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一阵的驴叫声传来,温志宏和李春花带着温顺、温良也出来迎接温心一行人。
紫鸢嘀咕一声:“瘦驴怎么开始叫起来了?”
这次不止是叶文婷诧异,连钱世茂的嘴角都抽了抽。呵呵!这么胖的驴,竟然叫瘦驴。
温心带着一行人来到了荒地的堂屋内。荒地的堂屋做的比较大,这么多人进来一点都不觉得拥挤。
春桂端上来一壶茶,给每个人倒完茶水后,就下去了。
屋里只剩下温家的一行人,还有钱世茂和叶文婷。
温良看到温婉一脸的笑容,内心是开心的。跑到温婉跟前,一脸的期待:“小妹,有没有给我带礼物啊?”
温婉笑得亲切,举着手中的匣子:“有啊!带了不少的礼物呢!”
温志宏看了一眼钱世茂,钱世茂上前行礼:“老夫钱世茂,前来拜访温夫子!”
温志宏对于禹州城的事情有一些了解,知道这位是前禹州城的知州。瞬间恭敬见礼:“钱知州前来拜访,真是让寒舍蓬荜生辉啊!”
温心在一旁听的很是无语。文人真是有太多的弯弯绕绕了,说话听着都费劲。
温顺坐的端正,一直都在一旁认真的听着。等温志宏和钱世茂寒暄完。温顺插话:“不知禹州城发生了什么?还请钱知州告知一二。”
钱世茂叹了一口气:“我恐怕也不方便在这里久待,现在整个禹州城都在通缉我。”
温心被钱世茂的坦诚震了一下。看来钱世茂倒也不是个坏人。
温心笑了笑:“禹州城说钱知州已经死在了禹州城内。抵抗暴乱有功,还被追封了呢!”
众人的目光落在了钱世茂的身上,连抱着木匣子的温良都顾不上看匣子里的东西了。钱世茂笑的有些凄凉:“唉!我本是将死之人。一路被护送,躲避了追杀才苟延残喘。打扰几日便离开,以防给诸位带来祸端!”
温心感觉古怪,好好的知州怎么会被追杀?到底是谁在追杀知州?太子周景贤到底死了还是没死。
还不等温心等人开始提问,钱世茂回忆片刻,就开始了他的讲述:“我本高高兴兴的迎接太子的大驾。没想到在太子游街时候,遇到了刺杀。太子恼羞成怒,派人直接把整个禹州城的百姓全部都杀了!整整一个禹州城啊!血流成河!我带着府衙的人奋起反抗,结果只剩下我一个人。我是被混在死人堆里,被拉出城的。苟延残喘啊!!”
钱世茂的一双眼睛都发红了,老迈的身躯仿佛更加的佝偻。满脸的沟壑仿佛在述说着当时的惨烈!
温心的心沉了沉,周景贤这个丧心病狂的人,果然是做了灭画舫一样的举动。
温志宏倒吸一口冷气,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之前还觉得背地里,写那么多对太子不利的话本子,心存愧疚。看来还是自己含蓄了!这样的储君,登上九五之尊,就是百姓的祸端的开始。
李春花捂着心脏,坐在那里直喘气。整个禹州城的百姓啊!怎么这么狠的心肠!
温婉看到过那如山一般的尸体,正堆在禹州城西山的地方。现在只怕是已经被烧毁了,连证据都没有留下。
温顺坐在那里,久久没有动。在那些权贵的眼中,人的生命真的就如草芥一般吗?自己娘亲还是那样张扬的性子,能在这样的天下好好活下去吗?
温志宏为钱世茂斟上一杯茶水,钱世茂一口气喝完。滚烫的茶水直接进入五脏六腑,仿佛那一刻冰冷的心暖和了几分。
温心呼出一口气:“这里比较隐蔽,还请钱知州留下!家里有几个小子需要教书先生,有劳钱知府了。”
家里确实需要新的教书先生。温志宏本身是童生,教到秀才都吃力。温心也愁温顺的学业,只怕大一些,就只能去刘仁那里了。现在朝堂波谲诡谲,能不入京,还是不入京的好!
现在好了,有钱世茂这个做举人的知州,温顺的学业是不愁了。这么好的师傅,是可遇不可求的!温心怎么可能放过!
钱世茂实在也没有地方可去,便打算留下来。钱世茂朝温志宏拱了拱手,行了一礼。
“不知太子周景贤在刺杀中,是否受伤?”温志宏斟酌片刻,问出了大家都想问出的问题。
问的问题很是含蓄,毕竟这场刺杀就是温家人主导的。这件事是要烂在肚子里,谁都不能告诉的。温心把那些参加的人都一谈过话,明令禁止告诉任何人。
对于何詹然,温心是威胁着说的。还几次故意把何詹然灌醉后问询的,但凡说出来,就是一顿胖揍。打的何詹然看到温心就想跑。
钱世茂回忆片刻,缓缓开口:“有一支从一旁的茶馆中射来的飞箭,擦伤了太子的胳膊。看起来是没有什么大碍的!后来的事情,我真的都不知道了。”
听到擦伤了周景贤,温心安心了。对于那箭上的毒,温心还是有不少信心。大概率能够杀死周景贤了。
温顺的眸子充满了色彩。他想的是,如果太子死了,到底皇帝为什么要隐瞒事实呢。如果只是受伤,为什么到现在都不敢放出消息呢?
温良气得咬牙切齿,把水杯往桌子上重重的一放,杯子中的水直接撒了出来:“这样品行不端,德行有亏的太子,活着也是个祸害!”
温心看了一眼钱世茂,很怕钱世茂多想。毕竟钱世茂曾经也是朝廷命官:“小儿说话口直心快!还请钱大人不要见怪!”
钱世茂倒是很喜欢直率的温良,笑着摆了摆手:“赤子之心,很是难得!我很喜欢!以后小公子的学业就交给我吧!”
温良的脸色很是难看,瞪着钱世茂:“我不打算科举!我也不喜欢读书!我喜欢练武!”
一旁的温顺酸的不行。他想读书啊!一个举人做师傅,是多么幸运的一件事啊!而且是当了这么多年的官,那一身的本事,不是一般的举人能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