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某栋大厦里的一处办公室,男人眉头紧锁,一手扶额,一手听着电话那边的人滔滔不绝。
白父听着对面没了声音,“怎么,你现在也学着白仪那套默不作声来对付你老子?”
白哲惊慌之余不忘站起身,“没有啊爸,你别多想。”
剩下的话白哲一个字也不愿说,说多错多…谁知道老头哪天揪住一个字不放。
白父脸上的怒气稍微缓和了些,叮嘱道:“你妹妹的情况现在只能靠你劝,长大学会了叛逆…我们老两口的话一句也不愿意听。”
白哲连连答应,等到父亲气消才挂断电话。
他打电话让秘书订最近一趟到浙的机票,转身拿起大衣走出办公室,看到站起身的秘书,“我要出差几天,公司有什么事请联系特助。”
在前往机场的路上,他没有思考白父的话,而是给白仪打了电话,告诉她自己两小时后将抵达机场,并询问她今天何时有空见面。
白仪捂住电话听筒,询问身旁的张芜,“咱们大概几点结束?”
张芜看着时间,“晚上六点,差不多七点到酒店。”
白仪点点头,随即回答白哲,没有多说几句,她知道哥哥突然来访是因为自己坦白了。
看白仪挂断电话,抓着落在张芜身侧的手,“今晚有时间吗?”
张芜一怔,不会要带自己去见未来哥哥吧,虽然她做好了准备,但摆手拒绝。
见她如此坚持,白仪只好作罢。
夜晚七点,车子到达酒店,人还未下车,只见门口伫立的两排人:“欢迎小姐回家。”
周围人显然被这场面吓了一跳,如果是特级酒店,见到这场景不足为怪,但她们住的酒店在浙来说基本是中等,当地人很低调…一般不迎接重要人物是不会轻易拿出的,但白哲顾不得这些…这只不过是最普通的欢迎方式。
白仪面色一惊,在看到哥哥时收回惊讶…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走向他。
他张开双臂,“来,抱一个。”
随后面带笑容的脸瞬间扭曲,脸涨得通红,稍微注意下就能看到白仪揪着他那侧手臂。
低下身子在耳边说:“这么多人,给你哥哥点面子。”
白仪松开了手,走进电梯。
张芜为了避开和白仪同一时间进入酒店,特意晚了几分钟,车子到达酒店,那排迎客的人还没撤。
见到张芜又来了一次,“欢迎回家。”
张芜愣在原地,左右看看确认是对自己说,一边低头回礼一边快步走向电梯。
“怎么回事?”张芜不停问身边的助理,虽然自己是富家小姐,这种场面是第一次见。
“你都没见过,你问我?”
迎接完张芜后,门口的随从迅速撤离了酒店,这一幕在关上电梯门的时候被张芜捕捉到眼里。
看来是有人特意为自己准备的,难不成是白哲?这一怀疑油然而生…想拿起手机询问白仪,但抑制了好奇心又放下手机。
此时的白仪靠着沙发,目光盯着来回踱步的白哲,“停停停,你别像个不倒翁一样在我眼前晃,能不能说事?”
白哲叹息坐到她身边,神色凝重,“我已经知道你和张芜的事情了,”对上她的目光极为认真,足以以假乱真。
白仪满不在意,用手拨弄了自己耳边的秀发,“哦,然后呢…如果你是来当说客的。”
指了指门外,语气冰冷道:“慢走不送。”
白哲遏制住白仪脖子,用拳头在她头顶来回摩擦,自己什么都没说,这个妹妹就要赶人。
“啊,痛啊快放手。”
他怎会轻易放过,非要折磨几分钟才肯松手,白仪原本冷淡毫无血丝的脸多了几分红润,眼眶里也多了眼泪。
恶作剧成功的白哲,心情顿时好起来。
“虽然你不爱听,但我还是劝你放手,对你和她都好。”白哲不再像刚刚嬉皮笑脸对她说话。
白仪盯着他,好像在下命令一般,唇边微抿,双手环抱胸口靠着沙发,偏过头眼角流出泪。
“哥,连你也要逼我和她分手吗?”
白哲终归不忍心,“好,即使她对你真心实意,那么你对她真不是图别的?”
话出口那刻就知道自己不该这么说,但只能这样,否则怎么试探出自己妹妹是否真心。
毕竟他已经检测过张芜,就是摸不透这个妹妹,她向来心思深…如果对陌生人好到极致,估计是利用他达到某种目的。可惜白仪不是他,不会用商人的角度考虑和张芜的感情,这里面没有掺杂任何杂质。
“哥,别用你那套对付竞争者的方法试探我。”白仪拿起水杯走向厨房,生怕他听不见,“如果我贪图她家钱财…为什么不派个人去追她。如果我真喜欢从商从政,我就不会当演员。”
白哲意识到自己的行为碰到妹妹底线,立即道歉求原谅。
一番试探白哲清楚,白仪对这个人动了心,“我早就看出来你们不对劲…幸好你们是真心喜欢,你们好好的就行。要不然白费我赶到这儿。”
其实她有料到白哲会支持,只是没想到会试探自己,算了不重要,只要白哲站在她这头就行。
“你是从什么时候看出我和她…”
白哲沾沾自喜说,那天白仪晕倒,张芜在一旁哭得很难过…他隔着半透明的门观察到白仪的手指微微颤动,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她对从小长大的林漠可从来没有这样,张芜只是没有接听她电话,他到现在还记得白仪急得失去理智,当然最显着的一次是自己从后视镜看到白仪对着张芜刮鼻子,亲亲抱抱,完全不像一个高冷封闭自己内心十几年的人。
“你…你怎么偷看我们…”白仪的脸瞬间红到耳根,被人撞见自己的心事是很难为情的。
“这有什么,把你那句‘她不是外人’的气势拿出来。”
白哲从那天就开始怀疑自家妹妹,白仪朋友不多…但从来不会说朋友不是外人。
白仪唇角勾起微笑,“所以你从那天就知道。”得到肯定的答复,她松了口气。
幸好他不知道自己从很久之前对张芜就抱有心思,这样也好…该知道的人差不多知道了,自己也不用隐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