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可怕了,皇上怎么什么都知道?”
“捉贼拿赃,皇上到底是怎么做到每次都能拿到赃的?她的情报网到底有多大?”
“景合帝在位的时候也做不到这样吧?”
“反正就一本书,我是烧干净了,万不可被皇上拿到把柄,不然抄家也就一句话的事。”
“我也烧了,我现在看见暗上心里就哆嗦。”
“暗上原本是暗卫,我是完全不敢过去搭话。”
“大驸马已经废了,以前我还不喜他觉得他死板,但现在,死板也比暗上这个煞星好啊。”
“话说,科举就快到了,你说皇上会不会又要整出什么奇怪的政令?”
“难说啊。”
“......”
萧肆还真打算在科举的时候搞点事,首先,允许女子参加科举是必须要做的。
其次,她打算来个朝堂大清洗,萧守成上位后提拔了不少辣眼睛的朝臣,就连景合帝在位期间留下来的人,也有不少记在小本本上的。
不过萧肆也不想一次性逼得太紧,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步子迈的太大容易出问题。
国库现在充盈的很,记上小本本,等缺钱了再抄也不迟。
毕竟,猪也要养肥了再杀嘛。
......
阳春三月,梨花开满枝头。
炸天帝登基后的第一场科举即将开始。
萧肆忙碌了许久,查阅了不少资料才将科举的流程掌握于心。
允许女子参加科考的指令已经下达,萧肆决定,一定要在这场科举中,选出一个担得起大梁的女子帮她干活。
她快累成狗了。
挑选这个任务之前,她到底是哪根神经不对,觉得古代的任务容易的?
原主的愿望是做个好皇帝,但什么样算是好,萧肆觉得原主应该是拿她父皇景合帝做的标准。
但她萧肆是谁?是未来的邪神啊,要做自然要做最好也最特别的那个。
废帝可还活着呢,萧肆只是禁了他的足,并没有阻止他接收外界消息。
听暗卫说,萧守成知道她烧毁女戒,开放女子科举后气急败坏,把吃饭的碗都摔了。
呵呵,这就气了?以后还有更气的。
这场科举非常重要,关乎她未来很长一段时间的咸鱼生活,谁也别想暗中搞小动作,不然的话,她就不止抄家那么简单了。
“朕可怜的神识啊,又要辛苦你们一下了,等手底下的班底彻底搞定,朕也能好好休息撒手放权了。”
阿定含着棒棒糖,默默地扫描御书房的书籍资料,萧肆都这么拼了,他也不能落后不是。
......
京城,蔺相府邸。
朱门大院,金碧辉煌。
府邸之中,气势显赫,古树参天,绿树成荫。
府邸后院,花团锦簇,一团团姹紫嫣红的花朵争相开放,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更加明媚娇艳。
花团之中,一位身穿粉色衣衫,梳着一头飞云髻的女子跪坐在地,她的面色苍白,嘴角溢出一丝血迹,眼中却带着一股异样的光彩。
女子的面前站着一个身穿藏青色锦服的青年男子,一手持着木棍,面色森冷地看着她。
微风吹过,卷起数片花瓣漫天飞舞,本是如此唯美的景象,却让人看不出半点温馨。
蔺盼儿咽下口中的鲜血,强忍着翻滚的胃部,脸上带着一抹倔强,硬是不肯低头。
她是丞相之女,自小被教导三从四德,但不知为什么,对这类书籍向来是打心眼里抵触。
为了看一些想看的书,从小她就学会女扮男装,从书店买来书籍,再将女戒的书封套在外面,假装自己在读女戒。
直到几个月前,女皇陛下下令烧毁天下女戒,她这些套了壳子伪装而成的书才被人发现。
但没收了又怎样?读过的书已经进了脑子里,她又不像她兄长弟弟那样,买书放书架里只用来放着吃灰。
这次科举,女子也能参加,她想试试,看看自己的水平能达到什么程度。
“爹,您想违抗皇令吗?平时和爹您交好的叔叔们,因为藏匿女戒或是违抗皇令而被抄家的还少么?您这么阻止我,就不怕咱们蔺相府也被抄了。”
“混账,你不主动去参加,皇上还能逼你去科举不成?”蔺相举起棍子又要打,想到女皇诡异的情报网,又狠狠地放了回去。
乱了乱了,全乱了。
蔺相厌恶地看着自己的女儿,只是平时没有派人严加管教,就歪成了这副模样,项氏平时是怎么管的后院?
蔺盼儿看到蔺相忌惮的神色,再次搬出萧肆的名头借势施压。
蔺相虽然也和几个帝师一样,是个保守陈旧思想的儒生,但他贪慕权势,也懂得审时度势,不然其他的好友抄家的抄家,斩首的斩首,他也不会到现在还安然无恙。
只是让女儿参加科举,向来注重名声的蔺相也有些接受不了。
“你以为科举很简单?四书五经,天文地理,诗词歌赋,样样都得精通,你身为我的女儿,若是名落孙山,你让我这个丞相的脸往哪搁?”
“不试试怎么知道我就一定会落榜?”
“若是落榜了呢?”
“大不了你把我赶出家门好了。”反正项氏这个继母看她一直也不顺眼,她走了,府邸肯定会更加和睦。
“你个混账!”
蔺相捏了捏木棍,想到皇上那张阴森森的脸,还是没敢打下去。
阻止是阻止不了的,在没搞清楚皇上的情报网到底是怎么回事,没找出府邸中的所有探子之前,不能轻举妄动。
罢了,就让她去考吧,一个没怎么读过书的女子,谅她也考不出什么名堂。
......
诸如蔺相家的场景,同样在很多地方上演。
萧肆再次将神识铺开,笼罩全国所有地界,搜寻所有想要参加科举的好苗子。
不出意外,真的有人为了不让自家女眷参加科举,选择让其‘病逝’的。
病逝就病逝,试试就逝世,就是到时候‘病逝’的人是谁就说不定了。
“可惜啊,愿意参加的人还是太少了。”
市井之中对女子参加科考还是反对者居多,不论是那些文人,平常百姓,待字闺中的女子,还是已嫁为人妇的妇人,大都都持排斥的态度。
“不过这个时候愿意站出来的女子才最难得。”
恐惧来源于未知,很多人不满于现状却从未想过改变,或是想要改变却从未开始行动,只要大家都一样,就能得过且过,甘愿做被压迫的一员。
但若是环境改变了呢?看到有人从泥沼中爬了出来,光鲜亮丽的站在了阳光之下,这些依然身处泥沼中的人会如何?
要么受其感染鼓起勇气改变,要么固步自封,将周围的人死死拖住。
成为群体中的异类,顶着周围人异样的眼光,第一个站出来做出改变的人,都是有勇气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