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传来了男人对楚炤的吩咐声,“去查查她在哪!”
萧惊澜醉了,虞卿颜可没醉,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是帝京那位太子爷。
直接凑近说了一句,“凌大少爷,澜澜和我们在玖夜打牌呢,有我在,您就别管那么多了?”
只是,这话说完,良久都没听到回声。
虞卿颜又凑近了些看了一眼手机屏幕,发现电话已经被挂断了。
“呵,真没礼貌!”
红唇轻启,冷声吐槽了一句。
随后,虞卿颜便把这事抛之脑后,跟几人继续玩着。
萧惊澜也丝毫没有把这个电话放在心上,没心没肺地打着牌。
姐妹几个在一起喝了不少酒,喝酒助兴,此刻玩得十分肆意。
江郁寒安静地坐在尹初雪身边,默默地看着几人娱乐,一双漆黑的眸子逐渐变得深邃幽沉,眼底深处藏着不知名的情绪,一抹阴郁一闪而过,被很好地掩饰住。
冷白的手指捏着一个透明酒杯,一口一口地轻抿着里面殷红似血的酒,目光若有若无地打量着几个女生。
……
凌羿晟刚一说完就听到电话那头的女声,得到了地址,直接果断地挂了电话。
站起身对楚炤换了个吩咐,“去玖夜。”
“是,少爷。”楚炤连忙下去备车。
不多时,两人已经坐上了车去往市中心的玖夜酒吧。
一路无言。
不久,前面出现玖夜酒吧的标识牌。
“少爷,到了。”楚炤将车缓缓停下,示意一旁的服务生去停车,然后绕到另一边准备为凌羿晟开车门。
只是,没等他伸出手,凌羿晟先一步自行打开了车门,下了车。
楚炤若无其事地收回手,紧跟着男人的脚步。
在车上楚炤就已经从手下人那里得到了确切的包厢号,两人走进门直奔三楼。
一个黑色西装的男人已经在一旁等着,见两人来了便上前打开包厢门。
“凌少,楚哥,请。”
凌羿晟走进包厢就看见几个玩得正嗨的女孩,边喝酒边打牌,笑得肆意。
狭长的目光在包厢里扫视了一圈,蓦地对上了一双探究的目光。
男人和少年互相打量了一番,随后两人又极其默契地移开视线。
只这一眼,双方心里都有了底。
凌羿晟看着少年面向身旁的女孩时,转眼便露出了一副乖巧单纯又懵懂无知的模样,仿佛刚才从少年眼里看到的一抹阴郁只是幻觉。
凌羿晟知道,这都是他的伪装而已。
同时,他心里也十分确定。
在本质上,他们是同一类人。
凌羿晟转而看向玩乐的几人,只一眼便看见了人群中一脸通红、神情迷糊的萧惊澜,抬腿径直朝她走了过去。
在场的人里,萧惊澜已经醉得神志不清,只微睁着眼由着几人摆布,尹初雪和纪念音也开始说起了胡话,两个人提着声音互怼着,只有虞卿颜没有醉得那么厉害,只是略有几分醉意,眼神较往常迷离了些。
她在一片嘈杂声中听见了门口的动静,抬头看了过去,发现包厢里突然站着两个男人,为首的正是刚才电话里的那个男人,凌羿晟。
虞卿颜悄悄地用手肘抵了抵一旁一脸迷蒙看着牌的人。
“嗯?你干嘛?”萧惊澜不满地推了推虞卿颜,语气带着浓重的醉意,还有几分被打扰的不悦。
“澜澜,看那!”
虞卿颜好脾气地又凑近她提醒了一遍。
萧惊澜不耐烦地顺着虞卿颜的目光看了一眼,然后收回视线继续盯着手里的牌。
无动于衷。
虞卿颜抬手扶了一下额头,表情无奈。
随即冲着门口冷着张脸,面无表情的男人轻笑出声,“凌大少爷,您怎么来了?这是要……”?
虞卿颜话没说完,男人就大步流星地走近,一把将她身边的人抱了起来,冷冽的声音随即传来,带着几分冷寒之气,“接她。”
包厢内因为他的到来,气压都低了许多,四周散发着一股阴寒冷沉的气息。
纪念音在一旁忍不住搓了搓手,对着尹初雪嘟囔了一句,“小雪,我怎么感觉有点冷呢?”
谁知下一刻,尹初雪也同步搓了两下自己的胳膊,一脸委屈地抱怨,“是啊,我也觉得。”
两个吵的不可开交的人在这一话题统一了意见。
虞卿颜可是答应了萧惊澜要把她送回去的,见状连忙站起身来阻拦在他的面前,红唇勾着一抹微笑,“凌大少爷,我答应了澜澜等下会送她回去,所以这就不用您操心了!”
凌羿晟此刻正压抑着渐涌的怒火,这时突然被人拦住了脚步,脸色一下就沉了下来,语气不悦至极,“让开。”
虞卿颜在朦胧的视线中看着一脸冷峻的男人,一贯遇事波澜不惊,从容自若的她,心里竟然涌上了几分怯意。
但是随即想到了自己的承诺,脚步坚定地上前两步,拿出了娱乐圈影后的气势,也冷起了脸语气不善地回怼起来。
“就算你们之前是男女朋友,按道理说你们俩的事我不该插手,但是现在澜澜刚回国,还没有说要和你复合,今天人是我叫出来的,也答应了要送她,她现在就应该归我管,跟你没有关系!”
听到“没关系”这几个字,男人像是被点燃了导火线,也不再冷言少语,反而突然扬起了一抹危险的笑,眼神冰冷得毫无温度,冷漠疏离地看着她,漆黑的眸底一片阴郁与狠戾,深沉可怕,俊美的脸上出现了往日少有出现的嗜血阴鸷,像是压抑了许久终于忍不住心里极致的疯狂找到了一个缺口发泄。
“没有关系?我和她没有关系的话,现在怎么会住在一起?”
“以前,她是我名正言顺的未婚妻,现在,她是我合理合法的凌家少夫人,这个回答你满意了吗?”
男人的声音如坠寒冰一般冷漠,毫无温度地勾起嘴角,冷嗤一声,如高高在上的帝王一般睥睨着面前阻拦他脚步的人,高傲的姿态像是在嘲笑这蚍蜉撼树般无用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