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阳父子的事尘埃落定,刘大因毒害两条人命,而又贩毒即刻死刑,祁阳因为帮人开设赌场,拐卖妇女儿童,买卖毒品数罪并罚,即刻死刑。
这件事上了热搜,一时之间群起激愤,有人翻出祁阳在娱乐圈做的一系列事。
他因为那张透露着儒雅的面孔,又因为数理化极高的天赋,而被不理性的网友吹捧。
【这么帅,这么有才,还是理工男,可惜了…】
【我的理想型!】
【退一步来说,他的童年就不悲惨吗?这都是他原生家庭造成的。】
【现实版豪门的爱恨情仇,京城少爷竟然是母亲与外人私通所生,祁家老爷绿帽子戴了二十七年。】
【好惨,好心疼…】
当然也有不少理智的人。
【说帅的那个,希望你遇到这样的,为复仇祸害国家。】
【原生家庭确实会影响,但因人而异…这不是变坏的理由!】
【说要嫁给他的,清醒一点…他做的事死几次都不过分。】
网络上热火朝天的讨论,现实中更多的是为了碎银几两奔波的人。
自从全国复工,这个世界恢复了往日的生活,不同的是…这次他们戴起了口罩,排起了队扫二维码做核酸。
而白仪张芜不会因为戴着口罩而被人注视,因为大家都一样,甚至出门不戴会被当作异类。
她们牵着手隐藏在人群中,车停在饭庄面前,金导提着礼盒款款而来,一见到她们便喜笑颜开,两手递上礼盒。
白仪接过礼物道谢,一手牵着张芜,一手拿着礼盒,笑意盈盈地说:“叔,好久不见。”
金导看到她们安然无恙,感叹道:“长大了。平常都不跟我客气…如今疏远又礼貌,哎…”
张芜见状正要解释,余光瞥见白仪眼底含笑,低声询问:“你笑什么?”
白仪轻笑一声,“他在说我翅膀硬了,有了媳妇忘了娘。”
金导傲娇地抬起头,冷哼一声走过她们,“不是说请吃饭嘛,带路啊。”
旁边的侍者弯腰开门,带着金导走在前面,张芜一愣,随即笑出了声,戳了戳白仪,“你觉不觉得金叔像个小孩子?”
白仪重重点下头,小声说道:“不是像,就是。”
张芜被她认真又怕人听见的样子逗笑,眼看金导走远,她拉着白仪跟上去。
“可算吃到你们请的饭了。”金导满意地拍了拍自己肚子。
午饭过后,金导象征性擦了擦嘴,拿起一小串葡萄往嘴里塞,看对面如胶似漆的情侣,欣慰道:“你们两个什么时候办婚礼?”
张芜微怔,悄悄看了一眼正在削苹果皮的白仪,见她嘴角上扬,张芜心里有了些期待。
她会怎么说?
马上?或者…挑个良辰吉日,又或者不着急,譬如…看双方父母。
白仪抿了抿唇,张芜心里小小地失落了一下,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张嘴接过白仪递来的苹果块。
金导见白仪不紧不慢收拾桌上的果皮,着急了:“你说句话啊,哑巴了!”
两人就这样看她收拾好一切,慢条斯理地撕开零食袋,忽然抬头对上张芜不解的目光,而后看着金导生气的模样。
慢慢放下零食袋,“你们干嘛这么看着我?”难道做错事了!
她低头看看整洁干净的桌面,余光看了眼张芜面前摆放整齐的苹果块。
张芜一愣,看她这个呆萌的反应,就知道对方压根没听见那句话,白仪专注做事就是这个样子,两耳不闻窗外事。
张芜默默拿起叉子将苹果块塞进嘴里。
金导头一次见她这个表情,脸上写满了迷茫,随即又重复一遍,而后多问了一句,“你怎么想的?”
“我一个人想…也没办法实现,需要问我未婚妻的意见。”她单手撑着下巴,看向张芜,语气中皆是挑逗,“你想怎么举办婚礼~”
张芜内心慌乱:啊这…不是问你吗?
此刻她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突如其来的问题,毫无预兆的出现,倒是给点时间让人反应啊!
