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解释就是,这里的骸骨都是人类,他们被养在这里,退化了许多代。”
格亚轻轻的说,随后观察了面前的一具骸骨。
“而且你们没有发现吗?他们的手和脚是一样长的。”格亚蹲下,查看了这些骨头,它们还保留着死亡之前的挣扎姿势。
“为什么手和脚一样长......这个情况就不用我多解释了吧。”
这个消息如同铁锤一般,狠狠的砸在了他们的精神世界里。
“您的意思是说,这些人类一直被关在这里,被关押到退化了用四肢走路?”
诺里斯吞了一口唾沫。
“前面有一块碑,你们谁认得上面的字吗?”
“我有学习过类似的文字。”
格亚轻轻地说着走上前去,仔细的看向了石碑。
说是学习过,那当然是假的,但她的记忆里确实有关于这种文字的记载。
“这是一份食谱。”
格亚下了结论。
“食谱?”诺里斯看了一眼拉普尔。
“那内容难道说是......”
总不能是说怎么烹饪人类吧?
“就是你想的那样。”格亚向前继续走了几步,回过头,“这是一份关于吃人的邪教食谱。”
诺里斯和几位保镖,瞬间感觉自己的胃有些不对劲。
诺里斯连忙跑到了一旁,扶着墙吐了几口,随后他不经意间看到了旁边一栋建筑内的场景。
“呕!”
诺登斯再也忍不住,他面色苍白的,跑出了那里,跪在地上痛苦的干呕起来。
“该死......里面是他们的......餐具。”
鬼知道他看到了什么恐怖的情形,格亚迈开步伐,递给了他一瓶圣水。
“谢谢你,圣女大人。”
他连忙的向自己的嘴里灌了大半瓶圣水,这才冷静下来。
“很久很久以前,我的家族都是在这个地方休养生息。他们曾经是这个地方的,土财主。”
拉普尔坐在了地上,静静的看着正在呕吐的大家。
“但我的家族在不知道多少年前迁徙走了,没有说明原因,最后只留下来了我这一脉。”
“我一直在寻找为什么他们要迁徙走,但现在我可能知道这个答案了。”
拉普尔漆黑的眼睛静静的看着远处的绿光。
“整个的地下世界就是由我的祖先建立的。”
“见鬼,你是不是被恶灵附身了?”
诺里斯有些惊怒的大吼道,他将手上的半瓶圣水全部洒在了拉普尔的脑袋上。清亮的圣水在他的脸颊上划过。
他身上没有任何的变化。
“我很清醒。”
拉普尔掏出自己的手绢,非常绅士的在身上擦了擦,随后将手绢收回西装内。
他挺直了自己的脊背,非常的优雅从容。这大概才是他原本的样子。
“不用担心我的精神状态,这个地方已经荒废了很久了。我们应当把它探索完。”
“你还想把它探索完吗?这个地方就应该一直的尘封在这里。”
诺里斯终于总结道。
“拉普尔,你简直疯了。”
“这个不是疯,这就是我为此的打算。”
拉普尔缓缓的说道,他将手杖插进了地下。让自己站的更加笔直。
“我从小时候就在想,我的家族到底是怎么样的?”
“我有一种使命感,我就是想知道我的家族到底发生了什么?”
拉普尔无视了众人,继续向前方走去。
“这是一种使命......”
“让我看到了那个眼睛符号的时候,我倒是明白了,我就是为此而生的。”
拉普尔没有停下脚步,他缓慢的向深处走去,他仿佛听到了他祖先的呼唤,他身体里的某种遗传因子正在觉醒。
在他们身后,原先走来的路陷入了一片黑暗,手中的灯光仿佛不再起任何的作用,只有最前方的绿光还在吸引着他们前进。
“老爷,等等我们......”
几名保镖感受到了一股刺骨的寒意,他们追赶着前方拉普尔的身影前进。
“妈的,我就不该来这个地方。”
诺里斯愤怒的擦干了嘴旁的呕吐物站了起来,继续朝着绿光的方向前进。
他清楚,他的身后好像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已经盯上了他们,他们不前进就得死在这,他的第六感的感知尤其深刻。
“你呢?你也要继续前进吗?”
诺里斯回过头问道,他却发现身后的格亚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他的身后,超过了他。
“我可是为了除灵而来......在没有见到真正的恶灵之前,我是不会走的。”
......
