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不能让这份情感影响自己的判断。这几年,丞相府里的旧人一个个被扫地出门,只有他和少数几个人还在苦苦支撑。
他深知,一旦得罪了宋夫人的子女,他和其他留守的人将无立足之地。
面对眼前这位面目狰狞的宋知倩,他心中五味杂陈,不知道此刻是该称她为二小姐还是大小姐。
他知道,无论称呼哪一个,都可能触碰到对方的敏感神经。
于是,他决定坦白自己的困境,“二小姐,老奴也是迫不得已,是大小姐的命令,要把这院子收拾出来给她居住。”
尽管,宋知倩这边态度依然强硬着,没有半点退让的意思。
而宋知婳此刻早已是饥肠辘辘,完全不顾其他人的存在。
她大手一挥,吩咐下人赶紧送来可口的饭菜。饭膳堂内,三人的食欲都异常旺盛。
宋知婳更是毫无淑女可言,大口大口地咀嚼着食物,仿佛要把这一段时间的饥饿都补回来。
她的吃相虽不雅,但却让人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亲切和可爱。
相比之下,另外两人则显得斯文了许多,但受她的影响,同样也是大口大口地吃着。
*
宋威远,携同夫人与小女儿宋知艳,急急忙忙地赶回府中。
此次赴宴,原本也是为了小女儿宋知艳能有机会在众人面前展示自己的美貌。
毕竟,这也是为了她的未来婚姻着想,希望能寻得一个好婆家。
如果可能的话,宋威远甚至已经有了为宋知艳挑选未来夫婿的打算。
原本,他也想带着另一个女儿宋知倩一同前往,但宋知倩心中早已有了所属,她渴望进入宫廷,成为那万人之上的贵妃。
对此,宋威远也表示了赞同,所以他并未勉强宋知倩一同赴宴。
然而,事情的发展却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就在他们刚踏进宴会不久,家中突然有人来报,说二儿子被人打到奄奄一息。
这个消息如晴天霹雳,让宋威远一家措手不及。
他们询问来报的家丁具体情况,家丁说,来人是以前的大小姐,带着两个人突然闯入家中,不由分说便对二少爷大打出手,他们根本来不及反应。
此刻的宋家已经一片混乱,望老爷夫人赶快回去处理。
宋威远与夫人急得团团转,而小女儿宋知艳则吓得脸色苍白。
一踏进家门,宋威远就听到下人禀报说三个人在膳房里用食。
宋威远气得,仿佛耳边听到了膳房里传来的咀嚼声,那三个不速之客正在享用着他的晚餐。
他的眼睛闪烁着怒火,手握成拳,几乎可以听到他的磨牙声。
然而,宋夫人却紧紧地拉住了他的衣袖,她眼中的泪水已经流干,“我们得先去看看西儿怎么样了,如果真出了什么事,我们绝不会放过他们。”
宋夫人的心情沉重,她的两个宝贝儿子刚刚从远方为朝廷效力归来,宋知婳这个扫把星居然敢把她的儿子给打伤了。
她的心如刀绞,如果她的儿子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她一定会找宋知婳拼命。
她深信,那个女人和她的几个子女就是她的克星,每次与他们接触后,总会带来不幸。
宋夫人心里非常后悔,她当年就应该像送走宋知婳的娘一样把她也送走。
如今,也不会有这么多事情了。
每当宋夫人碰到那个女人和她的子女,总会遭遇不幸的事情。
她深知这一点,也因此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当年送走宋知婳的母亲是个正确的决定,至少可以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然而,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最重要的是看看西儿怎么样了。
宋威远和宋夫人急忙赶到西儿的房间,看到他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心如刀绞。
宋夫人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让那些人付出代价。
“西儿,我的孩子,你…你怎么样,身上哪里痛?快告诉娘。”
宋夫人的眼泪如断来了线的珍珠,滑落在宋南西衣服上。
她颤抖的手指轻轻触碰着他脸上的乌青,又仔细察看他是否有外伤。
宋南西此刻正躺在床上,不愿睁开眼。
他受的内伤不算太严重,但这一次是他从未有过的挫败感。学艺多年,他一直以自己的武艺自豪,而今天,他竟然败给了一个下人。
这种屈辱让他无法承受,他此刻只想在自己房间里,安静的待着,“爹,娘,我没事。”
宋南西的声音微弱而无力。
宋威远看着病床上儿子痛苦的表情,心中怒火中烧。
“这个孽女,自己的兄长也敢打,没有一点家教可言。我一定不会放过她。”宋威远咬牙切齿地说。
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愤怒,仿佛要将那个孽女给碎尸万段。
宋威远和宋夫人大步流星在长廊上,每一步都像是带着怒气。
他要去质问那个被他视若珍宝的二儿子所遭受的伤害。
在他看来,这个大女儿,是个不折不扣的闯祸精。都被他赶出家门了,又回来祸害一家人。
下人战战兢兢地在他面前低着头,声音颤抖地报告:“老爷,大小姐她…她不仅出手伤了二少爷,而且她还表示要在府上住下。更让人头疼的是,她点名要住在二小姐的院子里…”
宋威远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这个孽女,不仅动手打伤了他二儿子,她竟然还想在府里住下来。
更离谱的是,还去跟倩丫头抢院子,不是有其他的院子吗?
为什么非得住倩丫头的院子?
那岂不是乱了套?
他脑海中浮现出了一幅画面:宋知婳,那个总是带着一丝傲慢和冷漠的大女儿,与倩丫头,那个温婉如水,心地善良的二女儿,两者之间的冲突和不合。
他不禁深深叹了口气,感到一阵头痛。他加快了脚步,心中盘算着如何处理这个棘手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