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
听完他的话,萧惊澜却是一脸淡漠。
她瞥了眼凌羿晟,眼里充满怀疑,“这些东西都是你找来的,自然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哀莫大于心死。
见识过凌羿晟的狠戾,萧惊澜对他曾经的过往也不甚在意了。
不过,这迟来的真相多少还是给了她一点安慰,让她心里不再那么别扭。
说归说,她的手还是拿起了照片和资料,眼带审视。
“那你觉得怎样才有说服力?嗯?”
凌羿晟看着女人淡漠的眼神,心里仿佛扎进了一根刺一般难受。
讲不清,道不明。
萧惊澜放下手中的资料,漠然道,“当然是我自己查。”
“你自己怎么查?”凌羿晟蹙眉,眼神有些犹疑。
“这就不用你操心了,不过,在此之前,你得让我出门。”萧惊澜抬头直视凌羿晟,态度坚决。
“不行!”凌羿晟斩钉截铁地拒绝,目光逐渐变得犀利。
他猜测着她莫不是为了逃跑才找出这么个要查他的借口。
“你若是不信也可以不放我出去,只不过,这件事我始终没法完全信任你。”萧惊澜淡定应答,故作轻巧。
相爱的前提,是彼此信任。
凌羿晟听到她的话,脑海里不禁冒出这么一句话,也不知道是从哪里看来的。
或许是她话里的冷淡戳到了他,又或是相爱一词太过诱人,凌羿晟沉默片刻后,还是做出了让步。
“你给我一个必须出去的理由,到底打算怎么查?”他松了口。
见有希望,萧惊澜立刻来了兴致,连忙回道,“有个词叫朋友,你找来的人,我不放心。”
闻言,凌羿晟皱着眉思考。
他分不清她是真的要查还是只是借机逃跑。
过了好一会,萧惊澜才听到凌羿晟半信半疑的声音响起,“好吧,你想怎样查都随你,只不过出门的话,得让人跟着。”
“没问题。”萧惊澜连忙答应。
她本来没有抱太大的希望,却不想他竟然松口同意了这件事情。
……
虞卿颜这边。
虞宴舟做好了午饭,招呼虞卿颜开吃。
他的厨艺一向不错,虞卿颜满足地眯起了眼睛,模样享受又惬意。
容轻暝也是第一次尝虞宴舟的手艺。
不得不说,确实可以。
一顿午饭就这样平静祥和地吃完了。
然而。
很快,这番平静便被打破。
午饭过后没多久,容轻暝便准备带虞卿颜回去,却遭到了虞宴舟的拒绝。
“这颜颜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容少就这么急着带她走吗?”
虞宴舟冷着脸,继续道,“真要走,容少请便,但颜颜得留下,这毕竟是她自己的家。”
容轻暝无视他的拒绝,把压力给到了虞卿颜。
他目光直视虞卿颜,眼含威胁,“阿颜,你要不要和我走?”
闻言,虞卿颜愣了一下,随后扯着虞宴舟的袖口躲在他身边低声道,“我……我想在家住一晚,可以吗?”
听到自家妹妹这般委屈求全的话,虞宴舟的火气一下子冒了上来。
他用身体挡住容轻暝的视线,眼里含怒地盯着容轻暝道,“且不说容少和颜颜只是恋爱情侣的关系,没有干涉她在哪里住的权利,就算是你们领证结婚了,她想回娘家住几天也不是什么事情,需要征求你的同意。”
“容少这番做派,让我很难放心地让你们继续在一起,毕竟,像您这样的大人物,我们家颜颜招架不住。”
虞宴舟看似在抬高容轻暝,实则是话里藏刀,暗含嘲讽。
“我怎么会干涉阿颜的决定呢,她自然想住哪就住哪,只不过是这段时间她一直都住我那,已经住习惯了离不开,对吗,阿颜?”
容轻暝最后的话语气加重了许多,似是提醒又似是威胁。
他看不见虞卿颜的身影,却依旧目光灼灼地盯着虞宴舟的身后。
他在等她的回应。
虞卿颜听出男人话里的威胁,想到了视频的事情,不由自主地上前走了一步,想要放弃挣扎。
毕竟,她也不能保证,容轻暝会不会因为她的反抗而真的发疯把视频散播给别人看。
那关乎自己的声誉,她还没有大度到愿意让别人看见自己和人欢爱的样子。
然而,她只动了一下,便被虞宴舟制止了行为。
他反手握住她的手腕,似是安抚,给她安心的力量。
虞卿颜不是第一次被虞宴舟保护。
小时候她闯了祸,便总是虞宴舟每次坚定不移地挡在她的面前,替她扛下一切,挡住所有。
而今长大后,依旧如是。
他永远是她最能依赖的人,最可靠的靠山。
在虞宴舟这里,从来只有对自己的偏爱和宠溺,而无斥责与埋怨。
似乎无论她做什么,他都会毫无怨言地包容她。
而她,只需要安静地躲在他的身后。
或许这便是家人,永远给人安心的力量。
当危难来临,便只管保护,不计后果。
虞卿颜不想辜负自家哥哥的一片心意。
于是,她反手抓住了虞宴舟的手,互相给予力量。
“我想留下。”她从虞宴舟的身后站了出来,目光毫不闪躲地直视容轻暝,语气异常坚定。
听到这话,容轻暝瞬间阴沉了脸。
他没想到,即便是用视频威胁了她,她也能依旧不管不顾地违逆他。
果然是一身反骨!
当看见兄妹俩交握在一起的手时,他的目光更加冷冽。
今天倒是让他开了眼界。
虞家人别的不说,一致对外这方面倒是格外的团结。
果然是圈里出了名的家庭氛围好。
即便明知有危险,却依旧能够挺身而出,挡在亲人面前。
不得不说,容轻暝这一刻格外地羡慕虞卿颜,有这么一个爱护她的哥哥。
同时,他也感到有些欣慰与庆幸。
至少,他的女孩在遇到他之前,并没有受到什么委屈。
“好,既然阿颜想在家住,那便依你好了。”容轻暝轻启薄唇,淡声说道。
说完,他自顾自地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紧接着,冷冽的气息瞬间散开,上位者的威压侵袭而来。