拉普尔从小时候起听闻他的父辈和祖父辈讲解,他知道他的家族是被迫迁徙来到这里的。
在几百年以前,他们的家族曾经生活在莱纳城现在第三街道附近的山上,但不知道为什么他们遭受到了围剿,被迫迁徙到了阿卡姆城,隐姓埋名。
成年之后的拉普尔自然不甘心一辈子都这样度过,他选择回到这里,回到这他祖祖辈辈生活过的地方。
但是异象接踵而来。
他先是晚上睡不好,随后他开始梦见了牧羊人,地上还有那些蠕动着的东西。
一开始只是觉得这是自己的噩梦,但随后他却发现原先喜欢和自己住在一起的猫咪开始远离自己,特别是在自己睡觉的时候。
每当自己梦到了那些恐怖的牧羊人和地上的白色生物,他旁边的猫就会突然叫起来将他吵醒,随后一人一猫抱在一起。忍受着耳旁那些老鼠的吱吱声。
这些老鼠真的是老鼠吗?他买过那些捕鼠夹放在了古堡的各处,每一个都被触发了。
但却什么也没有抓到,甚至连一根老鼠的毛都没有,他听到的老鼠的声音......真的是老鼠的声音吗?
在经受了这些折磨之后,他开始迅速的调查起了自己这座古堡的历史。
在几百年以前他所在的这座山头,被当地民众进行过一次围剿,在这座古堡里拯救出了许多的人。
在这期间,他的管家意外的发现了,在古堡地下室有一个奇怪的石柱。
如果想要探秘这里就需要有神秘学相关的人士,最好是驱魔人或者教廷内的成员。
最终他下定了决心。
拉普尔先是诱惑了自己年轻时的好友诺里斯前来,他知道这位老朋友无利不起早,只要有足够的利益驱使,他绝对会下来的。
随后又拉上了火之教团的圣女。
既然要去面见祖先呆过的地方,肯定要带上一些祭品,他虽然不清楚应该带上什么祭品,但他的潜意识里觉得,圣女大人,将会是最好的祭品。
“其实刚刚想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我自己也吓了一跳,但是随后又释然了。”
拉普尔踱步,来到了一处大坑前。
坑内是无数白色的骸骨,他们的骨头已经退化到了相师猿猴一样的境界,他们保持着临死前挣扎的姿势,一个一个地堆成了山。
这些骨头,碰一下就会四散而去,变成粉尘,不知道在这里放了多久。
拉普尔的脑海里闪过了自己记忆的一些片段。
那是他的祖先在疯狂的吃着这些生物的肉,面前的场景激起了他的幻觉。他能感觉到自己成为了他的祖先,他在不断的吃着面前的人的肉,他却不觉得任何的恶心,反倒兴奋的大叫起来。
随后他来到了祭坛面前,将吃完的骨头扔到了前方的大坑里,跪在了吉他面前不,不断的嘴里念叨的什么奇异的,咒语面前的石柱开始发光,上面的眼睛符号开始出现颜色,随后光芒照在了自己的身上。
是啊,他在此时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他的祖先会被当地的村民猎杀殆尽,甚至最后一只支脉都要逃跑。
从远不知多久前的远古开始,自己的祖先就在地底下祭拜着面前阵做石柱,面前的石柱是一位非常强大的神明......
他的祖先圈养了多少人在在这里繁殖了起码20代以上,最后才被村民们发现群起而攻之毁于一旦。
他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自己会想要带祭品来到这个地方,而且祭品必须是人类。
老鼠?
那不过是祖先对他的呼唤罢了。
多么亲切!
他自己就是那个牧羊人。
脚下的无尽的,白色的生物就是他的“老鼠”。
拉普尔感觉自己戴上了牧羊人的兜帽,随后抓住了面前,他的老鼠所捕猎到的猎物。
一口咬了上去,香甜的肉汁在他的嘴里绽放,他贪婪的吸吮着血液的味道。
从他内心深处,莫名他懂得了一些咒文的念法,他更加快乐的吃着血肉食物,想获得更多有关于神明的咒文。
“天哪,你,你干了什么?”
当诺里斯来到这里的时候,他发现拉普尔正跪在地上哭泣,他的面前是三个保镖的尸体。
那三个保镖,脸上带着惊恐的面容死在了那里,他们的胸口破开了一个大洞。
内脏呢?
已经没有了。
诺里斯咽了一口唾沫,他恐惧的绕到了侧面。
随后他发出了一声异常尖锐的喊叫,那是从他内心深处所的恐惧。
面前的拉普尔并不是在哭泣,他在奋力的啃食着地上保镖的内脏。血液和石块粘连在他的脸上和手上,他的西装早已被撕破,身上也有道道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