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期间,陈颜青简要地介绍了遍矿山的情况。
这座矿山的收益对陈氏珠宝而言非常大,像鸽血红和帝王绿都出过。
但是这个矿山地理位置比较特殊,类似于一个灰色地段,法律不够完善,纷争也比较多。
当年陈父为了拿下这座矿山,从中周折了很久,还断了一条腿,险些回不来。
陈父去世后一直靠他留下的势力支撑。
时亿听完后,抽空看她,似笑非笑道:“这么赚钱的矿山,你送给我呀?”
陈颜青看着她的眼睛,忽然有些心虚和内疚:“我承认,我是有点私心的。”
她用公筷给时亿添了菜,语气缓缓道:“矿山送你,我是真心的,但是我也知道矿山在我手里留不久了。”
灰色地段的势力更迭很快,他父亲去世这些年更是翻天覆地,各处势力已经重新洗牌了。
陈颜青抬头看她,定定地开口:“我相信你可以留住它。”
时亿低着头吃东西没说话。
陈颜青失落地低下头:“对不起,我不该……”
“你相信的很对。”
时亿忽然打断了她的话,拿起湿巾擦了擦嘴巴和油手,随后朝她勾勾手:“拿来吧。”
陈颜青抬头看她,神色愣怔,有点没反应过来。
时亿挑了挑眉:“不是要给我资料吗?”
陈颜青有一瞬间红了眼眶。
知道自己保不住矿山之时,她觉得自己特别没用。
将矿山送给时亿之时,她觉得自己真坏。
现在她觉得自己真幸运。
陈颜青将早就准备好的矿山与店铺合作的所有材料详细资料,递给了时亿。
她低下头,有些哽咽地说:“谢谢。”
时亿翻看了资料,声音淡淡地:“陈女士,我没理由不要价值几十亿的矿山,何况它还有炼器的材料,它在我这已经升值了。”
她顿了下,又说:“我欣赏你的小心机,也欣赏你此刻的坦诚。”
陈颜青能够轻易地掌控陈氏珠宝、果断地与陈建利切割并弄坏他,足以证明她是有心机有谋略的大女人。
心机与谋略从来都不是评判好与坏的绝对标准,它是人在复杂的社会环境和生存竞争中的一种手段。
陈颜青的身份与遭遇并不难理解她为何这么做。
陈颜青看着时亿,内心无比震动。
忽然拉住时亿胳膊:“要不,我们俩结拜吧?”
时亿:“……”
一时之间分不清谁占便宜。
时亿当然没有结拜。
陈颜青都能当她妈了,要是师父知道肯定会拎着拖鞋底揍她,让你不尊重长辈,一天天的臭显摆!
朱老板和牛大勇全程就像两个刺眼的电灯泡,把汤和饮料都喝的干干净净,结果跑了两趟厕所。
吃完午饭以后,陈颜青就离开了。
时亿继续在法器铺子里晃悠。
牛大勇这个导游当的很敬业。
他对这一片特别熟,每一家店他都能说出一些内幕来。
直到走近一家门面很破旧,快要拆迁的模样,他连忙往往前指了指:“前面还有一间店……”
时亿觑了他一眼,已经推门进去了。
朱老板自然也跟着进去了。
“哎哎哎……”
牛大勇抬手拦都没拦住,低着头跟在后面,急得要命。
这家店铺表里如一的破旧,还有一股霉味,不过有个女店员在柜台,看见顾客进来就站了起来:“欢迎光临小——啊啊!!”
女店员忽然双手抱脸,看着时亿叫了起来。
朱老板捂着耳朵:“不是你叫什么啊……”
他刚要上前被牛大勇拽住了:“这家店没什么好看的,我们快走吧!”
女店员眼睛一瞪:“老板?你不是去进货了吗?”
牛大勇:“……”
只要我不出声,就不是叫我的。
朱老板回头:“她叫你老板?”
牛大勇侧着身子,还在那嘴硬:“叫错了,咱们快走吧。”
“老板!时亿,时亿啊!”女店员这时从柜台出来,拽住牛大勇的胳膊,激动地快跳起来了。
牛大勇抬手捂脸,咬牙切齿地说:“你认错人了!”
女店员上下左右看了看他:“你不是我老板牛大勇吗?”
牛大勇:“……”
朱老板一脸黑线地看着他:“这就是你说的比我家文具店大三个的法器铺子?”
牛大勇拇指和食指比了一下:“我只是使用了一点夸张的修饰手法。”
“你拉倒吧你!”
朱老板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这破店铺还没有他家文具店一半大呢!
时亿已经在店里绕了一圈,最终停在一处架子旁边,架子上有了蒙了尘的法器。
她抬手指了指:“这是什么?”
“这是我们牛家祖传的法器!”
牛大勇过去,小心翼翼地扶正位置:“你别看它脏兮兮的,听说救了咱们老祖宗全村的性命呢。”
时亿面露怀疑。
这玩意怎么看都像是块破铜烂铁,甚至没开过光。
牛大勇一个炼器的当然知道没开过光,他挠了挠头:“反正,我们家祖祖辈辈都是这么摆着的。”
时亿转开视线,忽地眯起眼睛,迅速走到柜台边:“这个哪来的?”
牛大勇忙道:“小号子,拿出来给时大师看看。”
女店员都懵了,满脑子都是老板和时亿认识,人已经机灵地跑过去打开柜子,将东西拿了出来。
牛大勇走过来看了眼,一枚镶嵌式绿宝石戒指,不过宝石很廉价,一看就不值钱。
他不解地看时亿:“这个好像是我在跳蚤市场收来的,有什么问题吗?”
时亿没说话,双指并拢,画了一道符箓,打在绿宝石上面。
哗的一下。
一股黑烟陡然从绿宝石里面冒了出来,顷刻间就将不大的店铺覆盖了。
“怎么回事啊?”
“啊啊啊!是不是有鬼?”
女店员和朱老板全都骑到了牛大勇的身上。
“……你俩再不下来,我现在就送你们去见鬼!”牛大勇弯着腰,额角突突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