她开始磕磕巴巴:“我觉得…就是…这事吧…”
“不想办就算了。”白仪佯装生气,转过脑袋,继续削皮。
张芜急了,一下从她手中抢过苹果,“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说,我没有不想办,这个事我们得从长计议,不能草率,马虎不得…你说对不对?”
说完,她歪头看着白仪,见对方眼里闪过一丝笑意,她心里踏实:总算哄好了,要不晚上就惨了…
白仪强压微弯的嘴角,声音放软:“好吧,你觉得…国庆就办怎么样?”
金导一口老茶差点喷出来,“什么!咳咳…就剩七个月,你没开玩笑吧?”
张芜连忙附和,“对呀对呀。”
白仪疑惑不解,嗔怒道:“难道时间太快,还是我对这件事太过草率?”
张芜赶忙捂住她胡说八道的嘴,“你误会了,我意思是今年我们那部剧要播了,肯定被一堆狗仔,私生跟着,想出门都难…别提大张旗鼓办婚礼了。”
说完便松开手,叹息道:“不是难上加难,而是比登天还难…”
“宝宝,你说错了。”白仪打开手机搜索,“登天我们做到了,我们还登上月球了,那面国旗不是还插在月球上吗。”
她给张芜看了许多登月的照片。
金导扶额无奈道:“张芜,你现在换人喜欢还来得及,叔可以给你介绍脑回路正常的。”
“你什么意思?”白仪拍桌而起,目光凌厉,“我看你不是来吃饭的,是来砸场子的!”
张芜抓着她胳膊,轻声哄道:“别别别,给我个面子…金叔他就是着急上火,没有要拆cp的意思,他祝福我们还来不及呢。”
金导无语住了,趁白仪上洗手间的功夫,跟张芜疯狂吐槽:“她怎么听不出好赖话…谈个恋爱把智商谈没了,看到没,她现在敢拍桌子,明天就敢掀房梁,后天就敢打你。”
“没有的事,”张芜被他的话逗笑,“您放心,她不会的。”
见张芜如此维护白仪,金导语重心长地说:“虽然这孩子跟我认识时间长,脾气一点就炸,有点冷漠,但她人很好。能看出来她对你上了心,她第一次谈恋爱,可能这方面有点迟钝,有点幼稚,不会表达,也不知道如何爱人…如何与爱人相处,你多多包涵。”
他叹了口气,认真道:“实在不行,打电话给我,我替你撑腰。”
张芜神情严肃,“您放心,她对我特别好,我从来没遇到过比我父母还对我好的人。”
金导抿了口茶,“这么说你之前谈过恋爱?”
他不由得替白仪捏了把汗,对方若是情场高手,恐怕他要换个人担心了。
张芜摇摇头,“我也是第一次谈恋爱,白仪是我初恋。”
见金导松了口气,张芜唇角勾起:“我和她是相爱的,只是我们彼此表达爱的方式不同,她可能不会说肉麻的话,但会做实质性的事,比如知道我爱吃苹果,每次回家都会买一袋,有一年平安夜从超市买了一箱。或者她偷偷买了别墅名字写我的,又比如她开了意定监护…”
张芜滔滔不绝地说,丝毫没有发现身后站的人,眉眼弯弯看着自己。
金导注意到白仪,并没有说破,而是继续听张芜说。
“我呢其实不善于做这些,没想到那个层面,就说一些情话,然后跟她待在一起吃喝玩乐,开心就行了。”
“但我也不是什么都不付出,拿着比赛赢来的钱带她出去玩,吃一顿大餐,或者买一个礼物送给她。”
越说越觉得,自己做的确实不够多,惭愧地低下头,身后传来温柔的声音,“你不用担心自己爱少了,只要我们彼此相爱,谁多谁少又何必算的那么清楚呢。你为我险些丢了性命,我也为你丢一次性命作为回报吗?”
张芜摇摇头,“你如果这样做,我会觉得你在跟我划清界限。”
她楚楚动人的样子,白仪忍住了亲她的举动,毕竟还有外人在场。
“你们继续啊,”金导识时务的拿起外套,“我还有事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