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乞丐被她看得脸色微红,幸好他的肤色较黑,不容易被察觉,低着头继续吃着野果。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宋知婳看着他,觉得应该跟弟弟妹妹差不多大。
“我…我叫孟时宴,今年17岁。”他不知为何?凡是扯上俩人的私事上,他就会不由自主的羞涩。
“什么?多少?我没听清楚,多少岁?”因他说得比较小声,宋知婳不确定地问道。
孟时宴瞥了她一眼,嘴里吃着野果,含糊不清地回答道:“17岁。”
宋知婳有些惊讶,眼前这个小孩就比自己十岁弟弟妹妹高一些,没想到他都有17岁了,让她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她回想起自己也有20岁,意味着她只比他大三岁,但两个人看起来相差也太远了。
“你看起来不像17岁。”宋知婳忍不住说道。
孟时宴嘴里的野果瞬间没味了,“我知道,我比同龄人矮许多,你会嫌弃我吗?”他看起来有些失落,好像对自己的年龄和身高并不满意。
宋知婳心中思索着你又不是我小孩,我为何要嫌弃?但她明白这句话不适宜说出来。
她安慰道:“没关系,你还小,往后多吃些肉,就能很快的长高。”
但她仍然想要提醒他:“除了多吃肉以外,还要多锻炼身体,否则只靠吃肉是不够的,长不高,将来会影响你找媳妇。”
宋知婳的安慰和关心,并没有让孟时宴的心情好转一些,反而更糟糕了起来。
宋知婳看着他情绪低落,意识到自己的言辞伤害了他,她决定保持沉默。
“那你呢?叫什么名字?多大了?”孟时宴忍不住反问她。
“宋知婳,20岁。”她微笑着回答。
孟时宴凝视了她片刻,最后答道:“看起来确实像20岁。”
宋知婳“……。”
报复心这么重。
很快,他们来到城门外,她发现守卫城门的士兵似乎换了一批,明显他们的态度懒散了许多。
宋知婳默不作声地紧跟其他人身后,城门的守::卫士兵斜眼瞥着他们,很快的检查完,放他们出城。
他们走出城外,她注意到难民的人数明显比之前更多了。
沿着崎岖的小路,朝难民营地的方向走去,她不禁为这一幕感到深深的忧虑。
城外的世界仿佛被无尽的悲伤所笼罩,破败的景象令她心中一阵阵酸楚。
难民营里,人们拥挤在一起,他们的脸上写满了疲惫与绝望。
不断新增的难民,潮涌般地挤进这片狭窄的土地,使得原本就拥挤不堪的营地更混乱。
她看到孩子们在灰尘飞扬的营地里追逐嬉戏,而大人们则围坐在一旁,面无表情的分着微薄的食物和饮水。
宋知婳眼中充满了担忧,问着一旁的难民,“你们为何不继续往前面逃而留在这里?我刚从城里出来,里面的人已经逃的差不多了,明显这里不是一个好的落脚之地。”
难民们面面相觑,眼中闪过一丝恐惧。
难民低头叹了口气,说道:“公子,您有所不知,我们不是不想往前逃,而是前方根本无法生存,敌国这次是铁了心的,要收复我们边境几个城池。”
“前方无法生存?收复城池?”宋知婳疑惑地重复道。
“是的。”难民沉重地点头,继续说道:“他们不只是要收复城池,更要屠杀所有先锋的士兵和百姓。我们所在的城池是敌国重点攻击的目标,因此我们的城防较为薄弱,又地处交通要冲,战略意义重大。”
宋知婳眉头紧锁,难民的话语如冬夜的寒风般扑面而来,让她感到无比的冷意。
她心中五味杂陈,为即将到来的战争感到忧虑,也为难民的命运感到悲痛。
“难道就没有一支援军赶来解救吗?”
难民痛苦地摇摇头,“援军是有,但是远水救不了近火,他们还在赶来的路上,而敌军已经兵临城下,而我们这些流民只能靠自己了。”
“既然援军未到,就不能坐以待毙,不如你们往山里逃亡,或许有一线生机。”
宋知婳实在不忍心,看到这么多黎民百姓成为战争的牺牲品,而自己却无能为力。
难民们面露难色,“多谢公子相告,我们也是今早才赶到这里,还未了解这边山里的路线,而且深山有很多毒蛇猛兽,危机四伏。”
他们回头看着一家老小,“哎!”
不管如何做选择,对他们都是致命的一击。
宋知婳看到他们的犹豫,但还是告知了路线,并提醒道:“我知道你们担心什么,但是你们现在没有别的选择,与其在这里等死,不如搏一搏。我话已说到这里,怎么决定?就看你们自己的了。”
说完,她也不管这些人如何做决定,驾上马车疾驰而去,留下飞扬的尘土和颤抖的空气。
难民们听到宋知婳的话,都感到有些道理,与其死在敌军刀下,不如在深山里埋葬。
于是,他们纷纷往山里逃去。
“快,跟上那辆马车。”难民营中一时注意着这边动向的老者,眼睛紧紧盯着远去的马车,纷纷收拾东西,催促着家人跟上。
“爹,他不是已经告诉我们路线了吗?为何不按照路线走?要跟着他?”二儿子疑惑的问道。
在他看来,自己两条腿,怎么可能跟得上人家四个轮。
“爹我们叫跟上,自有他的道理,你与其在这里追问,还不如赶紧收拾东西,兴许还能追赶上。”大儿子反驳道。
二儿子满脸委屈,“我不就问问嘛,你有没有说不跟上。”
老者严厉地喝诉道:“赶紧的,别磨磨唧唧。”
听到老爹发火,一家人赶紧收拾完东西跟了上去………
马车缓缓停在了金河越岭山脚下。
孟时宴望着周围的树林,这个地方仿佛与世隔绝,让人忘却纷扰尘器。
他瞪大了眼睛,惊讶地看着宋知婳,心中满是疑惑,“婳姐姐,原来你知道逃亡的路线。”
一路上,一直没有问他要往哪个方向驾驶,原来她早已熟悉这里的道路。
宋知婳微愣了一下,说:“ 你所说的逃亡路线就是这里啊,我一直都住在这里,对此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