌弃或者厌恶之情,心里悄悄的放下心来。
心里那个大胆的想法再次冒了出来。
这是群有钱人家的公子、大小姐,他可不敢托大。
不过他还记得那个三姐夫,他记得他之前跟那个钱多多说过,好像想与他谈谈。
他刚开始以为他是相中他了,他知道有钱人家的公子哥会有好男风。
但是,看他现在根本没有正眼看着自己,应该是自己猜错了吧。
钱多多目光紧紧地锁定着眼前这个略显局促不安的少年,心中暗自思忖着。
这可一点不像上午时遇见的那个少年,上午的他可是一副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模样,仿佛天老大、地老二、他老三,连敲诈山庄这事在他看来像是吃饭一样平常。
然而此刻,当他面对着自己和其他人时,那股子嚣张劲儿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小心翼翼的拘谨态度。
看到这里,钱多多心里不禁一动,她意识到或许这个少年并非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糟糕。
毕竟,如果一个人能在短时间内有如此大的转变,那就说明他还是懂得分辨是非善恶的。
而这种变化很有可能是因为他将钱逸视作真正的朋友,所有的嚣张在自己在意的人面前都会变乖。
想到这儿,钱多多对这个少年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原本以为只是个任性妄为的毛头小子,但如今看来,他的品性也许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恶劣。
说不定只要给予正确的引导和适当的鼓励,这个孩子将来会成为一个很不错的人呢。
“不用紧张,你应该知道,我们都是大哥的家人,大哥把你当成朋友,你也可以把我们当成朋友。走吧,我们去吃饭。然后让二哥送你回去。”钱多多以自己一个大姐姐的身份说道。
钱逸笑着看着大家,
“走吧。”
饭桌上气氛很好,大家都很照顾苏思黎,都是聊一些家常,偶尔也问几句苏思黎,省的冷落了他。
只有楚衍默不吱声的吃完饭,先行离开了。
“好了,小黎,现在不那么紧张了吧。”
钱逸不解的看着慕容云,
“怎么了?”
“没事,我看小黎面对楚衍有些紧张罢了。”
“哎呀,没什么事!他呀,一直都是那个样子,总是摆出一副冷冰冰、生人勿近的姿态,让人看了心里直发怵呢。
不过,这也不能全怪他,毕竟人家的身份摆在那儿呢,自然而然就有那种高高在上的气场咯。
好了好了,咱们别管他了,我们吃自己的。来来来,多吃点好吃的补一补,你也太瘦了。”
说着,便拿起公筷,从满桌丰盛的菜肴中挑拣出几块色泽诱人、香气扑鼻的肉菜,轻轻地放到苏思黎面前的碗里,他看出来了,这个小伙也喜欢吃肉。
“咳咳,好,谢谢。”苏思黎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他确实喜欢吃肉,他以为他掩饰的很好,没想到还是被看出来了,顿时觉得有些丢脸。
不过看大家的眼神,根本没有刻意落在他的身上,只是正常的吃饭、聊天,顿时放心了一些。
“楚公子本人很好的,可能是性格上有些冷,但是是个好人,你放心。
不过,我刚才听多多说了,他之后可能会有些事情要问你,你不要紧张,放心,问什么如实说就行。不会让他把你带走的。”
苏思黎相信钱逸,连一秒的思考都没有,直接点头说好。
其实,苏思黎刚才就有注意到,那个人好像很想问他什么,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没有问。
苏思黎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其实并没有刻意的去关注对面那个人,但是他能感觉的到那个人有在看他,
不知为何,心中总会不由自主地升起一股莫名的畏惧之情。
这种惧怕并非源于对未知事物所产生的恐慌与胆怯,而是类似于面对家中长辈时的那种敬畏之心。
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从他身上散发出来,如同一座巍峨高山般耸立在前,让人无法逾越,只能仰望其威严。
那股力量似乎源自于血脉深处,像是一种与生俱来的压制感,令他在他面前不自觉地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不过偶尔的一次目光交汇,他看得出那个人对他的目光有探究、怀疑、甚至有一点点的难过。
难过?他为什么会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