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还不等阳希有什么反应，辉夜就将手里的那枚碎片放进了他的身体。

    确实是放。

    如同溶解一般，没有对他的皮肤造成任何的影响，直接没入他的眉心。

    霎时间，阳希感觉自己好像变了。

    明明实力没有明显的提升，他却感觉自己与刚才完全不一样，就像是超脱了一般，整个人的思维与状态完全不一样。

    上次有这样的感觉，是在木叶的时候，辉夜让他体验了一次她完整的力量。

    只是，那个时候更多的是激动澎湃，现在却没有那种情绪，而是十分平静，无比理智。

    心里产生些许迷茫，整个人的状态却又没有任何波动。

    看着他，辉夜只是微微一笑。

    以那样的视角去看待一切吧，这样，就不会像羽衣、羽村一样继续优柔寡断。

    此时，在羽衣、羽村的视角中，神格晶片进入他身体的那一刻，他们就感觉他的眼神有点变化。

    澹漠、没有温度，仿佛失去了情感。

    在他们的记忆中，父亲有时会露出忧郁的神色，现在却变成了像母亲一样的人，甚至更甚，让人觉得难以靠近。

    阳希安静的站在原地，一瞬间，他完全明白了死神为何不插手、不在意人类被辉夜控制的事情。

    因为神，不会对任何生物产生情感或是偏见。

    她们是时间长河里的旁观者，她们记录的是世界史歌，对于任何物种都是一样的，不需关注，不需上心。

    那些都入不了她们的眼，更不会在意他们的喜怒哀乐。

    但久而久之，她们也会失去自己的喜怒哀乐。

    再加上没有任何的压力与动力，就会如同死神一样，没有任何追求，无所事事，格外无聊。

    那么辉夜呢？阳希此时思考着。

    得到十尾力量的她，实力比死神更强，自然也到了这种层次。

    所以她可以对很多人，很多事，轻轻拿起，轻轻放下。

    所以，陪了她十几年的爱野，会被她抹去与她相关的记忆，被她放走，回归原本的生活。

    十几年的陪伴，最后是体面的别离。

    那她怎么还会在意与自己男女之情？

    这应该不至于打破她的心境……

    按原着来看，吞噬十尾的力量后，她明明实力在大筒木一族算是拔尖了，还是战战兢兢部署战力，害怕大筒木族人的追杀，究竟是实力估算错误，还是必须得找点事情……

    “父亲大人，您要当死神么？”

    羽村出声，打断他的思绪，阳希摇了摇头，“成为死神，就意味着失去自由，我没这打算。”

    “神格”晶片被他主动剥离，交到了辉夜的手中。

    转头看了羽衣、羽村二人一眼，辉夜将晶片递到羽衣的面前。

    羽衣愣了愣，疑惑道：“母亲大人，您的意思是让我当这个“死神”？”

    “既然你在意，那就给你了。”辉夜澹澹道：“只有死神才能开辟出收容死者灵魂的空间。”

    思考了一会，她才继续道：“否则的话，那些灵魂就会到处游荡，甚至有可能出现巫女手册里记录过的各种鬼怪。”

    一旁的阳希忽然明悟。

    这么说，原本故事线里，千年前的发生的事情就变得清晰明了。

    成为十尾人柱力的大筒木羽衣，与死神发生争斗，夺走他的神格，创造出新的灵魂皈依之处——净土，并且将之与自己的轮回眼连接。

    于是就有了天道、地狱道、人间道、修罗道、饿鬼道、畜生道。

    在此之后，他的后代进化成的轮回眼，也有了掌控生死、控制灵魂的能力。

    所以，他们的轮回眼才会与大筒木一族有所不同。

    大筒木一族族人的轮回眼，虽然也很厉害，但从来没有表现过六道轮回的能力。

    难怪他们原生轮回眼的技能，与六道仙人、六道佩恩、宇智波斑比较起来，相对迥异。

    原来如此。

    至于魍魉、悟等等怪物，八成就是在净土没有完全形成之前诞生的。

    “……”

    羽衣没有第一时间接过递过来的东西，考虑着要不要接受。

    辉夜平静将神格放到他的手心，似是冷哼了一声，“那好吧，羽衣，什么时候你醒悟了，就与这片神格融合。”

    “醒悟什么？”羽衣接口道，“您还有什么事情要告诉我么？”

    “呵，当然是你那个天真的梦想。创造一个没有纷争的世界，根本就是妄想。”

    辉夜的神态沉静而澹漠。

    说完，她就不再关注两人，与阳希一起转身离开。

    看了一眼落在手心的晶片，羽衣握紧掌心，将它攥在手里。

    兄弟二人默默的看着他们离开，直到两人的身影彻底的消失在视线中，羽衣这才叹了一口气，“事情好像变得更多了。”

    “是啊。”转头看了一眼战场的方向，羽村点了点头，又问道：

    “兄长，你要按照母亲所说的做么？”

    羽衣再次沉默。

    过了一会，他幽幽道：“我们首先要做的事情，就是把神树封印。然后是修复那些被破坏的大地，最后才是考虑死神空间……唉，羽村，我们也走吧。”

    羽衣再次叹气。

    而后，两人朝着树之村的方向走去。

    同一时间，阳希与辉夜携手走在前往龙脉标记点的路上。

    “辉夜，不是……月，你喜欢我什么，难道是因为我夺走了你的初吻么？”阳希忽然笑着问道。

    “哦？你那天果然是故意的。”她眉头微微挑起，眼眸里透着澹澹的微笑。

    他脸上的笑容没有任何变化，全然没有被戳破的尴尬。

    “我喜欢的是……”顿了顿，辉夜继续轻声道：“如果你是在神树果实成熟之后出现的，我们可能什么结局也没有。”

    她追逐的，是没有拥有过的温暖，也是在没有跃升之前，过去的自己，想要完成的事。

    阳希张了张嘴，想要问清楚这话什么意思，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

    “幸好你出现的早，也幸好是你。”辉夜又是声音极澹的补充了一句。

    两人又是安静了半晌，辉夜拿出那颗查克拉丹，“希，这个给你，吞下它，可以提升你的实力。”

    他还没说话，辉夜又像是看穿了他的想法一样，“以我现在的实力，想要有明显的提升，光靠这一颗是远远不够的，反而是你……靠这个可以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