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盼之在喝下这杯酒后,最初也只是觉得有点苦涩,但是很快,一种从未有过的暖意,在他的身体里迅速蔓延开。
他用力眨了眨眼睛,视线确实开始变得模糊,五彩的灯光,仿佛每一束光都在拉长、扭曲,逐渐交织成一片迷幻的色彩。
耳边的音乐声似乎也变得更加震撼,每个节奏都在心脏上狠狠敲击,与他内心逐渐升起的愉悦感相互交织。
张超将他打量着,试着轻声唤道,“盼之?”
安盼之靠在沙发背上,微仰着头,整个人仿佛陷入了一种无法形容的轻松和快乐之中。
那些一直压在心头的烦恼和不安,此刻像被抛到了九霄云外,只剩下无尽的放纵和快感。
他唇角咧开了一抹笑意。
身体变得无比轻盈,仿佛是一块可以随时漂浮起来的云朵。
“安哥是不是有点醉了?”有小弟笑着询问道。
“超哥,再给安哥喝一杯啊,咱们今晚的新品!安哥必须尝尝!”
“对对对!安哥可是以后的大客户!”
“来!安哥!小弟给你满上!”
也不知道安盼之是否听到了别人说的话,整个人仰头靠在沙发椅里,微闭着眼睛,是无比地放松跟愉悦。
张超看到他这种状态,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他伸手接过酒杯,另一只手将安盼之扶起,“来来来来,兄弟,再喝一杯!今晚就好好放松,别让那些烦心事儿困扰你了。”
安盼之虽然头脑有些迷糊,但依旧下意识地犹豫了一下,“酒量不行,多担待。”
他睁眼,看着张超递过来的酒杯,眼前的光影变幻得让他几乎无法集中注意力,心里仿佛有个声音在提醒他不要再喝。
然而,这种提醒在无边的快感面前显得那么微弱。
刚才那杯酒,下得就有点猛。
“没事儿,兄弟,大家都在呢!还能让你睡马路边?” 张超玩笑地打趣道。
仿佛他是这世上安盼之最值得信任的人。
把酒杯轻轻摇晃,往安盼之的手里一塞,抬起他的手,“来,盼之,再喝一杯!”
酒杯中的液体在灯光下折射出迷离的光芒,那是一种全新的诱惑,等待着他去沦陷。
安盼之睁眼看着这杯酒,正准备一饮而尽。
不远处,季如风带着几个朋友好巧不巧地进来了,刚推开酒吧的门,一股喧闹和酒精的气息扑面而来。
五颜六色的灯光下,他眼神无意间扫到角落里的某个身影。
安盼之??
他怎么来这种地方?
季如风很清楚,这不是一个普通的酒吧,于是,他蹙眉,抬步往前。
朋友们见状,也都跟了上去,“季少,怎么了?”
此刻的安盼之,正半躺在沙发里,脸上带着一种异样的迷离与兴奋,手中还紧握着酒杯,仿佛在享受一种危险的快感。
他周围坐着的几个人,个个手臂上挂着纹身,一脸轻浮的笑容,言语中带着几分揶揄和怂恿。
“再喝一杯,安哥!”
“今晚安哥买单,可得把安哥喝尽兴了!”
季如风目光落到酒杯上,一眼就断定,这里面的液体有问题!
他的心猛然一沉!
直觉告诉他,这些人不对劲!
不动声色地朝安盼之走过去,越接近,越能感受到这种压抑和堕落的氛围!
并且,这小子的脸色比平时更加苍白!眼神也变得有些涣散,显然已经喝了不少。
季如风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桌上的酒瓶,心中不由得生出一丝警惕。
这种酒,并不是这种颜色!
他早就听说过一些不法之徒在酒里做手脚的事,再结合安盼之此时的状态,他已然可以断定。
他上前,直接一把夺过安盼之手里的酒杯,将他一拽,“走!回家!”
周围的小弟们,根本没反应过来,一个个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其中一人问道,“你谁啊?” 但这话问得,气势有点弱。
因为季如风西装革履,气场很强。
安盼之睁开模糊的双眼,看到是季如风站在自己面前,脸色立刻变得阴沉下来。
他不喜欢季如风,觉得他总是站在高处俯视自己,而且还抢走了姐姐!
所以现在看到季如风来劝阻,心中的反感顿时涌上心头,“你放开我!”
他不松手。
“你管我?你算老几?!我想喝就喝,别来假惺惺地装熟人!不认识你!”安盼之冷笑一声,摇晃着站起来,带着几分挑衅的意味便要挣脱。
“你喝的不是酒!” 季如风一针见血,俊眉紧蹙,“你喝这种东西,你姐她知道吗?!”
他却举起酒杯,直接朝季如风用力一泼,“要不你也来一杯?”
“季少!”有个朋友伸手替他挡了一下,却还是有不少酒水落到了季如风的定制款西装上。
季如风脸色一沉,察觉到安盼之眼神明显不对劲,应该是喝了不少,开始出现幻觉了。
但眼下这情势,显然对方并不打算接受他的好意。
“怎么样?” 安盼之摇摇晃晃地站着,嘲笑道,“怎么样?要不要再喝一杯?”
说着,他伸手,大声嚷嚷道,“超哥!给我酒!”
季如风拽着他胳膊,想刀了他的心都有!
还在上学,如此沉沦!不让姐姐省心。
“安盼之!”季如风依然试图劝阻他,“你喝的不是酒!是你的未来!是你的人生!”
他如此坚定的语气,令沙发里的几名小弟,包括张超在内,都不敢说话。
但安盼之显然没有丝毫想要听进去的意思。
他的手里,被递过来一杯酒。
仿佛被季如风的态度激怒了,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的光芒,举起酒杯仰头将酒一饮而尽,动作粗鲁而决绝!
“你不是不让我喝吗?我偏要喝,你能把我怎么着?!”
安盼之将空酒杯一扔,眼神中充满了抗拒与报复的情绪!
下一秒,他又弯身抓起一瓶酒,迫不及待地灌入口中,似乎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来宣泄心中的愤懑。
季如风见状,心中焦急,却又无可奈何,“简直不可理喻!”
他知道,眼前的安盼之已经彻底失去了理智,任何劝阻只会让他更加反感。
“季少,算了。”有朋友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