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羿晟应完声,便大步流星地离开了萧家。
路上,楚炤很快就把萧惊澜的手机定位发给了他。
凌羿晟上车后便直接赶往目的地。
……
海边。
萧惊澜坐在沙滩椅上,看着漫无边际的大海出神。
“给,喝点东西吧。”
虞宴舟拿着一杯果汁走了过来。
他微扬着嘴角,轻声说着,“这里只有这个和气泡酒,但我想你现在应该需要喝点甜的。”
“谢谢。”
萧惊澜的思绪被打断,抬眼看向逆光而来的高大身影,接过了他手上的冰果汁。
她刚刚在大街上偶遇到了他。
似乎是看出了她的异样,虞宴舟提议要带她去一个地方。
谁知道他就把她带来了海边。
不得不说,这里确实能让人平和宁静。
看着眼前岁月静好的旖旎风光,她那心中的焦躁不安都瞬间被抚平了。
或许,这就是大自然的魅力。
“怎么样,这里舒服吧?尤其现在夕阳西下,更加别有一番韵味。”虞宴舟一边在他身边坐下,一边挽着两边的袖口。
他的唇角挂着和煦的笑容,让人心旷神怡。
“嗯,确实。”萧惊澜莞尔一笑,轻声赞赏。
天边的霞光美不胜收,夕阳的余晖洒下,铺满了半边天幕,让人沉迷。
“那……现在心情有没有好一点?”虞宴舟侧着头看着她,轻笑了一声。
萧惊澜神情微滞,似乎有些惊讶。
感受到虞宴舟的温和与善意,她身体放松了许多,淡声道,“你怎么知道我心情不好?”
“刚刚遇到你的时候心情都写在脸上了,我能不知道吗?”
说着,虞宴舟试探性地看着她追问了句,“方便和我说说吗?看看我能不能帮你?”
“昂……”萧惊澜抿了口果汁,有些迟疑。
“没关系,不方便说就算了,好好欣赏眼前的景色吧,舒缓心情。”
虞宴舟见她为难,也不愿继续问下去,视线也随即落在了前方的海面上。
萧惊澜垂眸想了想,踌躇着开口,“……其实也没什么,我只是有点烦恼而已。”
“宴舟哥,如果你喜欢的人和别人在一起怎么办呢?”
“这个嘛,因人而异,看你怎么想,如果是我,我会默默守护她。”虞宴舟说这话时,眼睛不经意地往旁边看去,却又在萧惊澜看过来之前移开了视线。
“这样吗?”萧惊澜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随后又低下头。
“听从你自己的心意,看你愿不愿意容忍。”虞宴舟眼神里闪过一丝酸楚。
他已经猜出了萧惊澜烦恼的原因。
多多少少都和凌羿晟有关。
回国后,他听说了他们之间太多的事,自然也知道他们快要举办婚礼了。
尽管他很不舍得放弃自己心爱的女孩,眼睁睁看着她嫁给他人。
但是,他却也无法在明知她心里还有那人的时候,主动跟她表明心意,烦扰于她。
事到如今,他只想默默守护着她。
即便无法再跟她有进一步的发展,但至少还能做她的大哥哥,为她解忧。
“好哦。”萧惊澜似懂非懂。
虞宴舟见状,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只是指着远处的海边说道,“要不要去踩水玩,放松一下?”
“啊?”萧惊澜还没反应过来,人就被虞宴舟从座位上拉起来了。
“走吧,放松一下!”
虞宴舟说着就拉着萧惊澜往海边走。
没过多久。
海边响起了萧惊澜的惊叹声。
“啊,好凉啊!”
虽是略带嫌弃的语气,但萧惊澜说这话时脸上却露出了一丝笑意。
她眉梢的淡淡愁容都消减了几分。
“还好吧,感受一下海风,多凉快啊!”虞宴舟面朝大海,张开双臂,俨然一副惬意享受的姿态。
萧惊澜也跟着边走边转圈,似小女孩一般欢笑着感受这迎面扑来的阵阵海风。
她的脸上也浮现着愉悦的笑容。
此时此刻,她也不想去想那些令人烦恼的事情,只想好好感受迎面的海风海浪,享受着大自然馈赠的礼物。
虞宴舟扭头看向不知何时松开了他手,走在前面的萧惊澜,眼里的情绪逐渐深沉。
就是这样!
这才是他以前认识的那个女孩,自信又肆意,娇俏又可爱!
这样的她,才是她原本应有的样子。
……
不远处。
一辆黑色的轿车悄无声息地停下。
隔着车窗,车内的男人眼神逐渐变得幽暗,他犀利的目光落在不远处海边的那对男女身上。
男人深情的目光,女人肆意的笑容,在他眼里都显得格外刺眼。
他早就知道他们感情深厚,但是看到此情此景,他还是没法克制心里不断滋生的醋意,只想直接冲过去把那人狠狠一顿。
但是,他不能!
他好不容易把人弄了回来,也就要准备举办婚礼了,怎么能因为虞宴舟一个外人,就影响了他们之间的感情。
可是,他真的好气!甚至嫉妒!
而且,他真的想不明白,刚才还好好的人,怎么转头就和虞宴舟待在一起,还不接他电话?
这么想着,凌羿晟掏出手机又拨了一遍萧惊澜的电话。
清脆的手机铃声在海浪阵阵喧嚣声下显得格外渺小,自然也没有引起萧惊澜他们的注意。
“呵!好样的!”凌羿晟气得直接把萧惊澜的手机拉入了黑名单。
然而,不过几秒。
他又把号码放了出来。
到底还是舍不得!
……
几分钟后。
凌羿晟下了车。
他大步流星地走向萧惊澜他们所在的地方。
萧惊澜还在肆意地欢笑,她面朝着虞宴舟的方向,看着男人逐渐收敛的笑意只觉疑惑。
没多久。
她就知道了原因。
下一刻,她整个人就被身后的凌羿晟一把抱了起来。
她沾满了沙子的脚底裸露在空气中,还不可避免地蹭脏了男人的高档西装。
只不过,凌羿晟的关注点却并不在此。
“怎么,我是瘟神吗?我一来就不笑了?”
凌羿晟一语双关,既是在说萧惊澜,也是在说虞宴舟。
两人见到他后不约而同止笑的行为更加令他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